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卫生间的门口,通过洗漱台上面的镜子与他对视。
他抬起头来,看着我,脸上还有洗面奶的白色泡沫,那可爱的样子一下把我逗乐了。我没想到自己叫的他时候居然这么寸,隔着镜子,他看到我在笑,不由也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来。
我走过去,拿起湿毛巾一点一点擦干净他的脸,然后把他的两个嘴角都提了起来说:“你应该多笑笑,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要笑,你天天苦着脸在你老爸面前,他会看烦的。因为你不笑,有人会笑。会哭的孩子有奶吃,指的是小娃娃。”
他沉思了一下终于露出了笑,自己了看镜子,问我:“这样,可以吗?”
“可以。”我点头。
关于他的情况,我想自己知道的已经很全面了,但我没想到他比我知道的还要惨,惨到大周末的去陪客户加班,我开车送他过去的时候,才发现这是很小的一个写字楼,于是就问了他客户的名字,他说了,我也知道。心里只是觉得很气,这样一个小客户,原来只是给顾氏做得最不好的业务员来跑的。
其实做过销售的人就知道,越是小的客户越是难缠,越是大客户反而越好搞定,因为大家的层次在了,只要能在价格互相满意的基础上达成双赢,双方又属于能互相看对眼的,就差不多能达成合作了。
“你上去忙,我在附近等你。”我对他说。
顾覃之整理了一下情绪,直接上楼了。
我预估了一下他加完班的时候,开车离开了这里,在路上给顾长山打了个电话。
顾长山居然没把拉到黑名单,而且很快就接了。
“顾总。”我礼貌的称呼他。
“徐图,你给我打电话,是要给顾覃之说情?”他问。
“不是。”我说,“顾覃之是您的儿子,您怎么处置他都是正常的,即使要说请,也轮不到我来说,我在您面前一丁点儿面子也没有。”
我很有自知之明,顾长山现在讨厌我还来不及,我说情是自讨没趣。
“那你找我,什么事?”他声音有点冷。
“两年事,一关于陈渊的。二,我想好好谢谢您。如果不是您,我现在怕还不是自由之身呢。”我说。
电话里一下就安静下来,我以为他会直接挂了我的电话,没想到过了差不多两分钟以后,他才说:“好,你在哪儿?”
“我去找您,我找您比较方便。”我说。
他沉吟一下给我定了地址,然后挂了电话,我迅速开车赶过去。现在我不知道自己能帮上什么,但是有必要让顾长山知道,陈渊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或许他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这一段时间没见。顾长山精神了很多,看起来也年轻了不少,与那一次在机场与我相遇的样子区别很大,判若两人。
“顾总!”我是晚辈,所以我先打招呼。
他点了点头,示意我坐下来。
这是一家人很少,价格很高的冰滴咖啡馆,每天只出售一百六十杯咖啡,现在我们买的好像是最后两杯。
我们面对面坐着,顾长山打量了我几眼说:“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以为你是个拜金的女孩,没想到你居然能力也不错。还把那个海运的项目搞得有声有色的,挺不错的。”
真没想到,顾长山有夸我的一天,我有点被他搞愣了,于是笑了笑说:“顾总这样夸我,让我都不好意思了。我能有今天的进步,也是顾总的功劳,如果不是你鞭策我,恐怕我现在还是那个小设计员。”
“说吧,关于陈渊的是什么事?”他说。
“我那天在ktv遇到您,然后您把我带出来,之后给我安排住处,甚至还让我回家看了我老爸。”我看着他,认真的说着,“这件事,我很感激你。”
他表情不动,五官还是带着那种既有压迫力又有笑的样子说:“我知道,这件事后来报纸上也登了,虽然只是小规模的,还隐去了人名,我猜得出来是你。”
“对,这件事我很感激您。所以人活着还是要有野心的,说不定哪一次的野心就能办成善事了。如果不是您,我现在还不是徐图呢。”我说。
他听着我的话。皱了皱眉说:“徐图,我做生意的时候你还没出生的,不必用这种含沙射影的话来讽刺我。”
“不,我真的不是讽刺您,我是真心感激您的。”我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拿起勺子搅了一下咖啡,又继续说,“还有一件事您大概是不知道的,派我去接近您的人是陈渊,当时我还不知道他叫陈渊。”
我以为他听到我亲口说出这件事会大吃一惊,没想到他的表情还是分毫不动,我都怀疑他是不是贴着一张假面具了。
“这件事,我知道,陈渊亲口告诉了我。”他一字一顿的说,“他这样做,我能理解,想回来认我,拿回应该属于他的一切,又怕我不认他。这个孩子,到底还是恨我的,把我想的太不近人情了。”
顾长山的话把我惊住了,我还是修为不够,表情迅速的龟裂了。
“那您知道他为了安排我到您身边都做了什么吗?”我问。
顾长山说:“知道,干了很多违法的事,但是现在他把那一切处理干净了。”说到这里,他盯着我看了看,“你觉得你说的这些事,除了我,还有谁会相信?”
我本欲发驳,但话刚要出口忽然意识到他问的不是我经历的事,而是陈渊就是那个黑淫|窝的头头这件事。
是的,没有人会相信,谁会相信顾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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