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她入仕只不过是要扩大她在大聿民间的威信,提升女女成婚顺利推进的可能性而已。
想到这点,甄文君的笑容更甚:“奴不才,只知道舞刀弄棍,上阵杀几个胡贼可以,但要是真的入仕当官……只怕奴没这本事。”
“哎,文君,别一口一个奴的,寡人听得别扭。寡人称你为妹妹,你便叫寡人姐姐吧。”
甄文君后背的寒毛一竖,她哪敢如此称呼,只怕折寿。可天子都开口了,不叫的话恐怕就不只是折寿那么简单,恐怕人头什么时候落地也不知道。
所以说当初阿母教导过,让她不要锋芒毕露,最是不能的便是被帝王家盯上。伴君如伴虎,今日天子可以器重你,明日就能猜忌你。最聪明的做法就是远离朝堂斗争,远离天子。
可惜,甄文君一早就知道这个道理,但事到如今已经是身不由己。
“陛下姐姐真是折煞了奴……折煞妹妹我了。”甄文君硬着头皮反握住李延意的手,一只手握住还不算,两掌一合将天子白皙金贵的手夹住了。
论虚情假意甄文君还真不输给谁。以前为了保命她演过多少戏,这世间能与她在做戏方面一较高下的恐怕也只有卫庭煦了。
既然李延意想要亲热那就和她亲热,不怕这肮脏的泥水就全部送给她,反正她掌心里的泥水十分丰沛。
“妹妹并非是想抗旨不遵,只是妹妹有几斤几两自己心中有数。就怕真的入仕还未帮陛下建功立业分担愁绪就闯下大祸……”
李延意伸手在她脸庞上刮了刮,将一泥点刮了下来,笑得颇为温和:“妹妹何等的人才,寡人心中有数,妹妹只会出乎寡人的意料,又什么会闯祸呢。若是妹妹担心的话寡人送你一副免死金符如何?”
“免死金符?”
“对,有了此符无论是谁都不能杀你,即便是寡人也不行。”
“陛下姐姐也不行?竟有如此神物?”甄文君知道自己睁大着眼睛吃惊的样子很像个脑痴,心里也在暗暗叫苦。李延意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居然连大聿历代只发给绝世功臣的免死金符都要拿出来了,甄文君只能硬着头皮应承下来。
她其实只想站在卫庭煦的身后默默保护她,当好“大聿第一女官”背后的女人就好,没想到李延意非要将她拖出来,推上风头浪尖。
卫庭煦早就回来了。
卫庭煦大老远就看见了茶斋上的二人,阿竺刚进门见卫庭煦站在远处默默注视着茶斋内的天子和甄文君,脸色发沉,便要去通报秘书丞回来了。卫庭煦将她拦了下来。
“陛下正在与文君密谈,他人不可惊扰。扰君之罪你担当得起吗?”卫庭煦口中这样说,其实用足了底气,茶斋内的二人听了个一清二楚,往她们这儿看来。
甄文君见卫庭煦终于出现眼泪差点儿往外喷,赶紧热切地唤了声:“子卓!”
卫庭煦上前伏地拜见陛下,李延意亲自将她扶起来道:“寡人等你多时了,子卓啊你总算回来了。走,寡人有满肚子的话要与你说。这些日子在宫中真是憋坏寡人了。”
卫庭煦让阿竺和甄文君去准备茶点,甄文君还记挂着李延意的伤。李延意摇了摇头说不碍事。
直到李延意和卫庭煦走出了视野时甄文君才恍然。
断臂之痛谁能忍受,李延意的手臂恐怕早也处理过了。
李延意和卫庭煦二人走到了房内,将门一关,李延意便深深地叹了一叹。
“以前只想着要将李举拉下来,却没想过登上了帝位要面临多少烦心事。子卓啊子卓,你当初该提醒寡人才是。”李延意一上来便埋怨卫庭煦,就像是朋友之间相互开着轻松的玩笑。卫庭煦正要开口,李延意接着丢出一句:
“太后派人行刺阿歆。”
卫庭煦眉头微微一皱:“阿歆现在如何了?”
“自然是没事,否则寡人现在也不会安心在此了。我让阿烈在北疆保护她,有什么消息随时发信回来。子卓。”李延意换上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你可知道这回帮阿歆化解危机的是谁?”
卫庭煦见她这样的表情就已经知道正确的答案了,摇摇头道:“微臣不知。”
“正是寡人那闻风而逃的贵妃,你的亲哥哥卫子炼。”
卫庭煦笑了笑道:“二哥心系胡贼之患,想要趁着他们养j-i,ng蓄锐之时突袭,将其扫除干净,乃是一心扑在大聿安危之上,亦是为陛下尽忠尽力,并非闻风而逃,还望陛下恕罪。”
“哎,不用说这些。”李延意道,“莫非子卓觉得寡人如此糊涂?这点儿事都想不明白吗?贵妃什么的也都会为了敷衍太后,寡人心之所系你是最明白的。”她伸手拍了拍卫庭煦的肩膀,“子卓你何时变得这么死板了?还是因为寡人现在是天子,你便不与从前一般对寡人推心置腹了?”
李延意这话相当于责备,卫庭煦自然不能说“是”,可她能否认吗?一旦否认便是心有城府,往大了说甚至可以称之为包藏祸心。
卫庭煦低着头半晌不语,再开口时竟带着些哭腔。
“嗯?”李延意微微偏低了头,想要看清卫庭煦的脸。
卫庭煦却以袖遮面,轻轻在眼角一拭。垂下衣角时,双眼发红。
“子卓你为何而哭?”
“陛下之于微臣不仅是敬重的君王更是至亲之人,陛下觉得与微臣之间有个隔阂,定是微臣做得不够好,让陛下不满意了。想到自己的过错竟让陛下忧心,微臣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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