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何向东一早就去了文工团,早上向文社是没有演出的,何向东就直接跑过来了,虽说他是团里面的演员,但却很少在团里面呆着,说的难听一点这就叫做旷工。
所以他每个月在团里的基本工资都会被扣的七七八八,真正到他手上没几块钱,也幸好他不靠着团里的工资活,否则得饿死。
就他在团里这个吊儿郎当的工作性子,上电视居然也轮到他了,真是上帝瞎了眼了。
到团里,开会的地方依然是放在小会议室里面,作为正局级干部的侯三爷有自己的个人办公室,但很小,就几个平方,放张桌子就没地儿了,平时也就他自己一个人能呆。
侯三爷和石先生都没过来,小会议室里面就何向东和薛果两人在聊闲天。
何向东笑着对薛果说道:“我说果儿,要不你也来我们园子里说相声算了。”
薛果站在窗户边,开着窗户点着烟,闻言,他转身靠在窗边,手上夹着烟,嘴里惬意地吐出烟圈来,笑着言道:“不去。”
何向东道:“干嘛不去啊,你与其在电视剧里面跑跑龙套,你到不如就和我们一起说相声,现在园子里的生意还不错,我保你比跑龙套挣得多。”
薛果又惬意地抽了一口烟,边吐烟圈边说道:“那我也不去,另外别跟我谈钱,俗气。”
何向东瞪起眼睛道:“那你把上次吃早饭的三块钱还我。”
薛果很淡然出尘地笑了笑,瞥了何向东一眼:“说你俗气,你还真就俗了,又谈钱,唉……”
何向东抿着个嘴,眼睛斜斜无语地看着对方,这话他接不下去了。
侯三爷和石先生这时候也走进来了,两人脸色都有些不好看,阴沉沉的,侯三爷抬眼看了一下何向东和薛果,又转过头看一下石先生。
石先生苦笑摇了摇头,说道:“你说吧。”
侯三爷沉着脸点了点头,看着何向东说道:“情况有变,这次的三个节目我们就说一个群口的吧,另外两个对儿的安排别人了。”
何向东当时就是一怔。
薛果夹着烟的手也剧烈抖动了一下,连烟灰都给震落下来了。
石先生摇头笑了笑,对两人说道:“计划是变了,不过没事,以后机会还多呢。”
何向东也赶紧轻松地笑了起来,说道:“嗨,对我来说能上电视就是撞大运了,而且还能跟您二位前辈合说群口的,那更是别人都羡慕不来的。”
薛果把烟头扔到地上,用脚碾灭了,他道:“我觉得挺好了,已经,中央台可是大台啊,我们这些小年轻能上去一回就是幸运了。”
石先生满意点点头,宽慰两人说道:“你们呀,也都别往心里去,机会呢还多着呢,你们也年轻,都不用怕啊。提高自己的艺术水平是关键,不然下次有机会了,你们也上不了啊,对吧。”
何向东和薛果都笑着点头。
侯三爷轻吐一口气,皱着眉头看看两人,然后沉声说道:“情况就这样了,总归是有一个节目的,对你们来说,这也是一个不错的机会,咱们先商量商量使什么活儿吧,到时候别露了怯了。”
四个人也就在小会议室里面商量了起来,在快中午的时候才确定下来,拿《论捧逗》来改,改成可以用群口的相声。
《论捧逗》是一个适应性很强的段子,大部分演员都改过这个段子,有很多版本。传统相声就是这样,只要大框架不变,其他的旁枝末节都是可以更改的。
把《论捧逗》改成群口的责任就交给何向东了,何向东现在正年轻也正是在创作巅峰,而且最大的优势就是他的演出基本上都是拿着改动过的传统相声在用,熟门熟路。
等他改完了,然后再把新本子拿出来,几个人再商量一遍,再使一遍活儿,有问题就改,没问题就这样用了。
相声创作差不多就这样了,不过一段好的相声还需要经过观众的考验,观众说好那才是真的好,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按照何向东本来的想法是打算把这个节目放在他们园子里面演一遍的,看看观众的反应,看看设定好的包袱能不能响,该响的没响,那就真的要改了。观众才是最直接的评判者,单凭演员的想象是不会有正确的结果的。
但是很可惜啊,时间不够,何向东把本子弄出来,几个人对了几遍,再改了几次,就到了节目的录制时间,没有时间再找观众验证了,只能先这样上场了。
录制的地方在中央台里面,不是后世的那个大裤衩楼啊。播放的台是在中央八套,中央八套是在九九年以后才改成的电视剧频道,在这之前都是文艺频道,小品相声各种曲艺都会播放的。
何向东今天倒是没有穿大褂,他和薛果两人都是穿着马褂的,而侯三爷和石先生两人是穿着西装的,这也主要是为了区分人物,说好了老带新,捧新人嘛。
其实相声的舞台上也是很讲究美感的,如果何向东和薛果两人穿着长衫大褂,而侯三爷和石先生穿西装,这样看起来就有些违和了,而两人穿马褂这样看起来就好多了。
穿这种传统的中式服装也有讲究,一般相声演员上台,穿着大褂或者马褂就不能穿皮鞋了,穿西装的则是必须要穿皮鞋,还是为了美感和谐。
你得要让观众看了觉得舒服,一身大褂挺好看的,底下却是一双花了呼哨的皮鞋,观众会很觉得很违和,反而会把注意力集中在你的鞋子上,而不是你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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