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小孩很快就钓了好几条鱼,江遇之瞥了一眼自己的桶,又看了一阵毫无动静的水面,把鱼竿c-h-a在土里,走到李沐那边蹲下,伸出一只手,说道:“鱼食也给我点儿呗。”
李沐把瓶子给他:“你自己倒。”
江遇之暗道这小孩还挺有个性,倒了鱼食就回了自己那边。
江n_ain_ai坐在院中掐菜,见江遇之进来了,后面还跟着毛球,笑道:“钓了两个多钟头。”
江遇之把桶给她看,小鱼在桶里游来游去,数目还算可观。
他把桶放在地上,道:“待会儿送些给刘姨,我们还可以煮两餐。”说话间去厨房拿了个盆出来,“李爷爷那小孙子是不是整天不学习,只顾着钓鱼了,他在我后面来的,钓得比我还多。”
江n_ain_ai看他分鱼,安慰道:“你这已经很多了。”
江遇之没说话,忽而想起什么,道:“对了,n_ain_ai,下午我带你去一趟镇里哈。”
江n_ain_ai疑惑道:“你要去镇里买什么东西吗?”
江遇之端起盆,道:“我要带你去看下医生,不然我不放心。”江n_ain_ai还要说什么,他没给这个机会,对她眨了眨眼睛,“n_ain_ai你也不想让我担心吧。”
江n_ain_ai无言片刻,道:“好吧。”
“那我先去送鱼啦。”
中午是江遇之做的饭,味道上佳,江n_ain_ai夸了他一通。
两点钟左右,他就带江n_ain_ai去了镇里,检查结果出来,老人的身体并无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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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和平七
“汪,汪汪,汪汪汪——”
江遇之在小区里玩,不小心踩着了不知是哪家的大狗的尾巴,他怕狗咬他,赶紧往自己家跑,殊不知大狗本来没行动,看见他跑,就叫唤着跟在后面追。
“爸爸!爸爸!有狗,爸爸!狗!”江遇之一通瞎叫,带着n_ai音的哭腔都出来了。
江父出来喊他吃饭,没料到在楼梯口看见了儿子被狗追的场景。
江遇之远远地看到江父的身影,哭得更厉害了:“爸爸!”
那条狗是小区某个大爷养的,从不咬人,乖得很,此刻追着小孩还刻意放慢了速度,明显是在跟他玩儿。
江父蹲下身,张开双手,大笑着对江遇之喊道:“来来来,快来。”
江n_ain_ai在楼上听到动静,打开窗户,看到这种情形,吓了一跳,着急地对江父喊:“你干嘛呢?快去把狗赶走。”
江母在厨房听到了,问什么情况。
江父抬头,对三楼的人道:“妈,没事儿,那狗不咬人。”
江n_ain_ai的语速快了很多:“不咬人也不能这么干,这水泥地摔了要磕坏脑袋。”
江遇之扑进他爸怀里,江父往后踉跄了一下,举着胳肢窝把他抱了起来:“哎哟喂,你怎么这么重了呀。”
大狗绕着江父走动,仰着脑袋看江遇之。
江父一边笑一边缓缓给儿子拍背,江遇之趴在他肩头,惧意消失得一干二净,也不嚎哭了,睁大了眼睛俯视大狗。
江父转身:“行啦,上楼吃饭啰。”
江遇之在他怀里后仰,喊了一声:“爸爸。”
江父看他,再次笑了:“哭声这么大,一点儿眼泪都没有,合着你小子在演戏呢?”
江遇之垂下右手,只左手勾着江父脖子,看了一会儿楼梯,又转头去看被江父落在身后的狗。
“哐当”一声,江遇之突然心头一颤,睁开眼睛,愣在摇椅上,神情带着几分痴相。
江n_ain_ai瞧见了,无奈地捡起毛球跳桌子踢下去的搪瓷杯,道:“被吵醒了?”
过了好一阵,江遇之才回她:“n_ain_ai,我梦见我爸了。”
江n_ain_ai心脏一抽,手紧紧地捏着刚捡起的杯子,把视线从江遇之脸上收回,许久没有说话。随着她的沉默,周围的空气仿佛也凝滞了。
毛球窝在桌上,拖长声音地“喵”了一声,似乎是在感叹天气舒服,适合打盹,完全没有注意到旁边两人的情绪。
江遇之把双手放在脑后,使了点力气,摇椅便轻轻晃动起来,木轴转动,发出细微的声响。他闭上眼,回味起刚才那个梦:“想念一个人的感觉可真好。n_ain_ai,你想我爸吗?”
很久之后,江n_ain_ai低低叹了一声,沉重得像烈日底下负千斤而行的游人:“想,怎么不想。”
从襁褓之中,到牙牙学语,蹒跚学步,到入学成人,立业成家,儿女满怀,甚至到……生命的终结,快乐的,不如人意的,每一个场景都历历在目,轻易牵动白发人的喜悲。
樟树青绿的叶子被微风吹得轻晃,在江遇之的脸上落了一层y-in影。
“n_ain_ai,你有多久没听过别人提起我爸了?一年,两年,还是自他走后从来没有?”江遇之问道。
小小一个乡村,最为亲近、最常走动的只刘叔一家,然而他们对这个话题小心翼翼,生怕触了哪根紧绷的弦,伤了老人的心。这样一来,口耳之间,怎么会有他的名字?
江n_ain_ai的神情像枯萎的花,语气染上沉沉的悲伤:“所有人都不提。”
江遇之睁眼看她,老人微微曲了身子,垂着头,像在刹那之间失了支撑她立于天地间的j-i,ng气神,这不就是刘叔他们怕看见的情况吗。
“所有人都不提,”江遇之慢慢重复她的话,发出一声寓意不明的轻笑,“就像所有人都忘了他,是吗?”
江n_ain_ai猛地抬头,眼泪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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