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放久了色泽不好,与其在我这里白放着,不如分给大家。”
冰绿两眼泪汪汪:“怎么是白放着呢,婢子每天就这么数一数,也是好的啊。”
乔昭好笑道:“行了,快些起来。这些于我都是横财,散出去一些反倒安生。”
冰绿闻言,依依不舍起了身。
似乎是有这样的说法,横财招祸。还是姑娘厉害,总是那么有道理。
“可是,姑娘要把这些珍珠分给几位姑娘吗?送给四姑娘、六姑娘也就罢了,送给大姑娘婢子真的替姑娘不值。可都是一府的姐妹,姑娘要是单单把大姑娘撇开,大姑娘定要去老夫人面前告状的。”冰绿一想要把珍珠分给黎皎,心跟割肉一般疼。
四姑娘、六姑娘近来在她家姑娘面前都很安分,大姑娘才算计了姑娘呢,几朵绢花也就罢了,凭什么给她分珍珠?
“姐妹们送了绢花,这些珍珠是送给长辈的。冰绿你找两个小匣子把珍珠分装了,给我娘还有二太太送去。”
冰绿一听猛然拍手:“姑娘真会分!”
太太肯定是不会把珍珠给大姑娘那个白眼狼的,二太太得了珍珠就等于是四姑娘她们有了,反正大姑娘落不着。
乔昭笑笑。
她还真没那么大度,巴巴给黎皎送珍珠。
“这株红珊瑚送到青松堂去,再带些银元宝过去,请老夫人给我选一辆小巧结实的马车。剩下的银元宝回头换成小额银票,至于金叶子、药材等物,阿珠你清点好收起来吧。”
乔昭分配完,终于指向那箱子书:“冰绿,把这箱书搬到里屋去,不到吃饭的时候就不要进来打扰我了,我要看书。”
一箱子书被搬到里屋,乔昭一本本翻看着。
放在上面的医书都是她曾学过的,翻到最底下,是一本犹带墨香的书,封面上压着一封信。
拿起信笺,露出书的封面,是乔昭熟悉的字迹:奇难杂症笔谈。
乔昭眼睛攸地一亮,却没有急着打开书,而是抽出信纸,阅览起来。
是李神医的亲笔信,重点就是交代了这本《奇难杂症笔谈》乃是他近年来总结的毕生心血,特意写出来供她研读,因里面有些内容太过惊人,叮嘱她记下后要毁了去,以免落入心术不正之人的手里,惹出滔天罪孽。
莹白的手指轻轻划过书册封面,乔昭仿佛能看到须发皆白的老者在灯下奋笔疾书的样子。
她心中有些涩,又有些甜,捧着珍贵无比的书册一个字一个字看起来。
不知不觉就到了晌午,阿珠站在门口道:“姑娘,该用饭了。”
乔昭揉揉眼,一直平静的面庞此时白得过分,好一会儿才哑着声音道:“阿珠,取火盆来。”
阿珠一言不发取来火盆与烛火。
乔昭留恋地看了一眼墨香犹存的书册,在心底叹了口气,亲手把书册凑向火光。
书册很快被火舌吞没,在火盆里化成灰烬,只剩余烟袅袅。
惊世之作就此灰飞烟灭,以乔昭的淡然性子,此刻都面露不舍。
不过李爷爷说得对,书中内容太过惊世骇俗,一旦被心思不正的医者得到,是要出乱子的。
书中内容最保险的就是口口相传,想必若不是因为李爷爷知道她看书过目不忘,也不会现在就把这本书交给她了。
把一本奇书彻底毁了,乔昭这才顾上继续翻箱子。
奇书下面放着的是一个小儿巴掌大的皮袋子,打开来,赫然放着一排排金针。
把皮袋子握在掌心,乔昭忽地想起,她还在杏子林乔家时,最后一次与李爷爷分别,李爷爷笑呵呵地说,等下次见面,给她一套金针当礼物。
何其幸运,她最终还是等到了这份礼物。
乔昭心中欢喜,样子交给阿珠:“你手艺好,照着这个样式给我缝几个荷包出来。”
她特意指指荷包角落:“这里的小鸭子眼睛记得绣成绿色的。”
她还记得小时候画鸭,发现池塘边一只鸭子的眼睛是绿色的,逮住那只鸭子献宝般给祖父和李爷爷看,祖父很是稀奇,李爷爷却撇着嘴道:稀奇什么,那是因为这鸭子有病,就和达官贵人们吃饱了撑的稀罕白鹿、白鸩似的,其实那些动物都有病!
那是她接触医术的伊始,后来盛放小玩意的随身荷包上便会央求祖母绣上绿眼鸭子做纪念。先前那只荷包是她一手缝制的,对绣鸭子什么的实在有心无力。
乔昭交代完,才觉出腹中饥肠辘辘,忙净手用饭去了。
西跨院一派宁静,其他院子因得了乔昭派人送去的礼物,骤然热闹起来。
锦容苑里,二太太刘氏捧着一匣子珍珠欢喜得嘴都合不拢,对两个女儿道:“可见我让你们两个与三姑娘交好是做对了。当时娘瞧得真切,那匣子珍珠也就能分成这样的两份,果然我问了问,来送东西的冰绿说只分了两份,一份给了你们伯娘,一份给了我。”
啧啧,三姑娘真是滴水不漏啊。
大嫂何氏得了半匣子珍珠,回头还不是会给亲闺女用来打首饰,她这半匣子珍珠自然也会娘仨个一起用,这样一来就大姑娘一粒珍珠没有得着,偏偏还没处抱怨去。
老夫人再偏疼大姑娘,呵呵,一株红珊瑚总不能分成两半吧?
“你们给我记住了,以后对三姑娘且要敬着些,她是当姐姐的,你们低头不丢人。尤其是婵儿,再不能因为年纪小就口无遮拦了。”
三姑娘收拾起大姑娘来都这么利落,她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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