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音立马回头窜了过来,在她身边焦急地寻找,东嗅西嗅也没有找到,抬头失望又疑惑地看着她。
莫凝摸摸竹杠毛乎乎的头:“竹杠,我,该去找他吗?”
竹杠好像听懂,神情突然变严肃,毫不迟疑地汪汪叫了两声。
莫凝苦笑。
“小凝。”莫振声在背后叫她,他眼圈发青,估计也一夜没有睡好。
“这个,你看看!”他把傅怀臻送他的单反相机递给莫凝,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莫凝知道爸爸一向拙于言辞,大概是想借助相机里的东西给她些宽慰。
她接过来,屏幕已经被爸爸按亮了,是那天她和傅怀臻在医院外的照片。
“看看……拍得……挺好的……”莫振声说完,又悄然地走开了。
莫凝记得那个下午,她刚去过t大,亲身登上了知遥纵身跳下的教学楼,目睹了傅怀臻在楼前的踟蹰与不安,她有些心事重重。
但是照片上她隐藏得还算不错——或许根本没有隐藏,当傅怀臻牵住她的手的时候,所有的疑虑似乎瞬间化为乌有,分秒都变成好时光。
照片翻到某一幕,莫凝停了下来。
那应该是所有照片中她最丑的一张——人生总是充满出其不意的恶意,她好不容易摆了突破心理障碍,摆了个自认为很洒脱优美的p配合老头的照相热情,却冷不丁当头中了一坨鸟屎。
当时内心真的是崩溃的,她往头上一抹,手指立刻沾上了,只能用另一只手手忙脚乱地掏纸巾,却翻遍了口袋也没有翻到,后来是傅怀臻用手帕她慢慢擦干净的。
没想到爸爸用相机摄下了全过程,她不是龇牙咧嘴就是哭丧着脸,简直可以说是丑态百出,超乎她想象的底限。
可是边上的傅怀臻自始至终都在笑,看得出他对她的大惊小怪有些无奈,但更多的,却是满足。
就好像,她不是最好的,却是只属于他的、独一无二的。她所有的狼狈和抓狂,从此只能交付他一个人去承受,也只能由他一个人去化解。
那种带着私心的满足,让他眼底的晴空,空前的清澈而明亮。
莫凝的脑海忽而成了一间空旷的放映室,除了那一帧帧由阳光投射出的画面,所有一切都退成黑暗的背景。
现在,他也是她的独一无二,如同越过迷雾重重的山高水阔,她终于走到他面前,确证了最真实的他,也确证了,自己最真实的爱。
所以,她也必须把最真实的自己坦诚给他——现在,审判和裁决的权利,在他的手里。
即使,一转头或许就是山水永隔。
她抓起了手机拨通傅怀臻的电话,声音急切:“你在哪里?我想见你!”
他愣了一下,立马笑了:“怎么?想我了?”
“嗯。”这也是事实,莫凝没有迟疑。
“这样吧,我和我妈今天下午从杭州回n市,你先把客栈安顿好,下午我让老贺安排车来接你,我们在n市会面,正好一起吃晚饭,好吗?”
他总是那么周到。
“好。”
结束通话,莫凝给唐瑜的手机发了个信息:“阿姨,他没有罪,我会坦白一切。”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还在吗?
☆、第67章
下午的时候,接莫凝的车到了,驾驶座上下来的是永远一脸严阵以待表情的贺志翔。
莫凝稍有意外:“贺助理?你亲自来了?”
贺志翔一如既往地拘谨而礼貌:“莫小姐,您准备好了吗?请上车。”
几个小时的车程,车子开得很稳,一夜未眠的莫凝却没有丝毫睡意。
离n市越来越接近,离她接受审判的时刻,也越来越接近。
高速公路两边的栏杆树影飞速模糊成恍惚的影子,仿佛无止境地向前延伸,一如她今天未卜的命运。
但是,她没有惶惑,也不会退缩。
车子停在了臻嵘建筑设计事务所的大楼面前,是周末,里面没有人。
“傅怀臻在这里?”莫凝有些奇怪,“他从杭州回来了?”
贺志翔利落地关上车门:“傅先生马上就到。”
他带着莫凝上了电梯,把她领进了一个不大的会议室,周到地搬出椅子让她坐下,又打开饮水机:“您要喝茶还是咖啡?”
莫凝不好意思:“不用了,你别忙了,我在这儿等他就是,已经太耽误你时间了。”
贺志翔笑笑:“今天以后,还不知道我有没有招呼您的机会了。”
莫凝诧异:“这话怎么说?”
贺志翔没有回答,却打开了电脑。
“滴”的一声,会议室前方的投影幕布忽然缓缓落下,片刻之后,幕布上开始出现画面。
“您看看,这是明天省十大杰出青年颁奖典礼上,对傅总的获奖介绍。”
一听到傅怀臻的名字,莫凝不由得屏息凝视。
短片精简而又翔实地讲述了傅怀臻这些年在建筑设计方面所取得的成就,以及臻嵘这些年对贫困地区大学生的捐助,旁白配得略煽情,充分渲染出人物身上为当今社会所崇尚的先进与和谐性。
可想而知,那一幅幅气势恢宏的建筑实景图,配合傅怀臻本人的照片,会给现场造成多大的轰动,莫凝想象着那样的场景,心口一阵阵发紧。
画面突然一闪,一张熟悉的人脸兀地出现,莫凝心脏急速下坠。
画面上的旁白变成了处理过的机械的声音,秦知遥邮箱里的一张张设计图被呈现,接下去的控诉,每个字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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