温柔逼着小环立了誓,心里也很难受,可是她现在分身无力,还有一堆事情要忙着去办,不可能守在小环身边,与她一起哀哀痛哭,只得出此下策,先稳住了她,脱出身来,才好出去打听刘嫂的事
好在老寡妇出租的房里家什都是全的,可以在床上先躺一会,养养神,毕竟小环已经一夜没好好睡过了。临走前,温柔再三嘱咐小环,不管谁来了也别出声,只在屋里歇着,她自己则锁了大门,急匆匆出了门。
衙门在哪里是很容易打听的事,温柔在大街上随意找了个面善的老头,就向他问路,谁知老头捋了捋胡须,咂巴着嘴道:“啥?衙门?你一个妇道人家,难道要上衙门里去告状?”
“我——”温柔低头道:“是啊,要去告状。”
老头不赞同的摇了摇头,不过最终还是道:“你赶得不巧了,这状儿哪,没法告了!”
“怎么?”温柔微讶。
“听说县老爷前几日死了娘,赶回祖籍守制去了,新官未上任之前,衙门里哪来的人断案?”老头边说边摇晃着脑袋,叹息道:“说起来,这位县老爷的运气可不怎么好,刚上任不满三个月,就得回乡丁忧守丧,这一耽搁,又是三年……”
温柔闻言心内已是大喜,哪有空听他唠叨那县老爷的前程问题,忙问道:“这么说,想要告状,还得等新官儿上任?那新官什么时候才能上任?”
“这可说不准了,总要等朝廷调度,快则一两个月,慢则三四个月,都没个准数儿!”老头被打断了话,原本有些不高兴,但看温柔问得急,心想她大概真有什么急状子要告,这才耐着心替她解说了。
一两个月?一两个月也好啊!总算可以争取到一点时间,温柔欣喜道:“谢谢老丈。”
老头纳闷呢,这女子不是说要告状吗?怎么听见县老爷丁忧了,反倒一脸喜色?不过路人的闲事他也没空管,摇了摇头就想转身走开,谁知温柔走了两步,一想不对,又连忙回转身来拦住老头道:“老丈,再借问个事,既然衙门里已经没人断案了,那我今儿个早上,怎么还看见两位官爷拿着画像拿人呢?”
老头抬起眼皮瞅了瞅温柔道:“不是还有县尉老爷么?专管治安缉盗之事。”
头痛!这些古代官吏的人事她可完全不清楚,不由又紧张起来,问道:“若是有犯了事的人,被关押在大牢内,却还未被审过,会不会直接就处斩?”
“还未被审过?那就关着呗!什么时候新官上任了再审,审过了再斩,人又逃不掉!”老头似乎有点激动,拱拱手道:“当今天子可是个明君!年前才下过旨意,不许各地官员草菅人命,凡有犯了死罪的,只要不是谋逆和杀人无算的江洋大盗,都一定要详细审清楚了才能处斩!”
明君啊!温柔以手加额,但还是有点不放心,再细问道:“这么说这县尉老爷只管拿人?不管断案?”
老头点点头,慎重重复道:“只管拿人,不管断案!拿了人就往大牢里一丢,死活不论!话说回来,这蹲大牢的滋味可不好受,要是挨不过的,就算死了,也只推犯人有宿疾,禁不住苦,压根没人敢管。这每年蹲在大牢里死的人,可比处斩的要多得多!”
温柔一听这话,刚放下的心又吊了起来,心里咒骂道:这算什么明君?亏自己刚才还夸他呢!没想到他只体恤那些有可能被判错了案的死刑犯,却不管不顾那些没犯死罪,却要在大牢里活活送命的犯人。这这这,这简直就是昏君的做法嘛,办事情不抓重点,只注意芝麻绿豆大的小处!
她方才还庆幸着赵府把刘嫂送了官,没有直接在自个府里打死,这下看来,是死罪暂时可免,活罪却难逃了!别管刘嫂最后有没有运气逃出生天,起码她在大牢里暂待的这几个月,就绝对过的不是人日子,很有可能生不如死!
温柔心里乱糟糟一团,只是站在这大街上也没法仔细思谋,最后只得再次向那位耐心很好,却又被她问得目露疑色的老头道了谢,急匆匆走开。想想还是不放心,又多拦了几个人打听县老爷丁忧的事,直到确信刘嫂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才拖着疲乏的脚步往回走。
路上看见有小贩卖蜜合髓饼的,温柔没有尝过这东西,又想起小环和自己都大半天水米未进了,便摸出十几枚铜钱,买了些饼,拿干荷叶裹了带回去。
进门看见小环哭疲了,红肿着眼皮睡倒在床上,想是正在做恶梦,身体微微有些抽搐,但做恶梦也是在睡觉,温柔不忍心叫醒她,只将髓饼搁在桌上,又锁门出去买米挑水。直到熬出一锅薄薄的米粥,眼看着太阳就快落山了,她才将小环叫起来喝粥吃饼,并把自己打听到的事细细说给小环知道,只是隐去了那老头所说的狱中日子难熬之事,不想让她太过忧心。
“这么说我娘还有救?”小环眼里透出一抹希望的光。
“是啊,还有救,所以你得吃饱了,才有体力替她奔波。”温柔一面劝她多吃点东西,一面道:“我想过了,在新官上任前这段日子,我们先想法子挣点钱,打点一下狱卒,让你娘在里头不至于过得太煎熬,回头再想想有什么法子可以救她出来。”话虽这么说,温柔心里实在没底,一来不知道赵府会不会特别“关照”刘嫂,二来古代又没有彩票可买,一二个月的时间,能赚点钱来打点狱卒已经很勉为其难了,哪里够打点县令?
“嗯!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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