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得很,用不了多久,说拆就拆了。”
他手里握着一只中老年男性一贯随身携带的玻璃茶水杯:“估计这是在陈坊过得最后一个念了。”
于父问:“徐镇怎么讲?”
张伯道:“徐镇不行,性子太软,刚不过那边,容易被牵着跑。”
于父又问:“赔付条款呢?讲了嘛?”
张伯回:“说还没谈拢,暂时保密,”他又望着已经跑去厨房间洗手的于知乐:“你闺女现在在给景小总开车呢,不然你问问她?”
“她给谁开车?”于父仿佛没听清。
“景小总,景炎华的孙子,”张伯一念到这小纨绔就牙痒痒,一语双关道:“就这孙子,负责我们这边拆迁。”
于父看向女儿苇草一般纤韧的背影:“知乐,你不做代驾了?”
于知乐侧了身子,用洗菜池边上的干毛巾擦手,却没回一个字。
“不做了吧,小甜跟我讲的,”张伯语气无奈:“还不是因为知安闯了祸。”
“什么祸啊。”于父登时竖起了眉。
张伯瞥了眼一言不发走上楼的于知乐,神色稍显微妙:“唉,不提了。都过了好久了。”
——
下午,于知乐就驾着机车老朋友回了市区。
家里只有爸爸,气氛压抑,像是待在一个盖着块大石板的沼池,有密不透风的窒息。
一顿简易的午餐,对面而坐,也吃得她她额角经络突突直跳。
她并不惧怕她的父亲,但是会有一种,心理上的排斥感,让她坐立不安,这是这么些年潜移默化积攒而来的。
把机车安置到租房车库,于知乐直接坐公交去了景元大厦。
今天没带着辆笨重四轮车,她行走方便,到点就在大堂里耐心安静等候。
作为宁市的顶级写字楼,景元大厦的一楼布置得典雅又空旷。四面落地窗,让它看上去像是这个城市的一颗通透心脏,胸怀宽广地接纳了白天最奢靡的日光,夜晚最迷幻的灯景。
于知乐抱臂在窗前立了一会,收到景胜短信,问她在哪。
她回:楼下。
景胜:等我。
于知乐垂臂回头,朝上下楼必经的电梯过道望了一会,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出了轿厢。
他本来走得不急不缓,好整以暇,一瞥见在等自己的人,迈步的频率瞬间提升,但也不能太明显。
一路上,都有身着正装的人与他礼貌问好,他也一一得体回应。一身纯黑的三件套,真有几分领导模样。
景胜走到于知乐面前,那维持了好一会的高层气势瞬间塌方,并瞬间组合成另一个直白而真挚的笑容:“我们今天见过吗?”他惊讶挑眉:“哦,我们早上好像见过,可我怎么感觉好像一年没见了。”
“就你一个?”于知乐并不理会他信手拈来的情话,只望向他后边。
“除了我你还想看见谁啊?”他瞬间炸毛。
于知乐重新看他眼睛:“问问而已。”
景胜不再纠结这事,只说:“我还没下班。”
于知乐:“……那你下来干什么?”难怪他手上什么东西都没拿。
景胜理所当然答:“接你啊,不是谁都有这种待遇的,”他指了指右后方的前台:“看见那边没,一般人见我,都要被后面那几个女的问——”
他还特意模拟出那种高企前台的官方笑脸和高级口气:“您好,您有预约吗?不好意思,没有预约是见不到我们景总的。”
逗逼东西,于知乐又想笑了。
“我今天可能要加班,你有事吗?没事就陪我会,”景胜不带一点儿犹豫迟疑地提要求,又得意地笑开来:“给你看看认真工作的男人能英俊到什么程度。”
于知乐斜了眼他的无耻笑脸:“我就在这等。”
“那多无聊啊。”景胜先感叹,后怂恿:“走了走了,就半个小时,你别担心我图谋不轨啊,办公室又不止我一个人,还有宋助,还有秘书……对啊,我办公室怎么这么多人?都他妈赶集啊?”
明明为了澄清自个儿,结果说着说着,把自己给说气了。
也许是他这般跳脱的心理与神态变化取悦了于知乐,她没有拒绝他,只说:“就半个小时。”
于是乎,往电梯走。
两人一前一后,看着并不熟悉,却还是吸引了不少下班职员的驻足与注目。
景元有个专门的高管电梯,只到五十层以上,这个财权之厦的尖端。
现下,他俩就在这个电梯里。
隔老远并排站了会,景胜突然侧目抬头,在自己前额前后比划了两下,继而问:“于知乐,你今天是不是高了点?”
于知乐瞄了眼自己鞋尖:“今天穿了中跟。”
景胜也跟着去确认,然后自我安慰:“……还好我个子够高。”
站了一会,门阖着,四周静谧。
于知乐突然发现,所到楼层还没按,偏头问景胜:“几楼?”
“你猜猜。”景胜勾唇回。
“……不猜。”于知乐拒绝,她可没心情玩什么无聊的数字游戏。
“好吧,56。”
再无下文。
于知乐蹙眉:“按啊,你不上去?”
就站在一大排按钮跟前,并且靠得极近的景胜纹丝不动,宛若磐石:“你今天这么高,这个光荣的任务就让给你了。”
于知乐无语,走上前,两人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许多,她正要抬手摁下他刚才说的那个数字。
“错了。”男人蓦地开口提醒,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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