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遇之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挣扎几次无果便放弃之后,把脚链在他眼前晃了晃:“戴着嘛。”
脚踝处他掌心的热度好似攀着小腿而长的藤蔓,缠人得紧。方海粟又动了动:“你给我,我自己戴。”
“这个不麻烦您。”江遇之挪了挪位置,把他的脚直接放在自己腿上,一边用手臂毫不做作地压着以防他撤走,一边解脚链。
脚链一直被江遇之捏在手中,沾了人的温度,套上脚踝的时候也温温热热,暖意仿佛能窜到心里。江遇之的手也不安分,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在他脚踝周围动来动去,痒痒的触觉扫在肌肤之上,比暖意更猖狂,图谋不轨,游走全身。
方海粟看着他的动作出神,江遇之低头间偷偷瞄了他一眼,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俯身虔诚地吻了一下红绳上的铜钱,然后迅速退开。
嘴唇其实贴到了周边的肌肤,方海粟被那点柔软激得脑子一惊,立马收回脚站了起来,险些腿软。
江遇之在他的逼视下,做贼心虚地笑着大步去了卫生间,把昨天换下的衣服拿了出来,边走向门口边道:“我回去了,你的衣服洗完再给你。”
说罢也不等方海粟回应,直接换鞋开门走人。
门一关上,门内的人看了看自己多了一根红绳的脚踝,竟觉得方才点到即止的触感还附着在上面,而那个虔诚亲吻的画面在眼前挥之不去,让人面红耳赤。
门外的人也没有好多少,江遇之走进电梯,扯了扯领口,呼吸顺畅不少。
他回想起刚过去的十几个小时,眼睛朝上看,简单算了算:喝了酒约了会、睡了一张床、解了误会表了白、送了脚链、勉强算亲了口脚踝,最重要的是,粟粟四舍五入地说了喜欢吧!这波简直要赚翻了。
诶,害羞做什么呢,下次要厚点儿脸皮才行。江遇之想。
他打车回家,一进门,刚抬头就对上了三双眼睛,跟那天被审问的情形一模一样。
江母微笑着看他:“昨晚睡在哪儿的?睡得好吗?和谁睡的呀?”
江遇之对着她露出一个假笑:“干嘛问这么奇怪的问题?”他换鞋直接去卫生间,准备把衣服洗掉。
江母这才注意到他没穿自己的衣服:“你身上是海粟的衣服?”
江清风吹了个口哨。
江遇之顿住,转身看她们,笑道:“是啊,好看吗?”他拉了拉衣服下摆,“就是小了点儿。”
江清风挤了个眼色,调侃道:“十月的第一天恋爱运不错啊。”
“这话我爱听。”江遇之点点头,洗衣服去了。
第二天,天气凉了些,江遇之九点多去了方海粟的小区。他上身穿了假两件连帽卫衣,宽松的黑服红袖显得十分随意,长腿裹在牛仔裤中,露出脚踝,看起来年龄往下降了好几岁。
方海粟戴着耳机听新闻,感受到手机振动便暂停手中事接电话。
“粟粟,早上好。”江遇之在小花园寻了个位置站着,抬头看着五楼的窗户。
“早上好。”方海粟也打了个招呼。
“在家吧?”
“啊,在。”
江遇之说明来意:“看电影,去吗?”
方海粟看了眼被他搁置一旁的mp3,问道:“什么电影?”
“前天上映的,在最近的电影里口碑最好,讲选择的。”江遇之回答道,“你不去我扰民了啊。”
方海粟笑:“扰民?你怎么像西方万圣节讨糖的小孩儿?”
自己的威胁显然没被他放在心上,江遇之也不急:“你到窗边来。”
方海粟意外他这口吻,仿佛人就在下面似的。他走到窗边真看见江遇之高大的身影,一时之间很是佩服,目光定定锁住抬头跟自己打电话的人,笑着问:“你这是笃定我会去?”
江遇之把背在身后的左手举给他看,手中有一个老式喇叭。
方海粟刚看清就听得他道:“你不下来我就开喇叭喊‘请注意,c栋501的方海粟,方海粟同学,你江爸爸拿了一瓶旺仔牛n_ai要给你’,喊到你下来为止。”
方海粟忍俊不禁:“老父亲你是去哪儿弄的这么个喇叭?土死了。还有,你这样是会被群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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