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庭煦道:“宅子不够大,所以阁楼既又作琴室。”
甄文君一路走一路看,卫庭煦三言两语地就能在她脑海里勾勒出她们二人在此生活的场景。无论是如、积雪一般的栀子花还是台榭中姿态万千的盆玩……此宅没有咄咄逼人的富贵之气,处处都能发现雅致的细节,甄文君越看越喜欢。
推开主院的屋门,把屋内的灯全部点燃,甄文君发现卫庭煦早就将这儿打扫得非常干净,看来对此处也是很满意了。屋内比从外面看上去要宽敞许多,最特别的便是在屋子最深处竟透下一片月光。
甄文君走到月光之下抬头望,透过琉璃屋顶正好可以望见漫天星斗。在看见璀璨星汉的一瞬间,甄文君心动不已。
“这里是我比较满意的一处,之前住在这儿的是位上京参加铨选的诗人,诗人是江南人士,最是懂的园林造景的奥妙。”卫庭煦慢慢走过来,“据说他在京为官十多年,因为出身不高一直都只是个小小的起居郎,难有大作为。当他看清这一切后心灰意冷,散尽所有家产购下了此宅。本想在这儿度过余生,却被坊内其他高官冷嘲热讽,不得已只能低价出售此宅。”
“竟有这种事。”甄文君愤恨不平,“这院子许多珍品拓本,处处都是用心的细节,可想而知原本的主人有多爱它。这万泉坊居然连个高雅之士都容不下么?”
“这便是现在大聿的真实写照。所有人都愿意活在幻想之中的贵族圈子里,排挤外部的一切,看不上也不愿了解,没有危机意识更不可能去竞争。这个圈子就像芙蓉散,越吸越上瘾,越吸越腐朽。偏偏还有一群人在巩固循环,让大聿最上层的支柱越来越腐烂,他们依旧沉浸在温柔乡之中,直到屋顶塌了被砸死之时恐怕都难以醒悟。”
甄文君看着她:“子卓心怀天下,乃是大聿百姓之福。”
卫庭煦嘴角翘了翘,看着像是撑起个笑容,其实并不太像被夸奖时的满足。
甄文君似乎没说中卫庭煦的心思。
有点儿失落。
这么多年了,甄文君有时候觉得自己很了解卫庭煦,而更多的时候她明白卫庭煦的心里藏着一块绝对隐秘的私人地带,就算是再亲密的人都不可能跨越。
她能够交付亲密之人身体,可是她的心却不会完全属于任何一个人。
“我们去下一处府宅看看吧。”卫庭煦就要走,甄文君“唰”地一下坐下了。
“就这儿吧,不用去别的地方了。”
卫庭煦回头,见一束明晃晃的月光打在甄文君身上,看上去甄文君就像是乘着月光突然降世一般。
“其他三处更大更宽敞。”
甄文君摇头,勾勾手让她过来。
卫庭煦见她竟公然挑逗,饶有兴致地过去了。
“来。”甄文君拍拍自己的大腿,“坐这儿。”
卫庭煦听话地面对着她坐下,甄文君环着她的腰凝视她的脸,果然在月光下卫庭煦美艳无双。这张脸无论多少次看,都很容易沉迷,忘却周围的一切。
指腹抹着卫庭煦j-i,ng致的小巴,甄文君又有点儿迷醉了。
“你不是喜欢这儿吗?我看得出你对那诗人有疼惜之意。我也喜欢这里。咱们两人的家不必太大,太大了想从门口冲进来抱住你都得多跑好几步。”
卫庭煦“噗嗤”一声笑了:“文君你能有点儿出息,想的竟是这样的事?”
“是,我就是没出息,想一回家立刻就能抱住你。”
月光铺在甄文君光滑而覆着一层细汗的后背上,甄文君的手托住卫庭煦的腰,两人看着对方,极近的距离之下嗅到了只属于对方的气息。
她万分后悔没将新调制的极乐丹随身携带,不然这时便能试一试药效。
新调制的极乐丹中她换了一味药,能够让人更敏感,而对身体的损伤却会降低。她懊悔万分,频频走神。
卫庭煦捧住她的脸,让她专注地看着自己。
卫庭煦的头发已经被汗水沾s-hi,衣衫宽松地挂在手臂之上。累累的伤痕丝毫不丑陋,反而有种和她坚强的个性截然相反的脆弱之气,格外让甄文君着迷。
卫庭煦知道她在想什么:“别想了……集中注意力。”
“嗯?”
“好像,有点儿感觉。”
“在、在哪儿?”
“就是刚才那个地方……”
锦帐春宵之后对这处并不算奢华的小宅府更有感情,甄文君和卫庭煦都打算将它定下。
“毕竟已经开过光了。”甄文君站在府邸门口双臂交叉抱在身前,得意洋洋。
卫庭煦:“……”
卫母不是很赞同卫庭煦搬出去住,特别还是和甄文君一块儿住。不过她不赞同只是她的问题,卫庭煦并不在意。
甄文君发现卫庭煦和家人的关系说不上不好,互相牵挂看上去都很珍惜彼此,但卫庭煦太有自己的主意,一旦她决定要做什么事便一点儿都不会考虑他人的想法,阿父阿母还是阿姐都不会撼动她丝毫。
卫庭煦是个心肠很硬的人。
回到汝宁之后小花的病情日趋稳定,只是离不开人。卫庭煦要将她一块儿接去万泉坊的新府邸中,仲计却不同意。
“她现在禁不住任何的舟车劳顿,就算是一小段距离都不行。”仲计前所未有的硬气,大有谁敢动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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