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瑾瑜说完之后,心里又禁不住叹了声气,昨日父皇已经决定娶雪绒了,那么母后定然就是在思考娶雪绒的事宜,她的心明明就在滴血却要跟自己说她在准备年夜的事。
吴芷静笑着道:“这里过来很热闹的,回头你就知道了。”
林瑾瑜有些木讷地点了点头,随后二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后林瑾瑜便离去了,离开了朝阳殿,林瑾瑜又去了水墨逸与水墨涵的殿宇,跟他二人说笑了一阵子之后才折回了自己的殿宇。
回到殿宇时,东方流景已经回来了,林瑾瑜看见他后亦如往昔一般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两人吃了晚饭之后,又聊了一会儿便准备洗漱睡觉了。
东方流景仍旧死皮赖脸地跟林瑾瑜睡在一张榻上。
睡到半夜十分时,林瑾瑜缓缓睁开了眼睛,她侧身看向身旁的男子,黯淡的月色之下,他的侧颜之上镶了一层银白色的边,将他深刻的轮廓映得刚毅而俊美。
林瑾瑜缓缓伸出手,纤长的手指放在了离他脸颊仅有一寸的地方,她清晰地感觉到她的手在抖,指腹之上带着温温的热度,她的手指从他的额间缓缓向下移动,临摹起他雕刻般的轮廓来。
“流景……对不起……”她真的对不起他,她又给他下药了。
上一次下药,她的心中有着回归的信念,可是这一次,她将永远离他而去。
就让她彻彻底底的消失,独自一人慢慢地死去吧。
她不愿意再连累任何人了,尤其是他。
自从嫁给他以后,那么多个日日夜夜,她几乎很少给他好脸色看,但是,他却仍旧执着地守候在她的身旁。
林瑾瑜缓缓撑起身子,越过东方流景下了榻,她转回眸凝望着安详入睡的男子,终是忍不住垂首在他的唇瓣上轻吻了一下,一滴热泪却是怎么也控制不住地滴落在了他俊逸的脸庞之上。
“永别了……”林瑾瑜低低叹了一声,随后用手捂住了唇瓣轻声飞掠出了殿宇。
然而,当她的身影刚刚消失时,那个本该熟睡的人却是陡然间睁开了眼睛,一双墨眸比夜色更浓,那之中虽然带着怒意但是更多的却是含着心痛。
这个该死的女人,她又想着要跑么?
她不知道同样的伎俩是不能再用第二次的么?
林瑾瑜飞身出了殿宇,出得殿宇之后便到了一条甬道,她沿着甬道前行而去,还未走出两步却见甬道前方的一拢月光之下竟是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穿着一袭蓝色的衣衫,银白色的月光照在他身,更显他的身子挺拔。
那个长身玉立的男子,不是云思辰又是谁呢?
“云……思辰?你怎么在这里?”当林瑾瑜瞧见云思辰时,惊诧地居然开始结巴起来。
云思辰凝眉看向林瑾瑜,眉尾斜挑,调笑道:“小鱼儿,你这是又给流景下了药么?这么夜了,你打算去哪里?”
“下药?呵呵……你在说什么?我为什么要给流景下药?”
云思辰唇瓣撇了撇,说道:“没有么?那你为何深夜不睡觉,你打算去哪里?”
林瑾瑜眼眸微瞪,说道:“我有些睡不着觉,随意出来转转而已。”
云思辰守在这里是她始料不及的事,看来,今夜想要逃走是不太可能,林瑾瑜素来是个能屈能伸的主,今天不行再找机会便是。想到此,林瑾瑜便说道:“我现在走着走着忽然间便有睡意了,我回去睡觉了。”
林瑾瑜猛地转身而回,然而,却在转身之际不知怎地忽然头一晕便昏死过去了。
昏过去之前,意识残留之际,她听见了云思辰那一声惊呼。
“小鱼儿……”
云思辰瞬时接住了瘫倒的林瑾瑜,瞬时把了她的脉,一探之下,眉头瞬时深皱。
该死的,不是说有三天时间么?怎地提前发作了?
……
浑浑噩噩间,林瑾瑜仿似看到了火,她的眼前有一大片火焰,将她的周围烧得火热。
她清晰地感觉到了自己的皮肤不断地在发烫,那样炽烈的感觉似要将她整个人彻底焚烧一般。
额头之上脸颊之上全部都是汗水。
林瑾瑜一个激灵便醒了过来。
她忽然间睁开了眼睛,刚刚睁开还有些不太适应眼前的环境,她又眨了眨眼甩了甩头。
眼睛前方的白蒙蒙的烟雾渐渐散去,林瑾瑜转眸一望,发现自己似乎身处一个石洞之内,石洞之内有些茸茸的黄色灯火,周围的石壁嶙峋突起。
这个洞里有些凉凉的感觉,虽然感觉很凉,却不觉得冷。
怎么回事?
现在不是冬天么?为什么在这样寒凉的石洞之内,她却不觉得冷?
“叮咚——”
林瑾瑜正纳闷儿时,却是听见一阵类似于泉水一般的声音,她循声而望,想要寻找声源,然而,她却在转眸之际差点闪瞎了眼睛。
因为,她看见了一个人,看见了一个只看一眼便永生难忘的人。
她凝眸望去,但见前方不远处一块巨大的石头之上侧身躺着一名男子,那个男子穿着红色的衣衫,那衣衫与他平日里穿着的衣衫完全不同。
因为,那只是一件浴袍而已。
那浴袍随意穿在他的身上,胸前露出了大片肌肤,腰间的带子松松垮垮的系着,一双修长而有力的腿交叠而放,最让她长针眼的是,他下身竟然空无一物,那红色的浴袍只遮遮掩掩地盖住了一些内里的春光。
此刻的他右手撑着头,墨色的发丝飞扬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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