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何依言走到了何向东身边,何向东摸摸小何的脑袋,笑眯眯问道:“儿子,告诉大家你叫什么名字。”
小何脸上都笑开了花了,大声奶声奶气喊道:“我叫薛小宝。”
全场笑翻。
台上演员们都要站不住了。
连何向东自己都懵了,他没教过这孩子说这个啊,他本来打算接的包袱是说小何姓何是他亲儿子,然后再挤兑薛果,谁知道小何居然来了这一句。
谁教他的啊?
小何见着眼前这观众惊天动地的反应,他却没有丝毫害怕,反而更加兴奋起来了,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连连挥手像观众致意。
薛果在这时候也落井下石了,他悲痛得大喊一声:“儿子诶。”
然后就要往小何那边冲过去,何向东赶紧一把把薛果给拦住,台上好一片热闹景象。
台下观众都快乐的不行了。
赵峰华愤愤地说了一声:“真低俗。”
严小华也跟上了一句:“污染大众精神。”
丁以群没有说话,只是目光中也带上了几分轻视之意。
若是向文社只是靠着这种低俗段子才能取悦观众的话,那他真的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原因很简单,这种低俗的段子在小剧场还可以,电视可上不了,电视台是有播出标准的。
上不了电视,向文社就永远只能偏居一隅,跟他也没有什么利益冲突,所以也就犯不上再和向文社斗法了,还平白无故给自己多弄一个仇人。
一瞬间,丁以群心中就已经有了计较了。
有这种想法的同行不在少数,他们几乎一瞬间都认为向文社完全是靠着这种段子来取悦观众了,今天这种热闹的场子都是由此而来的。
当时就有不少同行心中暗自鄙夷了,对向文社轻视了许多,单纯靠这种东西肯定长久不了的,观众要不了多久就会腻烦的。
台上,何向东安抚了激动的薛果,扭过头悲愤地问自己儿子:“你是来砸场子的吗?
一句话一出来,全场又是大笑。
薛果也是笑个不停,就是小何依然瞪着萌萌哒的大眼睛,他没有听懂什么是砸场子,就说道:“我也不知道啊。”
何向东道:“你还真讲理啊。”
待得现场稍稍安静下来,何向东对观众介绍道:“这孩子是我儿子,也是我们向文社的相声演员,他师父就是薛果老师。”
薛果点点头,说道:“没错,是我。”
何向东继续道:“而这个小胖子呢,是薛果老师的徒弟,叫何小宝。”
薛果赶紧拦住何向东:“你等会儿吧,怎么又叫何小宝了。”
何向东反问道:“那不然叫什么。”
薛果道:“我儿子叫薛言臣。”
何向东道:“对,薛言臣,这小孩儿呢是我的徒弟,所以说我们俩的儿子互相拜了对方为师,这在我们相声里面是有专业术语的。”
薛果道:“哎,您给说说。”
何向东掷地有声道:“这叫互换人质。”
“啊?”薛果傻眼了。
何向东道:“这样你就跑不了了,不然我就抽你儿子去。”
“好嘛,还给赖上了。”薛果无奈了。
观众却是笑了。
何向东正经和不正经介绍完了俩孩子之后,就没继续往下介绍了,因为大家都等着听相声,开场的时候可不能太浪费时间。
何向东就道:“咱们这是濒临失传的相声段子专场,大家伙儿也都听一听,感受感受传统相声的味道。如果大家都不急着走,就多留一会儿,在最后啊,我会给大家说一个小故事,给大家说一个执着的老人的故事。”
不明就里的观众自然是听得是一头雾水,像侯三爷石先生还有楚城这些知道一些内情的人当然知道何向东在说的是什么了,他们几人叹了一口气,面色沉重。
至于范文泉,则更是一脸萧瑟了,方文岐对于他们来说只是一个相声同行罢了,连好朋友都说不上。
可是对于他自己来说,方文岐是他的亲师哥,一起长大的亲师哥啊,他知道他师哥这些年的经历,也很心疼他师哥这些年的苦楚。
何向东眉头皱了一下,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就道:“在传统的相声园子里面,要演出相声大会了,在开场的时候,演员们要上场一起唱一个开场小唱,现在是没人来这个了,而我们向文社却把这个习惯继承下来了。”
“那么一般唱些什么呢,基本上是一些小曲小调,开场一般是唱十不闲莲花落居多,像发四喜啊,巴掌儿之类的。我们今天要唱的是大西厢,曲牌子是一样的,唱词不一样的。”
“大西厢以前就有,老艺人们在开场的时候也会唱,只是后来失传了,我们也是费了好大劲儿才整理出来,现在我们就唱给大家听听。”
“好……”观众鼓掌,还真不愧是濒临失传的传统相声专场啊,一开场就是失传了的玩艺儿。
同行们还有些纳闷的呢,这里面有好些位是转业过来的,根本没有系统学习过相声,也不知道开场小唱,大西厢就更加不懂了。
台下,乐师们都准备好了。
何向东张嘴按照十不闲的板眼唱道:“一轮明月照西厢,二八佳人莺莺红娘,,三请张生来赴会,四顾无人跳花墙……”
何向东的柳活儿多厉害啊,这一句出来,许多观众都陶醉了,也听得特别新鲜,好些人都是第一次听这样大型的相声大会呢,毕竟何向东也才走红没有几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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