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晚,夏芸今天早上一早起来发现周佳蕙不在了,电话也打不通,急忙下楼喊住正要去公司的周利辉:“利辉,蕙蕙不见了!”
周利辉皱眉:“她能去哪里,赌气了出去玩几天就回来了。”
夏芸脸色难看:“对,你现在连我们的女儿都不在乎了,就知道操心周宜宁,昨晚骂得那么凶,蕙蕙怎么承受得住。”
周利辉脸色沉下来,“我再不说她,她指不定还会做什么呢,没事儿她老跑去找宁宁麻烦做什么,两个人从小就合不来,以前我还指望她们姐妹俩能好好相处,既然处不来那就不要强求,宁宁她现在有自己喜欢做的事,蕙蕙就在公司上班,两个人平时都碰不上面,不会闹矛盾,但蕙蕙就是不听话。”
夏芸气极,语气还保持平静:“那周宜宁那丫头拿刀对着蕙蕙就是对的?万一真伤到蕙蕙怎么办?都是你的女儿,你就光指责蕙蕙吗?”
周利辉一噎,才说:“那不一样。”
夏芸笑了:“哪里不一样?因为周宜宁精神不正常?”
周利辉一震,瞪着她:“别胡说八道,宁宁现在很正常,她不会伤人。”
“她又不是没杀过人。”
“你住嘴!”
周利辉怒喝,“我让人去把蕙蕙找回来,以后这些事都不准再提起。”
夏芸看着周利辉快步离开家,愣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她18岁就认识周利辉,两人偷偷摸摸谈起了恋爱,后来周利辉听从父母跟秦苑联姻,她硬生生被迫跟周利辉分开,骨子里是恨的,但总归还是嫁给他了。
这么多年,周利辉对她一直很好,很少大声跟她说话,前几天两人吵了一架,周利辉说了句“要是过不下去就分开吧”,又突然对周宜宁这么上心,夏芸耿耿于怀。
周佳蕙就这么消失了一天一夜都没回来,再回来时,整个人喝得醉醺醺的,扶着门走进来,笑得很开心。
担心了一天一夜的周利辉和夏芸连忙走过来,夏芸扶住她,责备道:“蕙蕙你这是要我们担心死啊,手机也不开,也不知道给妈妈打个电话,你知不知道我一晚上都没睡好。”
周佳蕙一看边上的周利辉,推了一把,“你不是我爸爸,你不喜欢我,就喜欢周宜宁!”
转身抱住夏芸,又笑了,“妈妈,还是你好。”
夏芸看了周利辉一眼,拍在她背上,“好好好,回来了就好,下次可不许这样了啊……”
周佳蕙打了个酒嗝,摇摇晃晃地走了几步,周利辉皱眉,“看看你喝成什么样子,让人看见还不笑话。”
周佳蕙回过头来,笑嘻嘻地,“笑话?爸爸,很快就有一个更大的笑话,所有人都能看到……”
周利辉眉头皱得更深:“胡说八道什么呢?”
夏芸拍了拍周佳蕙,“好了好了,孩子喝醉了,说胡话呢,张嫂帮小姐放洗澡水,再煮杯醒酒茶。”
……
周宜宁回到家正好九点,秦苑的电话打过来了,她说:“我今天回去。”
周宜宁语气平静,“我说了你不必回来。”
秦苑笑了笑,周宜宁17岁才过来跟她一起生活,但她性子很像她,有些事执意而行,不轻易改变,周宜宁甚至比她还犟,“我要回去看看你,如果情况不好,我会带你回英国。”
不给她多说的机会,秦苑把电话挂了。
秦苑是后悔的,她后悔一走了之没有带走女儿,但她没想到周利辉会让她的女儿叫夏芸妈妈,女儿7岁的时候她想过要将她带走,但周利辉不同意,两人僵持了一段时间,7岁的女儿冷冰冰地跟她说:“我不会跟你走,你不是我妈妈。”
那句话也伤了她。
不管她说什么,女儿都不肯跟她走,更不肯喊她一声妈妈,宁愿留在周利辉身边。
秦苑没办法,又回了英国,她每年回去看她一两次,直到她17岁,才发觉她不正常,她暴躁,打人,摔东西,甚至有厌世的倾向。
直到那时,秦苑才意识到。
再不带走她,她就要毁了。
女儿跟她回到英国,她试图让她去接受心理治疗,每次一提起这个,她就生气,摔东西。
那段时间母女俩的关系比陌生人还陌生。
秦苑筋疲力尽,她管不住她,有一段时间她曾放任不管,再后来,就出事了。
说到底,是她跟周利辉害了女儿。
……
周宜宁站在落地窗前,仰头看向天空,今晚又下雨了,一颗星星也没有,莫名有些压抑。
从酒柜拎了瓶红酒下来,靠在窗边慢慢喝,想起当初被强制送去医院的情形。
秦苑说:“宁宁你生病了,听妈妈的话,我们住院治疗。”
周利辉站在一旁叹气,秦苑冷冷地看他,“宁宁会这样都是你造成的,她不愿意回去怎么了?你就这么停了她的卡让她受了那么大刺激,如果真出事你会怎么样?”
周利辉站在一旁,一声不吭,任由秦苑发火。
周宜宁麻木地听着,最后说了句,“好。”
那时候她是真的绝望,觉得整个世界都黯淡无光,总有人踩着她,把她往深渊下拖。
每当绝望到尽头的时候,她脑子里总是浮现自己被抢劫犯围堵在墙角的那一晚,那个男人点燃打火机的模样,那族小小的火苗能给她昏暗的心底带来一束光,只要看见那束光,她就能活。
现在,那个男人是她的。
她离不开他了。
放下酒杯,周宜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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