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两个人,一个中年眼镜,一个年轻些的,嗯,也是眼镜。
“纪委的?”古红军大马金刀坐着,年及九旬,腰板仍然挺得毕直,老眼一瞪,余威逼人,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老革命,虎老,仍有镇山之威:“中纪委的吧。”
他这话,到把张五金吓一跳,他还迷糊着呢,这一想,对了,普通市纪委,哪里敢上古红军的门,必然是中纪委的,随即怒火上冲:“行啊,中纪委都扯出来了,果然有些下水,就打个架,我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中纪委直接查人,至少至少,也得是县市的一把手吧,他可只是个正科还没解决的副科级的副主任,居然直接出动中纪委来查,这势焰,也太嚣张了,小木匠性中是有一点戾火的,这会儿火气可就上来了。
但那个中年眼镜一开口,张五金又傻了,人家查的根本不是打架的事,查的是他调动巨额资金的事。
张五金买王奇的公司和给秦梦寒直接打一个亿,都是用的沙比让的户头,方便到是方便,但这么大资金流入国内,自然是要受到监控的,他当时没想这么多,这会儿麻烦来了。
“不对啊。”他随即一想,不对了:“我当时跟尚老三说过的,而且后来他也跟我说过,我不是国安的正式员工,甚至进金三角,也不是国安直接支使的,我的人跟他们无关,行动也无关,我怎么挣的钱,他们不管的,凭什么现在又查上了。”
“还是那个姓满的小子在搞鬼,只是打架的事太小,搞不死我,所以才用这一招,而上亿的钱,自然也就有用中纪委的理由了,嘿嘿。”
张五金瞬间就想通了前因后果,而这会儿,古红军已经转了过来,老眼中带着一点狐疑,又带着一点严厉,莫说他老,姜越老越辣,给他这么看一眼,普通人绝对要心惊肉路,仿佛就给看穿了一样。
“巨额资金,怎么回事?”
“呵呵。”张五金已经想通了,呵呵一笑,先不答,倒了杯酒,又给古红军夹了条黄鳝,道:“这种油爆黄鳝要趁热吃,冷了,肉就撕不下来。”
他自己夹了一条,先撕了一条肉,撕得细致,因为卷曲的黄鳝,肉撕下来也是卷的,弄不好就是一脸油。
把半条肉全卷进嘴里,嚼了两下,张五金这才慢悠悠的道:“我这联络办的主任,是新的,以前在开发区,同时给国安帮点小忙,这个钱,是金三角弄来的。”
他也不急,中纪委,嘿嘿,平时还敬畏一下,这会儿公器私用,他根本不放在眼里,慢悠悠的,从神耳门开始说起,必须得接近李玉姣这个女魔头,而李玉姣为找玉人,又编出沙比让儿子这个故事,他要顺从李玉姣,只得做沙比让的儿子,结果沙比让当了真,在越南监狱医院里,给了他这笔遗产。
前因后委,说得清楚,老爹留给儿子的钱,至于是不是真儿子,或者说,老爹的钱是不是毒资,那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最后,张五金祭出大杀器:“这个钱,我跟国安说过的,尚锐跟杨副部长都知道,都说没关系,就算我发扬风格上缴,都不能缴给国安,因为我根本就不是国安的人,交给他们,他们反而说不清楚。”
他这话不假,在香港,杨副部长找他闲扯,他也问了这个问题的,不能交给国安,就是杨副部长说的,因为他根本不是国安的人啊,去金三角,也不是国安安排的行动,他莫名其妙弄一笔巨款来交给国安,算怎么回事?到时上头反而要查,你们国安是不是在借着国器捞钱,反而一身骚。
古红军老了,但人老眼不老,心更不老,活到他这个岁数,什么人没见过,什么事没经过,他喜欢张五金,不是张五金给他孙子治好了病,喜欢的,恰是张五金的大大方方,在他面前,绝不紧张,更绝不讨好,下起棋来,他要悔子,张五金甚至敢争敢抢,这才是他欣赏的。
所以张五金气定神闲的说起了故事,他也就不插嘴,心平气和的听着,跟张五金一样,吃起了黄鳝,他老年人吃得慢,也撕了两条,时不时抿一口酒,有滋有味,直到张五金说到杨部长,他才点点头,擦了擦嘴,看一眼张五金,转头吩咐秘书:“给国安的小杨打电话,让他过来,马上。”
他们吃,中年眼镜两个就恭恭敬敬坐着,中纪委是很牛,可古红军是开国的少将,中顾委退下来的老人,对着这样的老资格,即便中纪委的书记来了,也得是这么个坐姿。
当然,年轻眼镜还得速记,把张五金说的都记下来。
没多久,杨部长就来了,他还迷糊呢,古红军的门可不好登,莫说他是副部长,一世没上过门,突然找他做什么,一眼看到张五金,还用眼光问呢,古红军一板脸:“别在我面前眉来眼去的,五金说他为帮你们,去金三角冒险,还认了个爹,有这回事?”
杨部长他们都是官场上混老了的,听到五金两个字,风往哪边吹,自然知道,点头:“是,张五金同志高风亮节,为了国家的稳定,不顾个人安危荣辱,自愿听从邪教头子的安排,进入金三角,认了毒枭沙比让做爹,这些我们都是知道的,也非常佩服他这种精神。”
他这个回答,古红军很满意,老脸到反而扮得更紧了,老革命就是这样,道:“他认的那个爹,在越南的监狱医院里,给他留下了存在瑞士银行的巨额财产,你们也知道。”
“知道的。”到这会儿,杨部长自然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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