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什么武二,明显是神鸡道人的徒弟,放了鸡,害了人,神鸡道人不但不道歉,治了病,还要收钱,居然还说是规矩。
这样的规矩,也太奇葩了吧,张五金与黄敏对视一眼,都有一种无语的感觉。
那女人明显不想给钱,可又明显怕了神鸡道人,还是放了钱在托盘里,然后小声说了谢谢,扯了那红发女孩起来往外走,大嗓门男子又还双手合什行了谢礼,神鸡道人只是点了点头。
那些女人不满,他不在意,大嗓门男子的谢意和讨好,他也不在意,徒弟闯了祸,他不道歉,治病给了药,还要钱,这个人,还真是性格独特啊。
奇门中人,多有怪僻,尤其是身有残缺的,这一点,张虎眼在笔记中反复说过,张五金到也不是太意外。
大嗓门几个出去,神鸡道人扭头扫一眼张五金两个,不吱声,武三道:“师父,他们来一会儿了,他们是-----。”
他笑望着张五金两个,意思是你们自己说,是个什么来意。
张五金还没开口,黄敏道:“道长,是这样,两年前,我跟我弟弟在终南山旅游,有个小矮人向我丢松子,我弟弟说了一声,那个小矮人就在我弟弟背后贴了一张符,然后我弟弟就中了邪,怕叫鸡,鸡一叫就吓得发抖,夜里也做噩梦,所以我跟我老公就找到了这里来。”
她口齿便给,张五金在一边,却听得哭笑不得,她是把他跟古华换了个儿嘛,不过黄敏面色正常,耳根子却是红的,当然,不知道的人,以为是跟人打交道,紧张的缘故,只有张五金才知道,她这是羞的。
黄敏说得似模似样,神鸡道人师徒当然不可能听出里面的猫腻来,武三听说又是中鸡的,白牙笑脸就有些发僵,神鸡道人到不觉得,哼了一声,点了点头,道:“把你弟弟叫来吧,我给他治。”
这个态度,张五金恼了:“徒不教,师之过,纵容徒弟作恶骗钱,道长就没有一丝愧色吗?”
“嗯?”神鸡道人眼皮子一抬,眼中精光如电,盯着张五金。
张五金目光一凝,眼中精光更盛,狠狠的回视他。
他这眼光有如实质,神鸡道人自然看得出来,但他是姜桂之性,老而弥辣,明知张五金是高手,也并放在心上,冷哼一声道:“原来是练家子,尊师是谁。”
“我的师父你不必问。”张五金也哼了一声:“不过你们五丁大郎门,如此做为,却不免让人齿冷。”
“我门中之事,不须外人多嘴。”神鸡道人就如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张五金嘿然一笑:“路不平,有人铲,事不平,有人管。”
神鸡道人嘴角一撇:“那要看你有什么本事。”
“我的本事。”张五金嘿嘿一笑,顺手拿过桌上的一颗板粟,是武三没捏过的,三指轻轻一捏。
他这一捏,仿佛是捏一朵花,完全没有用力的样子,外皮也跟武三捏过的不同,武三捏过的,外皮都象莲花辨一样炸了开来,他这一粒,却一点裂缝也没有。
张五金捏完了,随手抛到武三手中收钱的红托盘里,也不吱声,就那么斜眼看着神鸡道人。
武三拿起板粟,眼是满是疑惑,显然有些不明白。
神鸡道人眼光却要老到得多,他拿过板粟,轻轻一捏,板粟外皮炸开,里面立刻有白色的汁淬流出来。
“呀。”武三低叫一声,扭头看着张五金,一脸惊讶,脚下却不自禁的退了一步。
从外表,他看不出来,但神鸡道人捏开板粟流出汁液,他就看出来了,板粟里面是硬硬的肉,汁液哪来的,自然是张五金那一捏造成的。
外表不伤,而内里粉碎如汁,这是极高深的内家功夫。
这样的功夫打人,手在身上轻轻一拂,外表如轻风拂体,内里却如巨石碾过,稀碎如粉,伤人于无形,可怕之至。
“好功夫。”一直岸岸自高的神鸡道人终于动容:“想不到现而今,竟还有人能练出这样的功夫,尤其你如此年纪,难得,难得。”
他连连点头,看着张五金的眼神里,不但没有惊惧敌视,甚至带着了赞许之色。
看着他这个态度,张五金也不能不承认,这确实是一个极有个性的人,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在一个领域,达到颠峰的状态——任何成功的人,一定是个性鲜明的人。
本来张五金极讨厌神鸡道人的性子,神鸡道人的这个性格,可以打个比方,就如同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这样的人,你求他没用的,惟一的办法,就是把他从茅坑里揪出来,拿大锤狠狠的砸他,把他砸碎了,他就服了。
所以张五金才以硬对硬,露一手真功夫。
他以前只能碎石如粉,那是跟武三差不多的外家功夫,就是在给舒畅治病的时候,暗劲也运得不畅,后来跟五仙姑李二仙学了运气聚气,再得玉人传功,悟通了神耳门的功夫,这才能做得碎石如腐而外皮不伤。
这是把暗劲彻底的打透了,真正最上层的内家功夫了。
神鸡道人即是一门之主,自然能看明白,也自然知道惊惧,但他没想到的是,神鸡道人居然是这个态度,居然极为欣赏,这就类同于大师的胸襟了。
似乎很奇怪,其实很正常,不仅是江湖中,就是科学界艺术界,也有很多这样的人,平时冷傲踞人,又臭又硬,那真是针扎不透刀砍不进,可谁要是在学术上或者艺术上拿他一把,那他立刻就化身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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