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场了。”
不一会儿,皇上和申玖王子也来了。陪在皇帝身侧的,是菡妃和宁柔公主李宜暇。
宁柔公主一路低着头,她一点儿也不想来,可是父皇有诏,她不敢拒绝。同来的又是不熟识的菡妃娘娘,她更没有话说了。她怯怯地看了一眼犬戎王子,他好像没有注意到她,这让她稍微松了一口气。
菡妃看出了她的紧张,笑道:“公主别顾着想心事,仔细脚下。”
宁柔差点踏进一个小坑,她柔柔地道了谢,靠着菡妃坐了。
第一场,比的是武艺,申玖王子道:“齐耶,看你了。”
齐耶用烈酒喷了一双弯刀,昂首走上擂台。对面持剑而立的,是身高臂长的北宁侯世子。双方互道了姓名,便摆开了阵势。谢敞望了望校场门口的方向,罗耀还是没有来。
在一旁观战的王峥对王屿道:“我方的人怎么少了一个,看谢将军的神情,好像不太妙。”
王屿道:“罗耀罗副将没有来。”
王峥道:“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会迟到。”
“大概是,出意外了。”王屿淡淡道。
王峥心头一跳,转眼去看擂台上的战况。两人激战正酣,北宁侯世子武艺在大容朝数一数二,科举时仅仅输给了谢钧,是武举榜眼。他的剑法精湛,内力深厚。而他的对手多罗双刀变化多端,一时寻不出破绽。两人打了五十多个回合,依然难解难分。
谢敞在下面看着,却暗道不妙。两人虽然看起来实力相当,但从齐耶的目光看来,他正在审视观察北宁侯世子的武功路数,观察之余仍然对战得游刃有余。北宁侯世子虽然武器超群,但是在御林军缺少实战经验,拖久了怕是不好。
他又看了看校场门口,有一个仆从满头大汗地跑过来,看到北宁侯世子在擂台上,犹豫了一下,谢敞朝他招手,他赶忙跑了过来。
“怎么样,可找到罗耀了?”谢敞道。
“找到了,”那仆从挥了一把汗,道:“可是罗副将昨夜喝醉了,不知怎么地睡死了,怎么叫也叫不醒。”
谢敞大惊,这是着了犬戎的暗算了?可是昨夜犬戎一行人都在驿馆,没有人外出,这是怎么做到的。
他瞪向对面的申玖王子。
申玖王子看到谢敞的目光,眼中有些意外,他拿起酒杯向谢敞举了举,谢敞差点气得想过去把他打一顿,但他还是按耐住了,现在最要紧的,还是要找一个代替罗耀参赛的人选。
“谢锐呢?”
谢良道:“二公子在府里,没有来。”
“去把他叫过来,要快!”
谢良抱拳去了。谢敞心下暗叹一声,谢锐自被他拒绝之后便闷声不吭,想必心里憋屈得慌。论力气,军中无人比得上罗耀,既然找不到替代的人,那就要另寻他途了。谢锐脑子灵,也许会有办法。若是输了,他这个父亲一力揽下请罪便是。
心中转了几转,谢敞看向擂台,齐耶被北宁侯世子的剑花逼到了角落,眼看就要跌落下去,北宁侯世子乘胜追击。底下已有人忍不住叫好,谢敞却暗自摇头。
只见齐耶在边缘堪堪停住,旋身向上,借着刺过来的剑身一点足,翻至北宁侯世子身后一踢。前倾的北宁侯世子收势不住,翻下了擂台。
皇上面色一沉,齐耶收了弯刀,对爬起来的北宁侯世子笑道:“承让。”
申玖王子哈哈笑道:“这第一场,我们犬戎赢了。”
王译抚须笑道:“齐耶勇士好武艺,不过还剩下两场,王子莫要高兴得太早。”
谢敞握紧了拳头,至御前道:“陛下,微臣已准备好了。不知犬戎派出谁来与我比试?”
一声冷笑从犬戎人中传出,一个背着箭筒的人走出来,抱着手冷冷地看向谢敞,面上一条细长刀疤从眼角划到嘴角,十分狰狞。宁柔公主捂着脸啊了一声。
“东索!”谢敞眼瞳一缩。他们是是老对手了,在战场上交锋了无数次,各自在对方身上留下了不少伤痕。谢敞在一年前那一场大战之中重伤东索,斩下犬戎首领的人头,他一直以为东索已经死了,没想到他也来了京城。
对手相见,分外眼红。两人二话不说,翻身上马。骑射比的是骑马的娴熟度和精妙的剑术。比试双方从对面山坡开始,需躲过暗中设好的埋伏和障碍,于百步之外射中校场中悬挂的一只樱桃。谁先射中,谁就是胜者。
皇上看着两匹马去得远了,往边上一瞧,眉头一皱,道:“罗耀人呢?”
高离皱了眉,只见外面冲进来一个少年,走到御前跪下道:“陛下,谢锐来迟,请陛下恕罪!”
“你?”
“罗副将身体不适,谢锐愿替他出战。”谢锐唇边划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昨晚他可是花了大力气灌翻了罗耀。
温亲王身边的谢悦惊讶得差点站起来,又被温亲王按了回去。温热的手在她肩上停留了片刻,又很快收回去了。谢悦却觉得那温热一直停留在那里,许久不散去。
“莫急,这事应该是谢将军安排的。”
谢悦道:“可是锐哥儿还太年轻。”
“自古英雄出少年。”
谢悦闻言,心中微喜,这是他第一次出言安抚她。
只听得皇上道:“我们第一场比试已经输了,你可知你这场比试有多重要?”
谢锐年少的目光却有与年龄不相符的坚毅:“为了我大容,谢锐拼死也会获胜!”
“好,有志气,朕就信你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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