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又对一些华人女孩子吹声口哨,惹得人家轻啐笑骂,他却一脸得意的笑,满脸红光,仿佛一只招摇过市的大红公鸡。
这样的招摇,不让张五金觉得反感,反觉得有些有趣和亲切,暗想:“要真是那种来这边混生活的华人,看到这么多老乡,心里一定要安稳得多。”
这时小胖子突然停车,张五金还以为到酒店了呢,却见小胖子没有招呼他,而是自己一下就窜了下去,他看上去胖,这开门下车,竟是极为灵活,仿佛一只胖胖的黄鼠狼。
好象有些不对,张五金讶异的看过去,只见小胖子到了左面的街边,双手抱拳,在那儿连连作揖陪笑。
他对面,是三个穿唐装系黑腰带的汉子,演电影一样,为首的脸上有一粒痣,生着一撮毛,后面两个年轻些,其中一个扯着一个女孩子的手。
张五金皱了皱眉头,下车,只听小胖子一迭连声道:“毛哥,你再缓我几天,我这几天,已经凑够两千比索了,再有一个星期,我一定凑齐了,给你送过来。”
他一面说着,一面把钱包掏了出来,大大小小的票子,墨西哥比索,美钞,甚至还有一张五十的人民币,全都捧到了那一撮毛面前。
“两千?”
一撮毛把钱包一把夺过去,钞票全掏出来,却没有把钱包还给小胖子,而是随手一抛,丢到了路边。
“三天,三天后你凑不够五千比索,大陆妹我就包给别人了,到时莫怪毛哥我做得出来。”
一撮毛数了数钞票,竖起了三根指头,随即一挥手:“走了。”
走就走呗,张五金本也没想过要管闲事,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结果他不惹人,人要惹他,那一撮毛从张五金身边经过,突然停下来,斜眼看着他:“看什么看,我抽你信不信?”
张五金气笑了,小木匠好久没亨受过这样的待遇了啊,咧齿一笑:“你抽我,我是不信的,但是呢,我抽你,你一定要信。”
话未落音,反手一个巴掌,正抽在一撮毛脸上。
这一巴掌重啊,嗯,用的是明劲,不是内劲,响声清脆,动静也吓人,把一撮毛抽得凌空打了两个旋子,跌翻在地,但其实落了手。
张五金真要杀人,手臂都不要抡圆了,只需轻轻去一撮毛脸上一拂,内劲透入,刹时可以把一撮毛脑浆打得稀烂,面皮上保证一点皮都不破。
那才是杀人的手法。
用老子的话说是,大剑无锋,大音稀声。
用俗话来说则是:咬人的狗不叫。
不过虽是明劲,这一掌也不轻了,一撮毛跌落在地,也晕了过去。
跟在一撮毛后面的两年轻人一呆,一个叫:“毛哥。”
另一个叫:“砍死他。”
两人同时从后腰上抽出西瓜刀,同时冲过来,动作很快,架势也很凶,明显没练过功夫,但凶狠凌厉,也明显是街头砍惯人的。
不愧是在墨西哥这种地方混的,比国内的所谓黑社会,强出不只一条街。
“你们不信?”张五金笑嘻嘻,正手反手,一人赏了一掌,全给抽了出去:“不信也得信。”
他边说边笑边抽,那两个混混,仿佛不是凶狠的黑社会,而是两个送西瓜的,接过,打开,满地红,那份儿悠闲从容,又如在剧院里看戏,看到妙处,轻轻拍了两下手板一样。
周围的人,包括那小胖子,还有他身后的女孩子,全看呆了,竟无一人吱声。
一撮毛昏昏沉沉爬起来,看清张五金,退后两步,手一指:“你小子有种,等着。”
张五金嘻嘻笑:“我们国内,前段时间流行一句话,不知道墨西哥知道不,我教给你吧。”
他微微停了一下,脸上笑意更浓:“那句话是,欢迎来稿,不来是小狗。”
他笑得越灿烂,一撮毛越怕,往后连退,差点摔了一跤,另两个年轻人也爬起来了,三个人狼狈逃走。
“哦。”周围的人欢呼起来。
“李小龙。”一个清脆的童音。
这哪家顽皮的孩子,洒家姓张的好不好,张五金还暗中腹诽呢,周围已是叫声一片:“李小龙,李小龙。”
这是定稿了,张五金也没办法,小胖子走过来,脸色却有些白,即有些激动,又带着害怕,喃喃道:“想不到你是李小龙。”
张五金耸耸肩:“我姓张。”
“张先生,你快走吧,上车,我送你走。”
小胖子有些急。
张五金自然知道他担心什么,国内的所谓黑社会,其实就一帮混子,但这边的黑社会,却是真的黑社会。
张五金来之前了解过,墨西哥的黑社会,可是敢拉出大部队跟军队硬扛的,而且时常能打赢,这才真是黑社会中的战斗机,所谓的意大利黑手党跟他们比,简直弱爆了。
一撮毛他们能在墨西哥混黑,就绝不会简单,借句名言,一撮毛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老鼠拉木楸,大头在后面呢。
“赵胜,你是中国人吧。”张五金问。
“是。”小胖子点头。
“那你知道中国人最讲究什么吗?”
小胖子愣了一下,想了想:“海外中国人,最讲究一个信字。”
“对了。”张五金点头:“古话讲,无信不立,人在海外,本就如无根之萍,再没有信誉,那是根本站不住脚的,所以。”
他笑了笑:“我说了欢迎来稿,那就等在这里,等他们来稿。”
他都这么说了,而且扯上了中国人的大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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