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在生气我就晾着你的作派,更把胡平气了个够呛。
傅贞的戏暂时不拍了,工作人员就得赶下一个场景的戏,傅贞裹着吴莹给她递过来的羽绒服,纤细的身材遮掩在蓬松的红色布料底下,变得笨拙而臃肿。她在原地没动,周围人收拾设备,没一会儿走得干干净净。傅贞松懈下来,身子一落跌坐在雪地上。
“贞姐!”吴莹忙弯下腰来扶她,傅贞挥了挥手,往后一倒。这样一来,幕天席地。雪碴子往脸上刮,她的面颊红得猴屁股似的。
“我……”傅贞茫然的眼里有隐藏极深的痛苦,她的语调却僵硬得很,“我这些天,觉得好难过。”
尤其每次拿起道具匕、首的时候,她一晃眼,就在上边看到了鲜血。
又惊恐,又难过。
“傅贞。”傅贞没听着什么声,杜默知便走到了她的身旁,一低头从正上方看她。要是原本的她,一定骨碌碌从地上坐起了,但现在她一点儿不想动弹。
傅贞说,“杜默知啊,谢谢你了。”
杜默知的眼里有哀怜,她看到了只觉得刺眼,拿手背挡住了他的视线。而后,眼泪便落了下来。眼泪在这雪天里冰冰凉凉的,它本身是不夹任何情绪的咸津津的液体。
杜默知蹲下身,伸手揩她指缝中露出的那些眼泪。傅贞安慰过时小雨,还从没有在旁人眼前哭过。现在她一脆弱,刚好被杜默知抓到正着。
总是这个姿势,终归不雅观,傅贞坐起来,改成了与杜默知平视。
伤心时,最害怕的就是得到安慰,傅贞原本干涸的泪眼,被杜默知的温柔又催生得湿润起来。杜默知冷不丁抱住她,双手将她圈进怀里,哄孩子似的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你有心结。”只怕是傅贞也说不清心结的来处,要不然她不会惊惶。
杜默知和她的关系何曾亲密到这个地步?傅贞愣了愣,眼睛都忘了眨。杜默知要是站在前辈的立场来安抚她,傅贞还真没有理由避开。何况他的怀抱莫名有种安宁的味道,熏得她脑子晕乎乎。她埋在他怀里,风雪都与她阻断了。
“阿知……”傅贞喃喃道。自己尚想不通为什么想要这么喊杜默知,就感觉杜默知怔了怔,跟着愈加用力地抱紧了她。
而在一旁的吴莹早看得傻眼。吴莹对傅贞的行迹一清二楚,这两人彼此的态度又那样坦然,她本不该猜测什么,可她偏偏觉得这两个人一点儿不像相交淡薄,反而早就相识。
杜默知温声道,“傅贞,那个在百货大楼伤害你的人一直待在看守所,你不用害怕的。”傅贞去年年末遇凶的事,杜默知自然是从周文清那里得知的。吴莹在傅贞身边日短,不可能事事知晓。
而杜默知这句话的效果远远没有达到理想的效果,傅贞眼里迷雾更浓。杜默知这一说,她的脑袋刺痛起来。模糊的记忆从泥地里漂浮起来,傅贞也看得见她赶去杜默知新剧发布会那天,半路上向她撞来的那把寒光凛凛的刀子。
这段记忆像从她脑海里剜去了,没有这件事作诱因,没有杜默知来提醒,她根本无从得知。
她的笔记本清晰写着前一天的记录,再加上主观记忆的刻意干扰,她一直以为那天的撞伤,是自己不小心。却忘了,要不是她为了逃避那个持刀行凶的疯子,根本不会慌不择路磕坏脑门。
“嗯。”傅贞低低应着,一时找到了恐惧的来源,又直觉答案远不止如此,就只好什么也不说。
在周文清看来,这是一场飞来横祸,傅贞忘记了没什么影响。傅贞却不得不深思下去,这件事故何至于影响她到不得不选择性遗忘来自我保护?
傅贞不觉得自己那么容易被打倒。
她从杜默知的怀里挣脱出来,说了声“谢谢”,飞也似的跑开了。
疑窦战胜了恐惧,傅贞不害怕了,没有理由再赖着杜默知。重要的是,她现在才晓得担心旁人的眼光,怕在风传里与杜默知染上什么流言。
杜默知就是块用过的抹布,被傅贞给丢在一边。这当然是杜默知本人在自嘲。傅贞的那句“阿知”给了杜默知迎头一击,那么喊他的,至今只有一个人——
俞皎。
自以为能毫不混淆的杜默知,不得不混淆了。
杜默知勉强找到一个解释……半年来,傅贞的变化不小。她自然要褪淡之前的青涩,稳重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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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贞撂下吴莹和杜默知一个人跑回住处,抱着被子嗷嗷直哭,大冬天的棉被都哭得湿透一大片。等吴莹回来了,她还在那边抽着鼻子,哭得直打噎。
平时越不哭的,哭起来才越是惊天动地。吴莹回来就给傅贞煮热鸡蛋,备冰袋,五花八门的法子,就想着把傅贞被眼泪泡发的眼皮给消肿了。不然,傅贞明天仍旧上不了镜头。
傅贞看着吴莹忙活来忙活去,没良心地笑了,把吴莹气得嘴巴撇得老高。
负面情绪这一趟随着泪珠儿全滚到了地上,浸到了被褥里,傅贞心里这也舒坦了。只要她别顶着两个枣核样的眼皮睡醒,那多半,她这个坎就过了。
而第二天,事实证明,傅贞始终乐观了。
在片场见到周文清和唐心欣,傅贞一下子理解,为什么昨晚周文清会特地给她一个电话。大概,周文清看出来她和唐心欣的面和心不和,事前给她块糖哄着她。
傅贞忘了,这部戏进入主线尾声之前最后一个单元的女主是唐心欣。傅贞不晓得,她的记性真有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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