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不想死。
他年龄尚轻,还没有见识过人世间的美好,也没有走遍江湖大好河山,他甚至还没有出过宫,没有……什么都没有。
系统:“叮,宿主……”
“我死了吗,还是我快要死了,你是来收我的吗,我还不想死,还不想死啊。”和宁声音拖着浓浓的不舍的哭腔,如果有力气的话眼泪肯定要汹涌地流,即便捂脸也不能阻挡。
虽说嘴里说着不想,但他完全没有半点反抗之意,甚至如果现在有鬼差在他的双手双脚上套上铁链,即便他哭的天崩地裂,也还是会乖巧地主动跟上对方离开的。
和宁——就是这么人一个软弱的人,比小宫女还要绵.软,若不是身份搁在那儿,恐怕早就被皇宫如此险恶的地方啃得一点骨头都不剩了。
系统脾气很好,耐心地重复道:“我是真爱系统,编号025。”
和宁吓得胆战心惊,但柔软的本性让他静下心来仔细听这平白冒出来的冷冰冰的声音。
听了半晌,完全没有听懂它在说什么,但它语言口气客客气气的,和宁便大着胆子战战兢兢地问道:“系统,是什么,这还是我的寝宫吗?”环视一圈,可不是他住了三四天的寝殿吗,依旧是那么富丽堂皇,也依旧是那么冷冰冰,渗的他身上的成片的j-i皮疙瘩又要冒出来,抖了抖又接着问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寝宫。”他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和四肢,将一切裸.露在外的部分都收在了被子下面。
系统公事公办:“绑定宿主,为宿主找到真爱。”
“真爱,什么真爱?”和宁眨眨眼睛,眼泡里蓄着的泪水挂在眼角处将掉不掉,“还有,什么是宿主?”
“嗨呀,最烦接到这种低级世界了,什么都不懂,什么都要我解释。”刚才的冷淡仿佛只是错觉,系统就像是个怕麻烦的小孩一般抱怨,抱怨完了还一个劲地叹气。
和宁被它忽然的态度转变吓了一跳,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眨巴着,瞳孔茫然也没有焦点,张张嘴眼珠子动了动还是把即将出口的问句又咽了了回去。
祸从口出,知道的越多,死的越早,这些深宫规矩他几乎强迫自己严格遵守,因为他胆子小又怕死,很怕很怕,生怕触到对方的逆鳞问出不该问的话,嘴巴牢牢紧闭着按兵不动。
系统琢磨着跟一个古人解释系统和宿主确实有些难了,索性换了一种通俗易懂的方式:“我是上天派来为您服务,指导您寻找真爱的帮手。”
“上天?”眼睫毛s-hi哒哒的,只要一眨眼睛就会有黏连感,和宁想伸手揉揉眼睛,强行忍住,委屈巴巴地低垂着眼睑,手指抠着身下的被单,“上天怎么会帮助我,我根本没有资格当皇帝。”
他也不想当皇帝,他毕生所愿就是出宫,当然如果能带着点家当那更好了。
系统显然还没见过这样哭包的男孩子,看他他红红的眼角,讪讪地笑:“哎呀,你不要妄自菲薄嘛,存在即合理,既然你已经坐在皇帝的位子上了,这就是天道的选择。”
这些“自诞生你就是龙子”“你是上天的选择”这类的话和宁几乎已经听得麻木了,自动过滤掉他不喜欢的话题,重新小心地找了另一个切入点提问:“真爱,为什么要给我找真爱?”
这就是他的任务啊,哪有为什么,系统语塞,胡乱说道:“这个嘛,因为我是真爱系统。”
和宁听出来它似乎对自己没什么恶意,也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毛病:“好吧。”
系统还以为要牵扯出十万个为什么,乍一听见他这么好打发,准备的一大段胡搅蛮缠的话硬生生憋在喉头,虽说这样自己省事,但系统总觉得这个男孩即便只是躺在那里眉心都紧紧拧着,一副可怜巴巴被人欺负了的小模样。
尤其是他的鼻头红红的,眼角还挂着晶莹的泪珠,颇有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少年人还正在成长期,脸蛋没有长开,系统彻底被他雌雄莫辩的脸惊艳到,更是看不下去他欲言又止的委屈模样。
系统嘟嘟囔囔:“你别那样皱着鼻子,搞得好像我欺负你似的,得得得,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这样吧,只要是你能提出来的问题我都尽可能地回答你,这样总该行了吧,诶诶诶,你不会是又要哭了吧。”
和宁吸了吸鼻子,听着它好像是在自己脑子里惊慌失措地叫着,丈二摸不着头脑。
自己没有说过被它欺负啊,他又吸了吸鼻子,自己也没有要哭啊。
可还没有开口解释,系统更是无奈了:“你看你,一言不合就梨花带雨的,你有什么问题或者要求你倒是说了,我都尽量满足你还不行吗。”这么一个漂亮又j-i,ng致的跟个瓷娃娃一样的孩子要是哭了,它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哄好,肯定心疼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和宁:“……”被系统莫名其妙一大段话说的,他倒是没有之前那么害怕了,最开始僵硬的身体也逐渐放松下来,在系统的盛情邀请下,和宁只能尴尬地随便问问题。
“既然是上天派你来的,泱泱众生唯独只选择了我总该有个理由吧。”和宁像是问他,又像是在自言自语,说完脸色微变,但又瞬间调整过来,“是因为我是现在是皇上的缘故吧。”
他是天子,但也是历史上最糟糕的天子,只是一场简单的祭祖都能病的死去活来的,虽说祭祀整场下来确实挺折腾人的,但他身体虚弱,承受不住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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