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县城的第二件事,是一件私事,是帮周敏敏办的一件私事。
女人看家本领是撒娇,男人看家本领是撒谎。女人一撒娇,她就是要摘下天上的月亮,男人也会忙不迭去扎云梯。当周敏敏在我面前再一次要我为她舅妈的事“帮帮忙”的时候,那撒娇的口吻真的让我不好回绝。
我离开党校时,周敏敏和杜秀珍都外演去了,不在省城,我只是和“和尚”打了个招呼。
这一天突然接到她的电话,有点兴奋有点期待。
“喂,周敏敏啊。党校结束,刚好你们外面演出去了,本想让你们送送我,便宜你们了。”
“是啊,去了一趟外省,我们也是刚刚赶回来。谷子,还好吧,忙吗?”
我应着:“还好,谢谢美女关心。”
周敏敏的这声问候,其实很平常,在我听来,却很让我有一种心动的感觉,我不得不承认,在我的心里,一直是在乎周敏敏的,尽管目前为止,我们的关系并没有得到任何实质性的发展。尽管听到过一些有关于周敏敏的绯闻,但这并没有减少我对她的爱恋之情,并不妨碍我对她的始终不渝的追求。那份眷恋,那份纠结,始终萦绕在心底。人就是这么个贱骨头,容易得到的东西不知道如何去珍惜,越是难于得到的东西,越能勾起浓厚的兴趣。
问候之后,周敏敏切入主题:
“谷子,我想请你帮个忙。”
“看来只是要帮忙的时候才想着我谷子啊!借钱,借米?一句话。”
“既不借钱也不借米。我是想……,是这样的,谷子,”周敏敏吞吞吐吐地,我也不急着插话,等着她把话说完。
“我舅妈。你还记得吗?你过去也帮过她的忙。”
“记得,她的事情不是落实好了吗,又怎么了?”
“没错,是已经落实了,舅妈几次提出要好好谢谢你呢。”
我呵呵一笑,说:“那倒不必,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谷子,那个单位啊,听说效益不怎么好,舅妈的意思,能不能再请你帮个忙,给她调换个单位?”
“这个……”我沉吟一会,一时间不好怎么回答。
这个周敏敏的舅妈,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得了棉被又想袄。帮她落实政策,真以为是“举手之劳”?现在又不满足,提出这个那个要求。
“谷子,想想办法嘛,我就知道你肯定有办法的,是不是啊?你跟县委范书记关系那么好,你自己现在又是副县长了。谷子,求你了。”
周敏敏这就话就有点撒娇的味道了。
这一撒娇,我的心又柔软起来。
“好吧,我想办法。不过你知道的,我刚从党校回来,县里一些关系都还没有理顺,需要一些时间。反正,你周敏敏提出的事,我记在心上,坚决照办!”
其实,挂了个副县长,办起那些事来,反而没以前方便,怎么也是一个县领导,时时事事还要注意些影响,一不小心就被别人议论甚至抓住把柄。
周敏敏的舅妈是企业的指标,县里的企业效益都不行,除非你调到行政事业单位,但是,这又谈何容易?如果自己管的是人事劳动部门还好一些,让手下悄悄去办就是,自己只是分管文教卫生,分管人事劳动的是一位姓肖的副县长,倒是打过几次交道,没有深交,更谈不上交情,像周敏敏舅妈这样的事,只有泛泛之交是绝对不行的,必须得有像凌通这样的铁哥们的关系才行。对了,何不试试凌通,看看他有没有办法?一个秘书半个领导,不看僧面看佛面,说不定肖县长他们会买他的帐也未可知。让他出面,还有另一个好处,我和肖副县长都是平级干部,直截了当去求他,还有点自降身份,让凌通从中斡旋,成与不成,也少了一些尴尬。
当天下午,我就给凌通打去电话,说了周敏敏舅妈这个事。
凌通建议,最好约个时间,大家一起喝几杯,中国就这样,很多事情在桌面上不好说话,不好解决,在酒桌上,几杯酒下去,大家就放得开,许多事情就这样推杯换盏中谈成了。
我说,凌通你这个建议非常可行,你约好肖县长,随时告我。
谈好正事,凌通跟我打哈哈:“谷子,你在省城又跟周敏敏黏上了不是?你这家伙吃着碗里瞧着锅里,贪心不足呢,也不怕刘紫薇揪你耳朵。”
我说:“哪有啊,哈哈!我还是报到那天跟她和我一个大学同学一起见过面,现在有求于我了,要我帮她办事了,才打来这个电话呢。真的是这样,天理良心,谷子我没有说半句假话。”
凌通在电话里告诉我,肖县长这个人有点阴,平时不拘言笑,除了下乡,就呆在自己的办公室,百~万\小!说练字,很少与人交往。练的柳体倒是有模有样,参加省市举办的书法比赛常常能捧些奖状回来。
我说,凌通你是不是提示我,要我弄些古玩字画什么的送与他?
凌通那头笑着说:“林县长,如果你这样做,反而弄巧成拙,肖县长和你一样,也是年轻干部,正处于上升阶段,哪敢乱收人家的东西?林县长,我在这里说一句不太中听的话,如果我们县要从副县级人堆里提拔一个干部,这个肖县长正是你的强有力的对手!”
我也笑笑说,那我求他还求错了,万一以后我们同台竞争,这家伙背后这么捅我一下,我还得不偿失了。
“背后捅刀子,使绊子,肖倒不会,我说这个人阴,是指他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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