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快出城的岔路时候,路边站着一个人,温如巩停下车来,老人打开车门那人箭一般跳上车,温如巩还没看清上来人的模样,刚要打招呼,那人一把抓住他的脖领,另一只手从底下伸过来,温如巩觉得自己右侧肋骨下有什么顶着,不用说一定是刀,那人屁股抬起和老人换了个位置,对温如巩说:“开车!”
刘建设一直蹲在后面,看到车好不容易停下来,又上去一个人,想必是老人的朋友,也没有多想,只是站起身活动活动双腿,看着车子慢慢启动,他拉紧领口缩着脖子又蹲了下来。
温如巩感觉心快要跳出身体,他有些发昏,看着眼前车灯照亮的黑黢黢的路,好像变得不认识了,他感觉自己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路,原来车行驶的声音是这样子的,道路两旁种的树呢?后面的刘建设,刘建设在做什么?他脑子混乱到极点,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又满脑子的胡思乱想,好像这么多年来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梦,现在才清醒过来。
此时,后面跳上来的那人说话了,一下子将温如巩从混乱里拉了出来:“你只管开车,遇上警察你就直接开过去,不许停!到了地方,我保证你什么事儿都没有。”
温如巩不敢看那人,现在除了听他的话还能怎么样呢?他心想:这一次完了,撞死警察是个死,不撞也是个死,希望路上没警察,没警察。刘建设还是什么都不知道,静静的蹲在那里,时间长了活动活动双腿,继续看护他的花。
这一路,驾驶室里死一般的安静,两个人不想说话,一个人不敢说话,他们都精神高度紧张,心中共同的想法是:希望路上没警察。
希望在哪里?是希望希望在人间,还是希望在人间,倒不如幸运在自己身边的好——没有碰到警察。目的地是郊区的一个小镇,快要到达的时候,温如巩发现每隔一段路,就有一两个人在路边看着他们,车里的两个人每次瞧见这些人的时候,都会不自觉说一声“走”。
此刻,温如巩发现他居然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好像他和老人们是一伙的,这样的感觉让他越来越轻松。马上就要到了,老人开口说话:“这件事你一个人知道就行,也不要告诉你后面那个,过会儿我给你车钱你走就行了。”温如巩点点带头回道:“是是是。”
车停下来了,刘建设根本不知道这一路发生了什么,他看着老人和后面上去的那人下了车,便站在车上用手捂着冰冷的耳朵大
声问:“大爷,你这花要搬到哪里去,我给你搬进去。”
老人走过来笑眯眯的说:“不用了,你腿脚不方便,让我侄子过来搬就好。”说着,后面上车的那人走过去搬花,只见他穿着一件蓝色羽绒服,长相身材没有什么特别,在火车站汽车站,哪儿都是一抓一大把。刘建设搬起花准备交给他,嘴里还说:“大哥,你这件羽绒服真厚!肯定很暖和吧?”
那人笑了笑,说:“还行,国外买的,那边冷。”说完他将花放到路边,这时老人已经将车费给了温如巩,足足四千,温如巩伸手拿钱老人紧紧捏住,他拿钱不走便看着老人,老人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说:“天知地知你知。”说完,就松手将钱交给了温如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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