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拖着哭腔,泣不成声。
“妈你别动不动求我,我现在去找他,争取找到他行吗?!”
我有时候忍不住了会和我妈怼几句,但不太说多伤人或者多严重的话,也许是我最近这些日子压力大,又添上苏珝这档子事儿,一下子有些暴躁起来,“苏珝是你们家的独苗,独苗!我算个什么东西呢,我都不在你们家的范围之内,我这些年做这些都不知道有什么意思!”
我妈的哭声在我的怒吼中小了很多。
“如果今天你打电话没联系到我,你们还会这么着急么?”我又接着说,“苏珝就不是个东西,你们惯吧,你们惯完了,哪天老了惯不动了,我都不知道谁能接你们的班继续惯着他,可千万别指望我!”
我妈不说话了,其实我这么凶她我也有点后悔,我们家这样的格局并不是她一个人造成的,她有什么错呢。我怨她无非是发泄我无处安放的愤慨罢了。
“妈,我现在就去找,”我放软了口气,“找着了你们一家三口就好好过日子吧,别再折腾我了。”
我挂了电话,开车去了风华大酒店。然后打听苏珝的事情。自从他在这里上班之后,我就跟他很少联系了,偶尔他在微信上发个动态,但我最多象征性地点个赞,知道他还好着就行,仅此而已。
苏珝在这里培训里一个月,然后从wr做起。风华酒店的副总日理万机,不可能时常关注一个wr在做什么。我去了管理部还有礼宾部,打问了一些苏珝的情况。他的顶头上司,说苏珝表现尚可,有时候也懒,但因为是副总关照过的人,所以直属部门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跟他关系尚好的几个wr说苏珝上个月走了大运,酒店的大股东下榻,不知怎么的,他就跟人家搭上话了,据说还在老总的总统套房待了一晚上,只是据说。
我问他们你们风华酒店的大股东是谁,他们说是夏总。
风华酒店的大股东夏总,就是前些日子和我一起在小摊上撸烤串的那个有钱人阿夏。
这个世界有点小。
有钱人阿夏并没有告诉我她和风华酒店的关系。但她那日对着我吐槽,说睡了一个三十岁的长得好看的男人,这个男人根据她所分析,有恋母情结,所以对她纠缠不休。
这位妈宝男恐怕就是我那个宝贝弟弟苏珝。
阿夏当时怎么说来着,她派人把死活缠着他的苏珝给揍了一顿,然后她就离开同城去了广城。而我和她这些日子都没有联系过。
事情现在变成了这样:苏珝十天前请假,也去了广城。
那么我是不是可以根据我那个惹祸精弟弟不依不饶的性格来推测,他去找阿夏了?如果真如我所料,我只需要给阿夏打个电话,确认一下苏珝有没有找到她。
于是我给阿夏打了电话。接通以后,直接开门见山,“夏总,你最近有没有见过苏珝?”
“........你说谁?”阿夏被我没头没脑问住了。
“我说苏珝,你前些日子在风华酒店睡过的那个男人,他是酒店的wr,也是我弟弟。”
“.......不会吧!!”阿夏相当震惊,“我.....,我没打问过他什么来路,就叫人打发了。这小子挺能耐,前几天找到公司总部来,让我给轰出去了。”
“然后呢?”我问她,“你今天有没有见到他?”
“他倒是有两下子,昨天找到我新搬的别墅区,在我家门口蹲了一阵,我很忙,不可能去见不相干的人,琐事都是下面人在处理,也没问过,你不如等等,我找人去查查。”
“好,”我说,“那就多谢夏总了。”
“n,”阿夏犹豫了一下,说,“我不知道他是你弟弟,......rry.”
“别跟我说抱歉,”我说,“er,感情的事情旁人没法掺和,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跟你们谁都没关系,真的。”
我挂了电话。心里踏实了不少,出了风华大酒店,先给我妈打电话报了平安,说苏珝人这会儿在广城呢,我找到他了。
我妈放心不少,在电话里叨叨,“他跑广城干嘛去啊?那么远。”
“我不知道。”我懒得解释,就撒个了慌。
“妞啊,你跟你弟说说,实在辛苦,别干了,先回家来休息一阵子,”我妈对着我千叮咛万嘱咐,“完了你让小原再想办法给他找个好点的工作吧,在酒店里伺候人,有时候还不如回县里给领导开车呢。你就这么一个弟弟,可得上点心.....”
我烦的要死。把电话拿的远远的,我妈说了足足有十分钟,电话总算挂了。
老太太的电话刚挂断,阿原又打电话进来,问我在哪儿。
我说我去了风华酒店,刚找到我弟的行踪。
阿原说那就好,接着又说,“珊珊,你早点回来吧。我已经下班到家了,今天我来做饭,你想吃什么?告诉我,我先去买菜。”
阿原的话没什么毛病,和平常一样。只是我想我今天状态可能真的很糟糕,所以阿原跟我说这些的时候,我突然觉得我活着没什么幸福可言,全是压力,全特么压力压的我踹不过气来。
我现在所面对的,都不是我想要的生活状态。可我没有选择,因为良心,因为责任,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被人牵着鼻子走,我这辈子最擅长妥协,所以一直在妥协。
我心里很难过,开着我的小毛驴一直在想,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里,去寻找我的远方?
车水马龙,川流不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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