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客气气把李纯富送走,重新捡起书,还没来得及打开,黎锦校长来电话让我马上过去,我叹口气摇摇头,干脆把书放抽屉里。校长办公室仍然只有黎锦一个人,见面居然叹息着说:“厅里来人让我想起一件事,上次开校长会议,听说现在的学生会很成问题,各大学普遍如此!人人瞧不起学生会,但学生个个把脑袋削个尖儿往里钻。一旦混进学生会就作威作福,神气活现的。普通学生意见很大。是不是真的?”
我冷笑一声道:“您老人家高高在上,哪知道现在的学生会!客气点说像衙门,官气十足;缺德点说藏污纳垢,简直像旧社会的帮会组织。学生干部只知道往上爬,结交团委老师,替自己谋党票,谋保研,谋私利,正眼也不瞧一下普通同学。更加过分的是学生干部利用组织活动的机会大肆捞钱。现在,准确地下定义:学生会基本上属于培养贪官污吏的摇篮,影响极坏!”
见黎锦狐疑地瞪大眼睛,似乎不相信,我哭笑不得地道:“江湖传说本校上届学生会主席,花六千元才坐上那个位置,听到这消息我也吓一跳,后来侧面了解一下,好像不是空穴来风。世风日下啊!”
“真的这么黑暗!”黎锦像听天方夜谭一般,“我也是最近才听说,校园网上时常会冒出一两帖子,专门揭露学生会选举黑幕。当然都及时删啦。唉,从什么时候开始,学生变得如此市侩?将来上社会可怎么办?愧对国家民族啊,团委书记王艳艳水平有限,看看什么时候合适,整顿一番。另外,查查谁领头在网上兴风作浪,都说一个叫杜卓然的学生,相当好事。以后严厉制止。”
我摇摇头说:“算了吧,自从邓繁荣老人家一冲动,硬把连教学都没有资格的办事员王艳艳老师捧上团委书记的宝座,一米六五的王艳艳霎时就变得身高丈二,目无余尘,那小娘子现在美得,走起路来浑身直抖,做梦都冒鼻涕泡!没准想进中南海哪!我看咱们少惹为妙!杜卓然这名字挺熟悉,一时想不起来。”
没人了解王艳艳的过去,反正本校突然就出现一位相貌出众、来历不明的团书记。天天风情万种地招摇,她与邓书记有一腿,虽然没人亲眼看见,但人们相信,那是铁一般的事实,比真理还真理。
黎锦笑着摇摇头,沉思一会儿才换了话题,很歉疚地对我道:“小徐,又得麻烦你,老家一个远房亲戚想在株洲搞服装批发,父母以前来电话跟我交代过,我早忘啦,再说我哪有工夫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正经的还忙不过来呐。现在那亲戚已经到株洲,你代替我马上跑一趟,看看能帮些什么,帮不上也就算啦,反正让我跟父母有个交代就行。另外,能不能从哪借辆小车,不用好的,桑塔纳就可以,亲戚想用些日子。不能打我们学校车队的主意,那样影响太坏。”
黎锦笑吟吟的,两只手巧妙配合,急速旋转着钢笔,似乎竭力压抑着内心的兴奋!他是个深沉、内敛的人,猜不透为何突然如此高兴,。
我脑筋急速运转,马上明白这才是叫我前来的真正目的!肯定不是一般的亲戚,因为自己对株洲一点不熟,能帮什么忙?别听校长嘴上说得云淡风轻,一系列隆重的安排无疑证明亲戚挺重要,否则大可让司机跑一趟。
“老大,你看这样行不行?去职业学院借台车,你给庞亚龙院长打个电话,怎么样?”片刻之间我就有了主意,职业学院名义上属于隔壁一家大型企业,挂靠在本校,谁也说不清它的产权,但庞亚龙院长肯定不敢驳黎锦面子。
黎锦沉吟一下,大概觉得堂堂大学校长,不值得给姓庞的打电话。犹豫一会儿他还是认可了我的主意,但他说:“电话就不必打啦,你是校长助理,肯定能借出来,就说你自己借车,这样更名正言顺,呵呵。”
我点头答应,刚想借机汇报李纯富的事,黎锦又交代道:“我也不熟悉这位亲戚,是个女的,叫什么伍春兰,尽量好好安排,别再找我麻烦就行。碰到熟人就说是你亲戚,手机号码在这儿,我已经把你的电话告诉她啦,她在火车站麦当劳等你,快去快回。”
伍春兰,这名儿,和稻花香差不多!乡村风味。幸亏不是武腾兰!呵呵,但我没敢调侃,把电话号码输入手机,同时原原本本地转述了李纯富的抱怨。黎锦微笑着听完,不疾不徐地道:“土地的事邓书记会和他沟通,小徐,你说咱们学校还有谁能镇住成教那一块?”我被吓一跳,真要拿下李纯富?黎锦确实早有此心,但恐怕不容易,这是上层斗争,自己不便插嘴。黎锦大概也没指望我给出答案,眺望了一会儿窗外,轻声吩咐:“各个二级学院都办职教、成教、远程教育,不务正业不说,把学校搞得一团糟,上星期班子开会已经确定马上着手整治。有空时,帮我想想,稍微透露点也不要紧,成教是个好地方,很多人想去。不可否认,李纯富是个人物,踏实勤奋又很正直,爱校如家,这样的人现在很稀罕,真不想动他,无奈邓书记死活讨厌。没办法,只能请他走人!行啊,这事儿不急一时,你去忙吧。”
才出大楼门口,一辆红色豪华宝马就轰一声横在我面前,车窗玻璃无声降下,露出一张韩寒似的酷脸,最绝的是鼻梁上那副卡通眼镜,光有镜框没有镜片,此人姓毛名毛,不到四十岁,但我二十岁时也不敢学他的后现代打扮,太监不叫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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