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的传统艺术,包括曲艺戏曲都形成发展很多年了,也经历过很多时代,在这漫长的过程中,这个行当也衍生出来许多规矩和风俗习惯。
有针对演员的,也有针对观众的,还有针对场地的,就像卖艺人的场地设置只能是南北走向,不能是东西走向,因为东西向是白虎向,主凶杀,这种剧场容易出问题,没有艺人肯待的。
当然了,这就属于封建迷信了,但是人家就在乎这个,就有这个规矩,包括艺人到外地卖艺去,晚上要住在宾馆,最后一间房是没人肯住的,免费的都不行。
这都是老讲究了,这是属于规矩的一种,艺人行内的某些风俗不是人为强行规定的,更多意义上是约定俗成,自然而然形成的。
就像刚刚何向东听见台上有人喊“腾”和“踏”,这两个音的意思是叫倒好,也叫喝倒彩。
相声艺人是不怕观众起哄的,不管台下是喊“噫”还是喊“吁”,他们都不会害怕,你越喊说不定人家越兴奋呢。
但是腾踏两个音却是对演员能力的否定,这种喝倒彩一般是演员在演出中出现重大错误的时候,观众才会喊的,这是在往下哄人呢。
比如某位角儿在台上唱戏,唱错了一句,台下有老戏迷一耳朵就听出来了,当时就喊了一声“腾”,又喊了一声“踏”,那角儿脸都得白了。
演砸了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是被观众看出来了,但是最最可怕是人家不止听出来了,还给你抖出来,这才是最丢人的。
何向东跟蔡生意这两人还是刚出场呢,一句话都没说呢,台底下就有人在喊腾踏了,这就属于不懂瞎喊的,但也很埋汰人。
何向东目光扫视了一眼,不知道是谁在捣乱,但是他也没说什么,面上依旧挂着笑容,他和蔡生意给观众鞠了一躬。
起身后,蔡生意非常紧张地看着何向东,精神非常集中,不敢有一丝懈怠。
何向东的状态反倒是放松了许多,看着观众呵呵一笑:“人来的不少啊,刨去空座都坐满了。”
“噫。”天津观众也知道何向东的尿性了,一听这话立马就起哄,只是他们见着出来的只有何向东而没有薛果,这让他们觉得有些遗憾。
台下,少马爷满脸微笑,说道:“角儿做开场啊?”
常四爷也应道:“是啊,他这角儿第一个就跑出来了,哎,他那搭档哪儿去了?还有那量活儿的我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啊?”
少马爷摇摇头,继续看演出。
童文声和郭文强两位老爷子这回算是彻底傻眼了,那货怎么上去了,你不是说去后台帮忙吗?怎么帮到台上去了?
什么鬼啊?
不是自己看错了吧?
两位老爷子揉了揉眼,再仔细一瞧,哎哟,卧槽,还真是你。
苟启福是认识蔡生意的,天津相声界拢共才多大啊,他们又都在民间说相声,这哪里有不认识的道理啊。
见着蔡生意上场,他还是满心疑惑的,这年轻人怎么上场了,难道是何向东想捧他?
扭头看看坐在一旁的童文声和郭文强,好嘛,这两位老爷子比他还吃惊。
连做师父的都不知道,那肯定就不是捧了,蔡生意可是天笑堂的人,没理由他上场了,这两位老前辈会不知道的。
何向东这个角儿怎么也第一个跑出来了,难道后台出事了?想到这里,苟启福眉头突突地跳,总不会真的让自己猜中了吧,他是越想越狐疑啊,眼睛在何向东脸上来回扫视了好几个来回,想了想又拿出了手机给自己的小舅子周国庆发了个短信。
台上,相声表演在进行着。
何向东看看现场观众,暂时把心头疑惑给压下去了,不管来了多少人,哪怕只有一个那也不能影响演出,依然要把最好的一面展现给观众,这是艺德。
何向东道:“这是我们向文社第一次到天津来做商演。”
蔡生意马上捧道:“嗯,对。”
何向东道:“为了这次演出啊,我们准备了很多,从节目到演员,我们都花了非常多的力气。”
蔡生意说道:“这是应该的。”
何向东转过身子,看见蔡生意脑门上都见汗了,他露出一丝笑意,指了指蔡生意,对观众说:“为了更加贴合咱们观众的口味,所以啊,我还特地给大伙儿找了个天津的相声演员。”
蔡生意扭过身子对着观众,笑容可掬:“哎,是我。”
何向东朗声介绍道:“天津城红桥区果蔬批发市场一哥,蔡生意,蔡老板,大家掌声欢迎。”
观众掌声立马就起来了,伴随一起的还有笑声。
蔡生意立马就急了:“诶,我是相声演员,怎么蔬菜批发了。”
何向东道:“说相声只是你的副业,您主业是批发市场的一哥。”
蔡生意道:“还一哥,那一姐是谁啊?您别胡说了,我呀,就是一说相声的。”
何向东急忙摇头道:“不能,您不叫蔡生意嘛,做菜生意的啊,买菜卖菜,菜老板,这跟猪肉赵,菜刀张是一个意思。”
台下好多同行心里都有数了,这就开始捧人了,都说说相声不是做生意,而是做熟意,得让观众熟悉你,知道你长什么样,叫什么名字,有什么特点,观众熟悉你了,你这相声也就好说了。
何向东就是用这种调侃的方式来让观众记住蔡生意,一看到蔡生意观众就会想到这个梗,果蔬市场一哥,蔡生意。
以现在的何向东的知名度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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