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洗漱完毕,看看时间差不多到了七点半钟,天光开始微微放亮时,我就从宿舍出来,向昨天同周军说好的地方走去。
出校门,向左拐,走七八十米,路边儿有家叫“好再来”的早点铺。我直接走了进去,还没把里面的人环顾一圈儿,便看到周军坐在一张桌子前,向我招手。
我走过去,在那张二尺宽的条桌对面坐下,吃惊地问:你是不是一晚没睡,排队在这儿占了这么好一个位置?
对呀!你真聪明!只用了一次,连第二次都没用,就猜到啦!奖励你一笼包子!一碗粉汤;这儿的包子,挺好!我前几天,来这儿吃过一次,你尝尝!周军用手比划了一下,他早已经要好,上了桌的包子和粉汤。
我取下,来省城前,新买的那件红羽绒服,搭在椅背,拿起筷子,夹了一个包子,咬了一点儿,有点儿烫,又放回吃碟儿里问:你要的是什么馅儿的包子?
牛肉馅儿的,咋啦?你不会不吃牛肉吧?我听说过不吃猪肉,不吃羊肉的,还没听说过不吃牛肉的人!
吃!
来点儿醋吗?周军拿起桌上的醋壶,向我示意一下。
我从来不吃醋!你自己喜欢吃醋,就自己倒吧!我笑嘻嘻地看着周军。
吃包子不吃醋呐,就把一半儿香味儿没勒!醋,我是一定要吃的!周军给自己碟子里倒了一点儿醋。
吃完早点,再往前走一百米远,有家规模挺大的宾馆儿!宾馆的名字是“悦宾楼”。
咱们就来这儿吧!这大冷的天儿,好像要下雪啦!开个房,又暖和,又没人打扰!周军仰起脖子,看了看没有太阳,灰蒙蒙一片的天空。
行,那就这儿!我表示同意。
于是乎,我们就进去,开了一个包间,拿了房卡,坐电梯,到七层,找到我们的房间,开门进去了。
我们取掉外衣,我去滚水,周军坐在铺沿,打开他背来的那个大画夹,整理里面的东西。
我把电壶通上电,走到周军跟前,看到铺面上摊开二三十张素描,每一张素描,都是从不同角度画出来的我的画像!
你原来在背地里,悄悄画我呀!这么多!真的是每天都在画?看来,你这人是居心叵测呐!别人只画一张,为什么把我画了这么多张?我拿起那些素描,一张一张翻看,感觉他画得确实很有神韵,从中挑了几张我特别喜欢的,单另拿到一边儿告诉周军:这几张,画得还行,我收下啦!
你看中,你就拿上吧!我还以为你一张都看不上呢!
你都画这么多啦!今天还非要硬拉我来这里再画!你真是个费电的主!
那些都是素描!我今天是准备给你画张挂彩的!
你咋说话呢!你才挂彩呢!挂彩是战场中,说伤员的,我又没受伤,你瞎说什么?
本来这个词儿,就是绘画里的,是后来,有人把它挪用到战场啦,现在,让你一说,好像是绘画在盗用战场的词儿啦!
原来,你会画彩画呀!我以为你就会拿铅笔画呢?你画油画?还是水粉画?
水粉画呀!油画一天,哪能画完!你看你穿什么衣服画。
就这件线衣吧!我那天,穿了件艳黄的线衣,是昨天晚上,我专门挑选出来的。
你这件线衣挺漂亮!谁给你买的?
你管得着吗!电壶响起来,我去拿来,泡了两杯茶。
周军让我坐在窗前一把椅子里,拉开窗帘,指挥我调整了几次位置,再把灯打开,观察了一下光线;他自己也选好坐的位置,把另一把椅子摆过去,坐下,开始动手画起来。
我们一边儿,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周军一边儿用画笔往纸上抹颜料。
那时,我不知道,市组织部的部长,李金龙,已经决定在这个下午,赶往省城。
而赵洋葱,正从车里出来,按响滨水市,龙源小区,一户楼房的门铃。听到对讲门铃里一个男声问:谁啦?
赵阳春!赵洋葱简单地回答后,听到单元门打开的声音;她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躁动的心绪,才从容地拉开门,走了进去。
这是一幢高层电梯楼。进电梯,按十八层。电梯就轰隆隆地响着,把赵洋葱送到了十八层。在电梯升的过程中,赵洋葱抓紧时间,照着电梯里那面镜子,转着脖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姿容。
为来见楼里那个人,赵洋葱做了一番精心的打扮;黑发弄成了空姐的样式,一丝不乱;脸抹的光滑润泽,光彩夺目;唇红齿白,对比度鲜明,相得益彰;黑色羽绒服,紧紧窄窄裹出起伏身段儿;最是里面薄薄的、嫩绿的衫儿,更将她优美的体态,烘托得完美无缺。
下边儿紧巴巴的黑色绒线裤,收出了她两条鹤一样细致精巧的腿;脚上偏偏一双水红的、亮油油的高跟鞋,跟高差不多十一公分,将她一双小脚包裹着,曲线优雅。
走出电梯门,认定对面的门牌号,赵洋葱深深呼吸了几个来回,镇定心神后,才自信满满地,用她那双优美的、高跟鞋的后跟,敲击着地面,走到那扇门前,刚要伸手敲门,门却被里面的人打开了。
一个满面笑容的男人,光着小腿和脚丫,趿拉着拖鞋,穿着一件天蓝色,绒线睡衣,出现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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