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发现他只在宋玉面前智商下线, 平时挺机灵, 演技也好。夜总会里的人来来去去，楞没人发现他是良砚。
整晚他都在一楼穿梭, 为嫖客端茶倒酒送名册, 忽然闻到熟悉的香味从身后飘来。
即使是在这充满了酒气和香水味的混浊空气中，那股清淡的香味依然迅速攫取了良砚的全部注意力。
一个高大的黑衣男人从他身后转过来, 满脸胡须，肤色黝黑，性格很活泼似的让人送小姐的名册来。
夜总会是会员制，进门都要先送饮料, 良砚还没走到黑衣男人身边，就已经知道他是谁了。
不过除他之外, 黑衣男人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他忍着笑过去问：“先生，您想喝点什么？”
黑衣男人笑嘻嘻，露出一口白牙，“椰子汁有吗？”
良砚：“对不起，没有。”
黑衣男人搔搔脑袋, “那……”
“草莓奶昔怎么样？”良砚微笑着问。
黑衣男人看他一眼，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行啊, 只要草莓，不要奶昔。”
良砚：“好的，先生您稍等。”
他到吧台，让人弄了杯草莓汁给黑衣男人端过去，到他跟前脸突然垮了下来。
黑衣男人已经点了两个小姐，开了七八瓶酒。小姐分坐他左右，娇滴滴问他想怎么玩。他笑着说：“坐这儿就行。”
良砚心里发酸，沉着脸道：“先生，您的没有奶昔的草莓奶昔。”
小姐们怕他得罪人，偷偷拽了他一把，给他使眼色。
良砚顿时泄气，黑衣男人一来，他就忘了自己是小良，而非良砚了。
“你叫什么名字？”黑衣男人笑着问他。
良砚心里委屈，这两天对他都还没现在笑得多，真不公平，但又不能出戏，便有些局促的笑着回答：“我叫小良，刚来上班。”
黑衣人手指一点自己身边的位子，挑眉道：“坐这儿。”
良砚犹豫片刻，不知道服务生能不能坐，还是小姐把他一把拉了坐下，笑着为他打圆场：“他刚来，特别害羞。不过人可勤快了。”
良砚朝她笑笑以示感谢。
黑衣人没有和小姐们调情的意思，小姐们懂得看人脸色，也不强撩。大家规规矩矩坐着喝酒聊天。确切来说，黑衣人喝果汁，小姐们喝酒，良砚啥也不能喝，在小姐祝酒的时候礼貌性喝了几口水。
小姐们见黑衣人很和善，出手又大方，把他当成出来见世面的年轻富二代，渐渐的放松了精神，随意聊着各类话题，她们就是做这行的，久经考验，几乎任何一句话都能聊得下去，还能不动声色的说好听话逗黑衣客人开心。
良砚自付没这个本事，竟然生出些危机感来。
他时不时要起身做事。午夜以后，场中的客人才少了下来，良砚终于能好好休息一会儿了。
他坐回黑衣人身边，看黑衣人整晚都装不认识他，便也起了捉弄人的心思。
“小钟姐、小玲姐，你俩认不认识宋玉？你们觉得他帅吗？”
小玲笑着说：“认识，怎么不认识，我还是他和良砚的cp粉呢！玉石俱焚嘛，很有意思的！”
良砚的脸僵了，他这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黑衣人却来了兴趣。
“玉石俱焚是什么意思？”
小玲热心解释：“良砚和宋玉有个cp您知道吗？”
黑衣人摇摇头。
小钟凑过来抢话道：“cp就是一对儿。”
小玲白她一眼，接着说：“良砚和宋玉这两个人，大家不都说他们是死敌吗？听说是抢女朋友还是抢角色结的仇。
最近他俩不是参加了同个节目嘛，就流出来很多他们在一起的照片，视频。看起来特别配。可是他俩又是死敌，所以我们都觉得这两个人肯定得be。
哦，d，悲剧结局的意思。
在我们cp粉的心里，他俩就是凄美爱情的化身，直到死亡才知道我深爱的是你。特别感人！宋玉有玉，良砚有石，注定be，那不就是玉石俱焚嘛。”
良砚恨不得捂住她的嘴!
什么凄美爱情，什么，他和宋玉好得很！一定会亲亲爱爱到永远，气死这些瞎眼的粉丝！
他明明在生气，还不敢露出生气的模样，心里实在煎熬。
黑衣人却处之泰然，甚至轻声笑了起来，边笑边摇头感叹：“粉丝的想象力居然这么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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