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海都傻了,愣了好半天,观众嘘声都起来好几遍了,他才舔着嘴唇说道:“要不我认你当我干儿子,你死算了。”
“啊?”何向东惊叫一声。
“吁……”全场观众都要笑疯了,台上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鸟。
何向东也都快无语了,无奈摇着头,指着张文海对观众说道:“你们诸位都看看,这个老家伙多坏啊。”
张文海瞪起眼珠子,骂道:“我还坏啊?哦,好家伙,刚刚是谁让我们家非一个不可的?再说干嘛非得我们家啊,你们家就不能死人吗?”
何向东不高兴了,回骂道:“废话,我是逗哏的,你是捧哏的,要死就得你家死。”
观众也被何向东强大的逻辑震的哈哈大笑。
张文海给他竖起大拇指:“你厉害,你是真厉害。”
何向东催促道:“快说,赶紧的,你家得死一个,不然我这经文没法念,我倒是无所谓,关键是人家观众不乐意啊,人家是花了钱的。对吧?”
何向东又开始勾搭观众了,观众这群人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全都开始起哄:“对……”
何向东对张文海得意洋洋道:“看见没有,这就是民心这就是民意。”
张文海都说不出话来了。
何向东又道:“我现在最怕的呀,就是观众们要退票,人家万一真的要退票,你说咱们该怎么办呀。”
张文海都要疯了,这货不是明摆着勾人嘛,果不其然,观众一听这话,全都来劲儿了,所有人都在齐声喊着退票,那气势简直能把人吓死。
那一角的同行们也都傻了,高俊生是演话剧的,话剧舞台都是比较正经的,他什么时候见过全场观众齐声喊着退票啊,这玩意也太吓人了,他咽咽口水,说道:“这人倒是真不怕啊。”
朱肖涛是二人转艺人,二人转也是传统曲艺,他也是传统曲艺行当的艺人,虽然现在民间几乎已经没有说相声的了,但他还是对这里面的门道比较了解的。
他对高俊生道:“他们说相声的就是喜欢这样闹,说相声的不能害怕观众起哄,你得能压得住场子,要让观众越起哄越热闹。当然了,也不是谁都敢这么玩的,一定是要有真本事在身的人才行,否则他非得被观众弄下去不可。”
章云集若有所思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人是真有本事的人了?”
朱肖涛看看台上的何向东,又看看兴奋不已的现场观众,他道:“恐怕他这本事浅不了,你看看观众的反应,没有真能耐能拉的住这么多人吗?”
章云集点了点头。
台上,何向东得了便宜还卖乖,对张文海说道:“你看看怎么办,反正我是管不了了。”
张文海也被弄得崩溃了,只能说道:“好好,都依你。”
何向东笑了,道:“那你说,你家谁死?”
张文海摆摆手道:“别我家了,就范文泉老范吧,就他死好了,我现在就认他做我的干儿子,我今儿来一出白发人送黑发人。”
何向东大叫一声:“嚯……还是你坏啊。”
观众们也都在笑。
张文海很亲切道:“嗨,这都是跟你学的。”
这些话其实他们都是没有商量过的,都是临场现来的,他们只商量了一下入活儿的事情,何向东也没想到张文海居然会来这样一出,他也是哭笑不得,这老头儿太坏了。
何向东只能说道:“得,你今儿死儿子了。”
张文海用手捂脸,哭道:“我的儿呀,我的儿呀。”
何向东摇头一笑:“得亏我范师叔没瞧见,否则现在就来跟你玩命了。”
张文海催促道:“那你就麻利点儿,现在死的人已经选好了,你赶紧念你的那经。”
何向东道:“还念不了,我得给你装扮上。”
说着,何向东拿起桌子上的白色手绢就给张文海的脑袋给包上了,看上去还真像是奔丧的。
张文海不高兴:“我这死儿子呢,我还带孝帽子啊?”
何向东道:“咱这就是做比成样,主要是让大伙儿看看我这经念得如何。”
张文海也不想费时间了,直接挥挥手道:“你赶紧念吧,再不念,老范就要出来打人了。”
何向东仰头笑笑,这场演出还真是随意欢乐,也不在套路之中,但是这效果倒还真不错,现场观众的反响也很好。
何向东也不再含糊了,微微阖眼,老神在在念起了经:“道场成就,赈济将成。斋主虔诚,上香设拜。坛下海众,俱扬圣号。”
张文海惊讶道:“嚯,听起来还真有点念经的样子。”
观众们也很吃惊,很难得见到何向东有这么正经的样子啊,不过刚才他学的还真像啊,语音语调都很像老道做法,有那么一点玄妙的意思。
何向东装起神棍来,倒是真有几分模样:“苦海滔滔孽自召,迷人不醒半分毫,世人不把弥陀念,枉在世上走一遭。近观山有色,细听水无声,春去花还在,人来鸟不惊。”
张文海一愣:“还有诗?”
何向东又道:“八月中秋雁南飞,一声吼叫一声悲,大雁倒有回来日,死去亡魂不回归。”
张文海点头捧道:“对,还真是给死人念的。”
何向东穆的一静,观众们也没人笑了,全都认真地看着台上的何向东。
何向东一顿之后,唱道:“头一天来到鬼呀么鬼门关,鬼呀么鬼门关,死去的这个亡魂呐,两眼就泪不干。两眼就泪不干。我佛诶如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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