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阿浓做不到。因此这会儿,她只是摸着他毛茸茸的头发,不急不躁地用清冷的嗓音很是耐心地问道,“阿临能明白吗?”
秦临仍然低着头没有说话。倒是一旁秦时看着难得温柔的她,眼神晦暗不明地轻叹了口气道:“阿临最聪明了,定能明白的,嗯?”
男孩这才又抬头看了兄长一眼。
“到哥哥这儿来,不许再闹了。”秦时冲他伸出手,语气已带了些严厉。他知道小家伙是替自己着急,可哭泣耍赖并不能解决问题,他不想把他培养成一个软弱任性的人。
秦临垂下眼睛,半晌才低头吸了吸通红的鼻子,放开阿浓走到秦时身边,小声说道:“哥,哥哥莫生气,我不,不哭了。”
既然哭泣没有用,那他就不哭了。
***
白日里发生了那么多事,这晚阿浓睡得有些不安稳,天刚亮便醒了。在床上静静地躺了一会儿,她便起床洗漱了一番,正准备倒杯茶水润喉,突然房门叫人急急敲响了。
“季姑娘,你起了吗?”是白羽,声音听着与寻常有些不一样。
阿浓一愣,放下手中的茶碗快步上前开了门:“起了的,你这是……”
“阿临发烧了,我得下山请大夫去,可否请你帮忙照看他一会儿?”
胖青年眉头微拧,神色有些担忧,阿浓顿时一惊:“怎么突然发烧了?严重吗?”
“许是天气冷凉着了,偏家中治风寒的草药又正好用完了,所以……”
不等他说完,阿浓便点了点头:“你快去吧,这边交给我就是。”
白羽这才松眉一笑:“我已备好冷水与毛巾,你帮他擦擦身子降降温就行,我很快就回来。”
阿浓应了一声,这便出了门往秦临的房间走去。
刚推门而入便听到了一阵虚弱细微的低吟声,阿浓心中微紧,快步走到床边一看,床上的男孩正面色异常鲜红地躺在那,小小的身子叫大厚棉被裹紧,额上覆着一条巾帕,小小的眉头紧紧皱起,嘴巴扁扁的,有些委屈的模样,瞧着可怜极了。
秦时并不在屋里,想是白羽顾念他的伤还没有告诉他,阿浓拿过秦临额上的巾帕,重新放在一旁白羽备好的冷水中打湿、拧干,一边轻轻地给他擦起了脸和胳膊,一边试探地唤道:“阿临?”
许是冰凉的触感让他觉得舒服,秦临下意识抬着红红的脸蛋往她手中的巾帕蹭去,眼睛也迷迷糊糊地睁了睁。
“浓……浓姐姐……”
声音软软的,虚弱含糊,又带着些许依恋,听得阿浓心中大为怜惜,赶忙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是我,阿临感觉怎么样?”
“难,难受……”男孩吸了吸鼻子,发红的眼角忍不住滚下清透的泪珠子来,瞧着如同瓷娃娃一般脆弱,惹人怜爱。
阿浓心疼地拍着他的胳膊,放软了声音哄道:“一会儿看完大夫就不难受了,阿临乖,不要怕。”
“姐姐……”小小的手不知何时从被子底下伸出来,紧紧拉住了阿浓的衣角,阿浓以为他会说“你不要走”,谁料男孩却只微睁着因生病而黯淡的大眼睛看着她,半个字都没有再提要她留下的事情,反而还道起了歉,“昨,昨晚……对,对不起……阿临不乖,叫,叫你为,为难了……哥,哥哥说,那样不,不对,我,我以后再,再不任性了……”
他这样乖巧懂事,就叫阿浓错愕之余心中越发怜惜不忍。少女犹豫片刻,想着小小风寒应该很快就能好,到底是摸了摸他的脸,轻声说道:“阿临好好休息,我在这里陪着你,等你身子好了,咱们一起到外头打雪仗,嗯?”
秦临顿时眼睛微亮,忍不住抬了一下小脑袋:“真,真的吗?”
阿浓心中轻叹,面上却只笑道:“嗯。”
***
白羽很快就带着一个年约五十,留着山羊胡子的老大夫回来了。
“李大夫,我家小阿临怎么样了?”
老大夫收回给秦临诊脉的手,又仔细检查了一下秦临的身子,这才摸着胡子答道:“没什么大碍,就是天冷有些冻着了,喝药退了烧去了寒,晚上睡觉的时候多注意保暖,再休息个三五日便好。”
白羽和阿浓皆松了口气,刚送了李大夫出门,秦时来了。
“你怎么过来了?”
“听到李大夫的声音了。”秦时撑着仍有些虚软无力的身子快步朝床边走来,“阿临怎么了?”
“天冷凉着了,有些发烧,不过没什么大碍,李大夫已经给看过了。”白羽说着上前扶了他一把,“你回去歇着去,这里有我和季姑娘呢。”
“没事,我在这里陪他。”
秦时说着在床边坐了下来,秦临这时已经清醒了不少,见哥哥来了,顿时飞快地摇了摇头,声音细小却很坚定道:“哥哥回,回去休,休息,阿临会乖,乖乖吃,吃药的。”
秦时放心不下,自是不愿走,可小家伙却将脑袋往阿浓怀里一埋,做出了一副“你不走我就再不理你了”的姿态,青年无奈,只得妥协:“好了好了,我走就是。”
不要再往他心上人怀里钻了,他都没钻过呢。
“有季姑娘在,你我都是失了宠的可怜人,出去吧出去吧,你回房,我煎药。”小徒弟没事了,白羽便又恢复了往常吊儿郎当的模样。
秦时看向阿浓:“辛苦你了。”
阿浓没有看他,只摸着秦临毛茸茸的脑袋摇头道:“不必客气。”
清冷疏离的态度叫秦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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