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的,花了好半天的时间,才走得没影。
“妈妈,这个伯伯是谁啊?”小冬冬好奇,憋了好半天,还是忍不住仰起小脑袋,天真懵懂地向程观宁发问。
“妈妈也不清楚,应该是认错人了吧。”程观宁不动声色,抬手摸摸他的小脑瓜,转眼看向不置一词的母亲,“妈,我们回去吧。”
恍若失神的程妈妈闻声还魂,强笑着应了一声。
程观宁推着轮椅送母亲回家,小冬冬依旧乖巧地紧跟在侧。回到家,程观宁并未提起公园里的那段插曲,只服侍着母亲洗澡换衣,扶着她躺回到床上。程妈妈几次张嘴想说点什么,但看到女儿沉静的神色,她到了嘴边的话就又咽了回去。
然而,她和女儿都万万没有想到,那个她们心照不宣、绝口不提的男人,会在一周后的某一天忽然找上门来。
这天下午,程观宁照常准时下班,接了儿子回家,一路上,小家伙兴高采烈地转述着幼儿园老师给他们讲的小故事,却不料故事才讲到一半,居然被个冷不防蹿出来的伯伯给打断了。
陈国泰也是眼神够毒、运气够好,连续在公园附近转悠、蹲守了好几天,他总算在一条非机动车道上发现了程观宁和小家伙的身影。他激动坏了,想也没多想,直接就冲上前去,害得母子俩皆是猛打了一个激灵。程观宁更是本能地冲他皱起了眉头——虽说这个人没有碰他们,更没有出言不逊,但她还是不由自主地警惕起来,不咸不淡地请他让开。
“你这样挡在路中间,是拿别人还有自己的人身安全开玩笑。”
“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我只是想跟你聊聊。”
男人忙不迭跟程观宁赔不是——年纪大到都可以当她父亲了,却战战兢兢、卑躬屈膝的,看得她心头莫名划过一丝不忍。
程观宁看得出,这个男人并无恶意。
许是觉察到对方已然开始犹豫,陈国泰急忙抓住这个机会,态度诚恳地做起了自我介绍:“我叫陈国泰,是你妈妈的老同学。她……她以前对我有些误会,所以,看到我就装作不认得。我就是……就是好些年没见她了,上个礼拜突然看见她那个样子……你能告诉我,你妈妈她怎么了吗?”
程观宁没吭声,定定地打量了他好一会儿,才不紧不慢地开启了朱唇:“车道上危险,我们靠边再说吧。”
男人没想到故人的女儿还挺通情达理的,当即高兴得连连点头,二话不说便跟着母子俩来到了路边。然而让他失望的是,程观宁只言简意赅地告诉他,她妈妈身体不好,别的就不愿多说了。
“那她得了什么病?生病多久了?医生怎么说?有没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
男人热心过头的一连串追问,直叫程观宁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的眼。
“不好意思,陈叔叔,我不清楚你和我妈之间有什么过节,但是,既然她不乐意看见你,那么我作为女儿,自然也不好违逆她的意愿,把什么都告诉你。”说着,她冷不丁跨上电瓶车,作好了随时发动的准备,“谢谢你对我妈妈的关心,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找她了。”
语毕,她嘱咐儿子抓紧自己的衣服,作势就要骑车离开。
陈国泰哪里舍得就这么放她走?他还远没有问清楚程妈妈的近况啊!
于是,男人愣是觍着一张老脸,拽住了程观宁的胳膊,恳求她再多说一些有关程妈妈的情况。程观宁被他缠得面色不霁,连车后座上的冬冬也绷紧了小脸,大声喊着“你放开我妈妈!”,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就在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快步越过机动车道,脚底生风地朝他们走来。
第16章干妈
“爸?爸?怎么了这是?”
一个看上去三十出头的男人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来,不解的目光在三人之间徘徊。
陈国泰尴尬了,他没想到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碰见自己的儿子。
“没,没什么,爸就是遇见了老同学的女儿,想问问老同学的近况……”
不过,他还是佯装镇定地解释了两句,期间则忍不住偷瞄了程观宁两眼。
程观宁似乎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了些许忐忑,可惜,她无意了解这个男人心里究竟打的什么盘算,只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们父子一眼,稍稍点头示意,便载着儿子离开了。
一路上,小冬冬忍不住不满又不安地嘟囔,说那个伯伯好奇怪、好吓人,居然抓着他和妈妈不放。程观宁好言安慰了他两句,叮嘱他回家之后不要跟外婆提起这件事。
“为什么呀?”小家伙歪着脑袋,疑惑不解。
是啊,自己可是听得明明白白,那个姓陈的伯伯是外婆以前的同学,是跟外婆一起念过书的人,为什么妈妈不让自己在外婆面前提到他呢?
“外婆需要安心养病,况且,她跟那个伯伯不熟,我们不要拿这种小事去占用外婆的精力,好吗?”
听妈妈和声细语地说罢,小冬冬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妈妈那么聪明能干,说什么都是对的,他听妈妈的话。
自这天以后,程观宁奇怪地发现,背后好像总有人在跟着她。可是,每每回头去瞧的时候,她又找不出任何不对劲的地方,这让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太过敏感了。
好在没几天过去,这种古怪的感觉就淡了。她又回到了平静的生活里,白天在学校里认认真真上课,周末晚上去酒吧和夜店那儿打工。
与此同时,出差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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