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章若非这个美人儿也是一个不幸的女子,有道是自古红颜多薄命,确实是这样。:一个绝色佳人,她的丈夫还不满足,不懂得珍惜,还泡人家寡妇,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如果没有那夜的停电,如果没有章若非的突袭探访,如果章若非没有撞见老公跟那个寡妇的床上耕耘,如果……他们会不会离婚,是不是还是一对不恩不爱也不离不散的夫妻?
“你的那个小丈夫不是本地人吧?”
“什么小丈夫,听得肉麻。”
章若非略略生气地嘟起嘴吧。
“好,不叫小丈夫,叫前夫。”
“我也不是本地人,就是因为那段灰暗的婚姻,我逃离了那个城市,投靠亲戚来到这大王庄。”
“哦,是这样啊。”
我若有所思点点头。
“你们还有联系吗?”
“有啊,他还要求我复婚呢,在我面前痛哭流涕的,说是当初年轻不懂事,现在怎样后悔自己的举动,后悔当初没有好好珍惜。”
“你也要给人家一个改过的机会嘛。”
“泼出的水还能收回来吗?”
“那么,他现在怎么样了?还在那个城市打工?”
“也算他运气好,先是打工,后来跟人家合伙办厂,挣了一点钱吧。现在嘛。”
“现在在哪?”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也在大王庄?”
“对,也在大王庄。想在这里投资办一个轧钢厂。”
“办轧钢厂?是不是外号叫毛二的?那个毛二,他可是本地人啊?”
“毛二只是马前卒,真正的投资人就是他,我的前夫。”
“哦,是这样啊。这事有点麻烦,有些人不同意,因为污染太厉害,当地村民也是坚决反对。”
“不同意的人,也包括你县长,是吗?”
我不否认,说:“没错,我是投反对票的。不能为了发展,坏了环境,贻害子孙。对不起啊,我不能支持你前夫的工作,我不能违心给他开绿灯。这事还胶着,反正我是决定一直坚持自己意见的。”
“林县长,别说现在他的事情跟我没有一点关系,就是有关系,我也坚决站在你一边!”
“好啊好啊,冲你这句话,来,我林谷敬你一杯!”
喝完这杯酒,我浅笑盈盈看着章若非:“那么,章若非女士,”为了活跃气氛,显得轻松愉快些,我改动一下称呼,“我想知道,在你或其他人眼里,我林谷是怎样一个人?”
“我只能说,结果很糟糕,”
“很糟糕?”
“是啊,很糟糕。”章若非也回望着我,眼里带笑,“因为你听到关于我的事情几乎都是负面的,而对于你,则是相反,都是赞美之词,你想想,这会让我多失落啊!”
“不可能吧,应该也有负面一些的吧,你只是不敢说出来而已。”
“我听到的,还真是没有,都是说你林县长如何如何好,怎样的平易近人,怎样的体察民情,就说建厕所这件事吧,就笼络了多少人心,人家县长县委书记都是抓大事,抓政绩,哪里会把这样的小事放在心里?”
“我怎么听起来像是批评?你是不是说我这个县长无能,没有宏韬大略,只能抓抓这样的小事?”
“林县长,恕我直言,现在我们国家抓大事的领导太多了,干实事的领导太少了,我和其他百姓一样,对你这样务实的县长是持欣赏和满意的态度的。不过你也不要得意,我很善意地提出你的不足之处,言者无罪闻者足戒啊!”
“当然,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章若非女士,你但说无妨,本官不会给你治罪。”
“林县长,你作为一个普通人,是一个好人,是一个善良的人,但作为一个官员,恕我直言,你缺少一种霸气。”“当然,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章若非女士但说无妨。”
“作为一个普通人,林县长你是一个好人,作为一个官员,你还是缺少一点霸气。你是儒将,是谦谦君子,跟汪鑫是属于两种类型的官。”
“谦谦君子不好吗?”
我笑着问她。
“在官场,还是汪鑫这种人吃香。容易得到群众拥护的人,不一定会得到上级的赏识,反过来也是,容易受到上级亲睐的人,往往得不到群众的肯定、好评。但官场上,领导的肯定赏识又是最重要的。”
章若非没做过官,但耳闻目染,对官场还是有她自己的独到的见解,她的这套见解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如果不是孙书记老婆住院那次我帮了他的大忙,有恩于他,就我和汪鑫而言,想必孙书记更欣赏更看重的还是汪鑫。
不跑不送,降职使用;光跑不送,原地不动;又跑又送,提拔重用,一个“跑”字,用的极其准确极其形象极其贴切。其实何止升迁需要跑动。跑项目,跑资金,都需要一个“跑”,你不跑行吗?绝对不行的。你跑的话,空手跑行吗?也肯定不行啊。“跑”是体制之下之下普遍存在的一种潜在规则。在这种“潜规则”的影响之下,一些地方还喊出了“开拓思路跑项目,创新方式争资金”的口号,甚至频频出台高压政策,下达详细的“跑、争”任务,把党政机关变成了“公关”部门,把关系学、钻营学变成了“真才实学”。
“专业可以不懂,但胆子不能不大,酒量不能不海,心眼不能不活,脸皮不能不厚”,这是“跑、争”者总结出来的经验,也是有识之士的体会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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