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功,你也答应我一定注意休息,劳逸结合,好么?天气这么热,我怕你练得太狠,身体会吃不消……”
蒋莹犹豫了一下,回答说:“我答应你,你放心吧。”
“那如果顾冉东再向我问起你,我怎么回答呢?”林雪娴还是觉得有些为难。
“你就告诉他,我现在不想被其它事情分心——”蒋莹低下头,声音越来越微弱、越来越沙哑。
“其实,你看我跟杨民整天在一起,不也没有耽误练功和排练么?”
蒋莹摇了摇头,眼神里带着茫然:“那不一样的,我不想瞒你——就这样吧,你也知道,我现在既不是党员又不是团里的业务骨干,未来会是什么样子还没有定数……”
蒋莹是一个善良、单纯的女孩,这种女孩很容易把一些不好的结果当成是自己的过错,会认为自己应该对那些坏的事情、糟糕的结果负有一定的责任,这种内疚的心理促使她去牺牲个人欢愉或者享乐,偿付不是自己的错误。
林雪娴认为她现在就是钻了这种牛角尖,但是一个舞蹈兵对自己要求严格、勤奋钻研,她挑不出毛病,所以只能让她慢慢去想明白这件事。
文工团里的舞蹈演员多、节目少,不是每个人都能当主演、当领舞,也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去表演独舞、双人舞、三人舞,跑龙套反倒是一种常态。
在团里没有公布排演《草原儿女》之前,这些学员兵们整天就是一起跑龙套,一起挨老兵们的欺负,给每个人的感觉大家是在同一个阵营里面的,可是突然间他们的距离拉开了,有人成了主演,有人成了配角,更多的人连一个角色都没有……一起同甘共苦的战友,突然变成了两种不同阶层,每个人心理的变化是非常微妙的。
学员们定期都会向组织、向党员汇报思想的,每个人都口口声声说自己不会去妒忌别人,角色落选了也不气馁会继续努力,但是内心真正的想法谁又肯去透露呢。
林雪娴被选为斯琴的a角后,马上就感受到了周围队友对她态度的变化。不计较个人名利,甘为红花作绿叶——这种思想觉悟,许多多年的老演员们还做不到,就更别提这些十四五岁的小兵们了!可能他们以后经历过多次的这种选拔和淘汰后,心理会渐渐成熟,接受能力也会逐步加强,可是头一次面对身份的变化,许多人是焦虑的,自信心和自尊心也受到了影响。
团里近日分到了四个部队护士学校的入学名额,觉得不适合文艺道路的学员可以自己提出申请,团里也会找一些人谈话,算是给一些跟不上训练班进度的学员一个出路。
庞蓉这些天一直在考虑这件事。
105、
她明显感觉自己在舞蹈队太吃力,《草原儿女》这部大戏没有她的角色,平时一些参加群舞的机会也寥寥无几,如果去护士学校学习将来成为一名医护人员,未尝不是一种很好的出路。
戴玉青一样没有被选上,虽然情况比她要好一点,作为牧民小姑娘演员的第二阵容一起接受排练,但从长远看一样前途未卜。
庞蓉希望戴玉青和她一起去读护士学校,她俩都是从农村来的,不比那些干部子女,如果不抓住这个机会,将来一事无成地回到农村损失就太大了。
晚上上完政治学习课回宿舍的路上,她把自己的想法向戴玉青说了。
“都说‘十年寒窗苦,才能跳上舞’,要我说,‘十年寒窗苦,也不一定能跳上舞’。护士学校你去不去?”
戴玉青不假思索地拒绝了:“我不去,我想跳舞。”
“跳舞有什么好呢?跳一辈子舞,吃一辈子苦——再说了,你想跳,人家就让你跳么?!”庞蓉觉得去读护士学校的机会难得。
“你去上护士学校,你不觉得可惜吗?”戴玉青不懂她的想法。
“有什么可惜的?不是谁都能吃舞蹈这碗饭的,再说了,跳舞能跳多久呢?将来年纪大了怎么办呢?”庞蓉一本正经地道。
“我不管,反正我喜欢舞蹈,我要一直跳下去……”
“你喜欢舞蹈,可舞蹈喜欢你吗?”庞蓉打断了她的话:“你看,这次《草原儿女》也没有咱俩的角色,将来入党、提干……上面是看你的成绩的!再说了,你说要一直跳下去,团里就允许你一直跳下去吗?这次大戏不就没有……”
戴玉青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语气中有一点激动:“庞蓉,你觉得我的技术比乌云塔娜弱吗?我比骆小月差吗?”
庞蓉摇了摇头,道:“骆小月的父母是高干,咱们是什么?是从农村来的!我原以为我会进京剧团,结果阴差阳错却进了舞蹈队,练了这么久实在是不适合。”
戴玉青道:“我和你不同,我是喜欢这一行的,当初我天天追着各种宣传队、歌舞团看演出,饭可以不吃,觉可以不睡,就是因为我热爱表演、热爱舞蹈,我从来没想过我能进大军区文工团,我做梦都没想到,是因为那些文艺团体对我的印象太深刻了,所以咱们团的老师们去我们地区招兵时,好多人就向他们提到了我——我得到这样的机会多难得啊,让我自己选择放弃它,我做不到。”
庞蓉听了有些动容,道:“咱俩一进学员班就是上下铺,这几年同吃同住同学习,我是拿你当最好的朋友才这么劝你——跳舞太辛苦了,跟天赋也有关系,我心想现在难得有这样的机会,错过了将来也许会后悔的。当个护士就算转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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