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之后呢?”
秦子忱不说话,静静看着宋旭,那双眼清明淡然,让宋旭的话一时说不下去。
怎么说?
说虽然我知道,冉焰是无辜的。我知道,冉焰是你的爱人。可是天下百姓无辜,所以我们要用无辜的人,救一群无辜的人?
宋旭说不出口。
这是他在天剑宗最敬仰的人,他无数次舍命护着这个宗门,他在,这个宗门便带了一种蓬勃生机。宋旭看着秦子忱,所有准备好的话,一言不发。
然而秦子忱已经从宋旭眼里读出他所有意思,淡声道:“清漪会创出一个因果阵,所有利用灵脉修行的修士,都将修为还给灵脉。而我等则负责将当年作恶之人杀光。如此,因果相报,天道以衡,自不会牵连无辜。”
听到这话,在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北安站出来,怒喝出声:“你这是让我们都去送死!”
千年修为,怎么能就此毁于一旦?
牺牲一个冉焰而已,一个人,怎值得整个修真界那么多修士修为尽毁?
阮花染手微微颤抖,她站在北安身后,猛地抬起头来,尖利出声:“师兄,你这是用我们所有人去救你一个人的爱人,你怎可如此藏私!”
她的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交头接耳说了起来。秦子忱感受着周围人的变化,慢慢看向自己的师弟们。
“你们用他人性命修了道,你们欠了别人的因,却不思如何归还,不思如何弥补,如何承担自己的责任,反而一心想要推无辜的人出去为你们抵命,这就是你们的道吗?!”
秦子忱将剑往地上一戳,剑气陡然震开,怒喝出声:“这就是你们的道,这就是你们的正,这就是你们的良知吗?!你们如此做,又与邪魔外道有何区别?!”
“道可以再修,路可再走。若心脏了,那就脏一辈子!”
“是非对错,正邪黑白,若你们不懂,我就用剑教你们懂。不必多说,问剑台上,拔剑吧!”
话音刚落,秦子忱,起身抓住北安,便往问剑台上冲去。南宁东紫面色巨变,立刻带人追了上去,凤宁等人沉默片刻,赶忙跟了去。
将北安狠狠砸在问剑台上,秦子忱便直接拔剑冲了过去。
那白玉剑嗡吟作响,问剑台边问剑崖上,问剑二字痕迹斑驳。他速度极快,和北安的剑一剑一剑冲撞在一起,剑气如虹,杀气阵阵。北安艰难躲避着秦子忱的剑,秦子忱面色带寒,一字一句,带着剑铿锵之声。
那剑声一声撞击在众人心上,南宁朝着秦子忱扑过去,轩华往前一挪,拔剑看向南宁,淡道:“南宁,拔剑吧。”
南宁是大乘大圆满,距离渡劫一步之遥。剑修本就越级而战,两人倒也算不相上下。南宁看着轩华,面色变了又变,最后终于道:“轩华,当年灵脉是你领着我们建的,如今却要我们来承担这一切,你不觉得羞愧吗!”
“不,我并非让你们承担一切,”轩华看着南宁,淡道:“若你愿意同我一起,向当年人赎罪,今日,你也无需我向你拔剑。”
“冉焰不该死,千万百姓不该死,该死的,是如你我这样的人。当年虽是我拿回来的阵法,可南宁,决定却是我们一起做的,后来千年,几十次山河祭,也都是你们参与。我不愿与你争执到底是谁错得多些,今日,要么你同我一起斩了当年的人后自尽,要么,我送你上路。”
“好好好……”南宁拔出剑来,怒道:“话不多说,你要战,那便战!”
话音刚落,两人就交战在一起。云虚子走道东紫面前,恭敬道:“东紫老祖,请了。”
东紫叹息出声:“都是不得已的人。”
言罢,挥剑而出!
三人交战之声轰在众人心上,拷问着众人的良知。凤宁深吸一口气,转身看向云纯,认真道:“师父,你如何决定?”
云纯转头看着凤宁,眼中全是无奈:“凤宁,只需要牺牲一个人的事,为什么偏生要被你们搞得如此复杂呢?”
“师父,”凤宁走向问剑台,认真道:“因为哪怕天地无道,但道仍在我心。这份因果是我们欠的,便应该还。是非多错,不会因为更多人要去受损就颠倒过来。师兄说的对,道可再修,路可再走,可若是心脏了,就再回不了头。”
说着,凤宁停在问剑台上,认真道:“师父,拔剑!”
随着凤宁一声喝声,除了阮花染,宋旭、雷虚子、星云、丹辉都走到台上,对上了自己的师父。阮花染颤抖着声,看着颤抖的众人,不可思议道:“师叔师伯,你们……你们是疯了吗?!为了一个人要整个天剑宗陪葬,值得吗?!”
话音刚落,一个青衣女子就走到了阮花染身前。这是阮花染的首席弟子陆清怡,她静静看着阮花染,淡道:“师父,若这是一个不分是非黑白的宗门,那又有何存在的意义?若师父执迷不悟,那弟子在此尊请师父,拔剑!”
“拔剑!”
“拔剑!”
“拔剑!”
一个个弟子的声音响了起来,天剑宗明显分成了两派,无论是同意秦子忱的,亦或是跟随南宁白拂尘等人的,他们都保持了天剑宗最后的风骨,如平日一样,在问剑台边上,对着自己的师兄弟,认真而恭敬的请出对方的剑来。
众人眼中含着眼泪厮杀开去,山崖狂风猎猎,天剑宗厮杀成了一片,秦子忱听着弟子们的言语,心中激昂澎湃。
这是他的宗门,这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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