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之后,他们也没有马上离开央视,因为文工团的节目还没有审完,爷俩也就是在周围逛逛而已。
何向东问道:“师叔,谈的怎么样了?”
侯三爷无奈地摇摇头道:“这帮孙子算是逮着理了,就没一个肯走的,老尚都拿他们没法子,这帮子人算是留下来了。唉,就不知道下次会不会来更多人,说不定相声界的牛鬼蛇神都要跳出来了,这一次的事情算是闹得大了。”
何向东还算轻松,他对侯三爷笑着道:“这也未尝是一件坏事,如果相声界的前辈们都出来了,那别人也就没有办法再怪您一个人了。”
“再说如果当时只有您一个人带着我上春晚,指不定有多少人在背后嚼舌根子呢,现在可好了,谁有能力谁上,我想咱爷俩的搭档应该还是相当有竞争力的吧。”
侯三爷笑了笑,他知道何向东是在宽自己的心,但他想的比何向东更多,他是相声世家出身,又在这个行业里面干了这么多年,他太清楚那些已经退居二线的大腕儿们都重新出世会有什么后果了。
相声这一行特别讲究师承门户,不说别的,单他们侯家一门的门生就占据了半个相声界,其他各门各户也是一样,大辈儿纷纷帮自家孩子征战春晚是很有可能引发大乱子的。
不过现在侯三爷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了,他也是骑虎难下,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些人居然也没脸没皮地带着自家孩子上春晚了,现在就算是他退下去了,那帮人也不会退了,他们已经红了眼了。
侯三爷稍稍一沉默,抬眼往远处看去,嘴里慢慢说道:“春晚从来不是一个强者至上的地方,要上春晚需要有很强的实力,但并不是实力就是万能的通行证。”
“春晚的变故实在是太多了,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你只要没站在春晚直播的舞台上把相声说完,你这颗心就绝对不可以放下,哪怕是下一分钟就轮到你登场了,你都有可能在最后几秒钟被换下。”
何向东重重点点头,他不是一个不识好歹的人,侯三爷既然这样嘱咐了,那他就一定会上心。
……
二审结束了,新来的八对相声搭档也参加二审了,虽然结果还没有出来,但是以他们的实力通过二审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吧。
何向东也回去了,他回的比较早,晚上也还有时间,他就去向文社参加晚上的演出了。在何向东看来,与其在家里惴惴不安地等待,还不如说几场相声来的痛快呢。
此刻夜已经深了,北京城里面还有一个本应该早早熄灯的地方现在却是灯火通明,一帮子上了年纪的人在会议室里面吞云吐雾,如果不考虑那刺鼻的烟味的话,那这里还真有几分仙境的样子。
这里是曲协,在坐的也都是曲艺界的大角儿,都是相声界人士,别的行当的人也没来。
这次会议不是曲协的会议,而是相声界内部的一次集会,只是借用了曲协的地方,在坐的诸位大部分都是曲协的成员。
这张大圆桌上坐着的相声界大腕儿可不在少数,细细一看,可以说相声界的半壁江山都来了。
北京城里的相声界大辈儿几乎全都过来了,而且每一个都是响当当的大腕儿,甚至还有好几位白发苍苍的宝字辈的老前辈。
他们讨论的议题也很清楚,就是这次那些本该退出春晚的相声界大腕儿们纷纷带着自家孩子去冲春晚的事情。
主持这次会议的人是高本河,相声界文字辈的前辈,年纪也比较大了,他基本不再登台演出了,现在就是单纯地在曲协里面任职。
高本河的头发很有个性,是个半秃,脑门往上锃光瓦亮,换做一般人要不就随它露出来,要不就带着个头套。
这位仁兄倒好,这两种解决办法全都不要,他非要把旁边的头发养的长长的,然后再把旁边的头发梳过来把头顶秃的地方盖住,典型的农村包围城市的做法。
但是好死不死的,他旁边的头发也不茂盛,没有办法实现完全无差别覆盖,现在他把旁边的头发梳过来了,但还是能稀稀疏疏地看见他那锃光瓦亮的脑壳。
如果有光芒从上面照射而下的话,那高本河便会光芒四射,威风凛凛。
高本河把手上的烟头在烟灰缸里面撇了撇烟灰,沉声说道:“这事儿怎么办吧,大伙儿都说说。”
这一次九位当事人都没有过来,他们也没有邀请这几人。
众人一阵沉默。
高本河等了他们一会儿,见实在没人说话,他才道:“都这么闷着可不像话,总得有个说法的,再这样下去相声界恐怕要出大事情,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拿出一个章程来。”
高本河这话都出来了,坐着的人才开始发言,相声名家楚城首先说道:“要我说啊,他们这几个老货做的都太不像话了,我们早就有约定文字辈的前辈都退出春晚,别跟小孩子们挣了,他们怎么又上了?”
同是相声名家的魏文成说道:“老楚啊,话也不一定是这么说的,发现人才培养人才,前辈提携后辈是我们这一行的传统。”
楚城嗤之以鼻道:“真的是提携后辈吗?真的是培养人才吗?这些人哪个不是带着自己徒弟儿子去的。”
魏文成道:“老侯就没有。”
楚城驳斥道:“如果不是他侯老三带的坏头,后面能有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吗?”
旁边坐着的冯国强忍不住了,出声质问道:“那你是在怪侯老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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