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人刚才斗得你死我活,一眨眼的功夫又称兄道弟了明明都想着打倒彼此,嘴上却笑呵呵的语气特别亲密。王娟越看越心惊,头发都立起来了,后背呼呼的凉风。
俗话说女人心海底针,但男人玩起心计来更加可怕。表面上风轻云淡你好我也好,背地里绊子就飞出去了,花样繁多。
萧寒望着渐渐走远的赵树力,微眯着眼睛半天没说话,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王娟敲了两下桌子,把萧寒给惊醒过来。
她打量了萧寒几眼,轻声道:“看来他并不相信你的话。”
萧寒漫不经心的笑了笑,“赵树力心机挺深,但性子急躁,稳不住,一有事就瞎咋呼,有个屁用?”
“我看他憋着一肚子火就这么回去了,恐怕不会善罢甘休,以后咱们得小心着点。”
“哼,咬人的狗不叫,这种人成不了大气候。他这个人动不动就呲牙咧嘴瞎叫唤,这有啥用,给我显示他的舌头长吗?”
王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身子前后摇摆,曼妙的身子展露无遗,好一会才止住笑意道:“我还是得给你提个醒,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小心点不为过。”
“嗯,我知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只要这老小子敢嚣张,我就让他远离故乡。”
萧寒的话很押韵,把王娟又乐了半天,好半天才停下来。
“那你打算怎么办?”
“嘿嘿,矛盾转移,自然有人出面做替罪羊。”
“你老用这些邪门歪道是不是太阴损了?”
“呵呵,跟你说笑罢了,”萧寒微微笑道:“我们和他们村是竞争对手,为了打败对方而动用计谋,怎么能说阴损呢。你有没有考虑过,两方交火,无论谁对谁错,哪一方的炮火不会伤人性命?难道你是正义的就可以伤人杀人?要不说你还只是个学生,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你再想想,历史上每一代王朝里都有尔虞我诈争权夺利,那么死的是君子多还是小人多?”
“当然是君子死得多。”
“为什么君子死得多呢?”
“因为君子墨守成规,不懂变通。”
“君子做任何事都讲究一个‘道’,凡是‘不道’的事均不做。小人则不然,他们只追求结果,只看利益,因此在做事情的时候不会畏首畏尾瞻前顾后,不会想着那些礼仪道德。小人不但城府深,计谋多,而且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君子拿什么和人家斗?这也不能说,那也不能干,自己就把自己给限制了,还没交手就已经败了一半,还斗什么?自身难以立足,最后连身家性命都保不住,还谈什么齐家治国平天下?”
“可是小人只能蒙骗世人一时,骗不了长久,早晚会被世人所认清,留下千古骂名。”
“不,你错了!自古以来都是成王败寇,历史是由胜利者来书写的,失败者只能默默无名。按照你的说法,如刘邦、朱元璋之流本身只是地痞小流氓,最后成了一国皇帝,你见哪个人骂过刘邦和朱元璋?”
“这……”王娟被驳斥的理屈词穷,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刘备借荆州迟迟不肯归还,裸的无赖,甚至连关羽的命都给搭了进去,为何后世之人都赞扬刘备仁慈诸葛孔明聪明绝顶,称赞二人均是盖世英雄?”
接二连三的辩论把王娟搞得晕头转向,不知如何是好,更别说再说什么反驳的话了。
萧寒冷笑一声,滔滔不绝的说:“阴谋阳谋界线在哪?何为残忍何为勇敢?什么叫做狡猾,什么又叫机智?老实和愚笨拿什么划分?这些你能说清楚?”
……
王娟被问的面红耳赤,张口结舌。
“你说不清楚,我也说不清楚。”他忽然笑道:“无论如何终归一句话,在为了生存而展开的竞争中,一切的行为都是合乎情理的,只要你能胜利。如果将来有一天你带领着桃花村成为天下第一村,今天你和我之间的这一段话就能被颂为一段美谈。”
说话间,他脸上露出得意之色,王娟只感觉一阵阵冷风吹过来,不禁用手搂紧了身子。
萧寒说得起劲,又道:“前几年咱们国家一直提倡先富带动后富,让一部分人先富裕起来,然后带动落后的地方富裕,最终实现全民富裕。目前紫云溪一带经济发展很滞后,大家过的都是苦日子,先把桃花村经济搞起来,等咱们实力足够了,然后带动整个紫云溪流域共同富裕,这和国家的政策不正好契合吗,这么做有什么不对吗?”
说到这萧寒偷偷瞄了一眼王娟,见她像一个小学生一样聆听着自己的教诲,心头忍不住暗笑,表面上却一本正经道:“你和我只是小小的村官,没有能力掌控其他村子。只有用这些看上去不太明朗的手段才能让桃花村得到发展,进而惠及其他村子,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大家都想在紫云溪上分一杯,一下子全涌过来,用不了一年光景紫云溪就会变成垃圾溪,你还想有人来旅游?你不用担心,我心中有谱,违法的事情咱不做,对村委会不利的事情我也不干。就像医生看病,是药三分毒,但为什么还要给病人吃药?归根结底不还是为了治病嘛!”
王娟下意识问道:“我现在只要看到你就感觉心里没底,一阵阵发毛,你不会对我也玩心眼吧?”
“看你说的,怎么可能呢?”
“怎么不可能?”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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