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文社商演结束都已经后半夜了,但是何向东没让园子里面的演员去参加聚会,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他们也没了聚会的心思了。
乔宇那边也不再劝了,他就带着自己的员工和剧场方的工作人员一起去用餐了,毕竟大家也忙了很久,劳心劳力的,吃顿饭是应该的。
向文社的其他演员们也就先行回家了,马老师辞世是相声界的大师也是曲艺界的大师,他们作为后生晚辈的,都应该去悼念。
何向东先是去了医院,那时候住院部的灯都已经全关了,病人们也全都睡觉了。
何向东默默在张文海的病房门口稍稍站了一会儿,叹了一声之后,他就离去了。
凌晨时分,何向东赶到马家。
侯三爷他们也没走,马家已经布置好灵堂了。
马公子披麻戴孝,眼睛和鼻子都已经红肿了。
何向东是凌晨来的,马公子知道他这是那边演出刚结束就赶过来了,马公子也对何向东表示了谢意。
因为马老师的缘故,何向东和马公子也是有些交情的,两人也稍微聊了几句。马公子遭到的打击很大,毕竟马老师走的太突然了,简直毫无征兆。
何向东宽慰了马公子几句之后,就跟侯三爷去了马家的阳台。
侯三爷神色疲惫,马老师去世了,接下来的丧事他都要帮着一起操办,马老师是他的父亲的亲徒弟,也是他们侯家门人,他是一定要管的。
相声界一直有在传“侯马之争”,但是不管外界怎么揣测,侯三爷和马老师的感情还是非常好的,毕竟都是几十年的老伙计了。
侯三爷站在了阳台上,点着了一支烟,北方的阳台一般是会用玻璃窗包一下的,因为晚上真的会很冷,外面都是零下十几度,而且风又大,包一下能防风还能保暖。
可阳台上一般是没有暖气的,阳台很冷,侯三爷裹了厚厚的羽绒服,嘴上的烟明灭不定地闪烁着。
何向东靠墙站着。
两人默默站了好一会儿,侯三爷脚边上的烟头都多了好几根。
良久之后,侯三爷深深吸进去一口烟,缓缓吐出,叹了一声,又苦笑一声:“唉,世事无常啊。”
何向东默然,只能说一句:“您多保重。”
侯三爷微微颔首,说道:“马师哥这一走,是我们相声界的一大损失啊,肯庇护你们向文社的人也少了一位。”
何向东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侯三爷转头看何向东,伸手拍拍何向东的肩膀,语重心长说道:“江湖路险,你要多加小心。”
何向东郑重点头:“我知道。”
侯三爷又抽了一口烟,神色凝重。
他对何向东就没放心过,何向东的脾气和性格像足了他那个过世的师父,就他的这种性格太容易得罪人了,尤其是得罪同行。
他们都是不给人留面子的啊,反倒是外行人他们倒是能跟人家好好相处,他们还都抱着比较宽容的心态。
何向东外行的朋友绝对比他本行的要多。
现在向文社树大招风,主流相声界和向文社的摩擦又很大,还有恒洋娱乐在虎视眈眈,酉戌班也在跟何向东各种打擂。
别看向文社现在挺红火的,可毕竟它崛起时间太短了,根不深蒂不固啊。
侯三爷还是挺担心他们的。
……
马家。
虽说现在是凌晨,可依然陆陆续续有人过来吊唁,马老师在相声界的地位太高了。
何向东在马家待了一会儿,又叮嘱了侯三爷几句,然后跟马公子道了别,他先回家了,他到现在连衣服都没换呢。
马老师走的突然,曲艺界的同行们也都是才得到的消息,还有很多人都没能赶过来,所以真正吊唁的时间是在明后天。
何向东回了家,跟田佳妮说了这件事情,田佳妮也很吃惊,她也是到现在才知道的。
何向东洗了澡换了衣服,又稍稍休息了一下,天亮之后,何向东吃了早饭,再带着田佳妮去吊唁马老师。
今天马家灵堂前挤满了文艺界的人士,马老师从艺多年,在文艺界的地位非常高,前来吊唁的人也很多。
有相声界的,有曲艺界的,有戏曲界的,也有作家圈的,还有演艺圈的,也有歌手圈的,还有各个文工团的,文化部门的领导也来了不少。
挽联和花圈堆满了前院。
黑色、白色……
这是葬礼的主色调……
悲痛、肃穆……
这是参加葬礼的人的主心情……
这还是上午,有很多外地的同行们都还没来得及赶过来,现在更多的是北京当地的同行。等到下午,想来人还会更多吧。
马老师的徒弟们也都来了,记者媒体们也在对着葬礼进行采访报道。
还有许多自发而来的群众也献上了他们的对这位老艺术家的尊敬之情。
何向东和田佳妮是自己开车过来的,他们把车子停好之后,下车,何向东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中已经在零星飘着雪花了。
何向东看了田佳妮一眼,说道:“走吧。”
“嗯。”田佳妮点点头。
两人一起过去。
何向东抬头看天,神色凝重,陪着田佳妮一起过去。今天相声界来吊唁的人大多数都是主流相声界的人,民间相声界的人虽说也有,但毕竟民间相声界的人数完全没有主流相声界的多,所以在现场就显得比较单薄了。
他们也见到何向东了,虽说他们都对向文社和他们对赌较劲感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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