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到俞肖芸直接把黎江晚喊到主卧去了,从靠墙边的雕花描金的红木箱子里拿了个盒子出来。
俞肖芸打开盒子后先是拿了一个玉镯出来要给黎江晚戴上。
“伯母太贵重了,我不能收。”黎江晚立马摇手拒绝了。
“伯母心里开心,这只是伯母的一点心意而已。”俞肖芸还是要执意塞给黎江晚。
“伯母,我真不能要。”黎江晚看得出来面前的玉镯成色上等,肯定价值不菲的,她执意不收。
“放心吧,沈峥父亲从政有精神洁癖,不是什么不义之财。”俞肖芸显然没料到黎江晚会满口拒绝,而且因为推脱的缘故脸上都急的隐有涨红起来,她见黎江晚执意不收忍不住打趣了一句。
“伯母,我不是这意思,主要是我们这工作戴着玉镯出警也不方便,容易磕碰到。”黎江晚立马着急的解释起来。
“恩——你说的也有道理——”未料到俞肖芸居然还微微点头,转而又去拿了另一个盒子出来,打开后拿起里面的一个银手镯说道,“这个手镯和项圈是一套的,沈峥小学时还戴过银项圈,后来大一点他就嫌弃的不肯戴了,还为此被他父亲揍了一顿。”俞肖芸说时拿起那手镯要帮黎江晚戴上。
黎江晚看俞肖芸执意要塞点东西给自己才能安心,眼下这才不再违拗。
她的手腕纤细,估计是按着沈峥十几岁的时候的大小定的,眼下居然也能戴的进去。
“这个手镯还有项圈是他太奶奶在世时给沈峥的,老人家都说是图个平安的彩头,现在交给你帮我保管着,你们两个都要岁岁平安。”俞肖芸说时双手无意识的搭放在黎江晚的手背上。
她话里的意思,黎江晚自然是听明白了。
岁岁平安,这么寻常的字眼,在于普通人眼里是最最正常不过的了,然而在于沈峥的职业,她甚至都不敢多想,甚至于连心头都无故沉甸甸起来。
黎江晚从主卧里出来后,才留意到沈峥刚从书房里出来,原来是被老爷子叫去谈话了。
他们家并不铺张奢华,唯有墙上的字画什么的隐隐现出主人的品位。身居高位,还能有这样自律高雅的格调,倒是无端端的让人想到海晏河清的太平盛世。也正因为这样良好的言传身教,黎江晚就明白了沈峥身上令人仰慕钦佩品性的源头,无非是耳濡目染受到的影响而已。
这会早已是深夜了,沈峥看到她手上拿着的首饰盒,倒是咧嘴憨笑起来,“我妈是不是把祖传的传家之宝给你了——”
“是啊。”黎江晚炯炯有神的点点头,她还嫌这份传家之宝太烫手了呢,“不过你怎么知道里面就是传家之宝呢?”
“听我奶奶说的,我太奶奶留给我的,说是以后要给我媳妇保管的,我读小学的时候她们就常在我耳边提起。”
“后来你不肯戴项圈还被你父亲揍了一顿?”黎江晚说到这时,倒是有点忍俊不禁起来。
“我妈这事都和你说了——”沈峥显然有点无语,很快就转移了话题,“不早了,我们早点休息吧。”他说时直接揽着黎江晚往侧边的次卧走去。
被他这么一说,黎江晚倒是好巧不巧的打起了哈欠。
两人洗漱后就上。床休息了,毕竟路途遥远,两人辗转奔波其实也都是挺累的。
两人都躺下去了,未料到门口处又传来敲门声,是俞肖芸特意叮嘱吴妈炖的滋补汤。黎江晚和沈峥其实都没有吃宵夜的习惯,不过顾虑着俞肖芸的爱子心切,两人又起来去客厅里喝汤起来。
估计里面放了不少的药材,汤里还有股浓郁的中药味。
沈峥和黎江晚大眼瞪小眼的坐在那里喝汤,俞肖芸就坐在旁边,光看看两人就心满意足的很。
等到喝了汤,黎江晚再回到房间里就没了睡意。
或许是因为在陌生的地方,她有点认床翻来覆去的都没睡着。
沈峥察觉到她睡不着,忽然侧身过来,伸手轻轻捏了下她的脸蛋,像是吃醋又像是无可奈何的说道,“你一来就成了他们的掌上宝,不公平。”
黎江晚被他这轻轻捏的有点发痒,干脆就朝被沿下面愈发挪了下去,“伯父刚才喊你去聊什么了,你是不是挨批了?”
“没有。和我强调好成家立业了,顺便问我几时要孩子,他和我母亲也有个安排,他快退休了,以后就方便走动了。”沈峥实事求是的应道。
多年没有归家,也不是没有过后悔的时候。
时光可以冲淡一切,他现在甚至都记不起当年对父亲的决定耿耿于怀的全部场景细节。
人总是善于为自己的错误行径找个借口和理由,他也不例外。
而最亲近的家人却成了他伤害最深的人,尽管他们是他这辈子没有任何条件的庇护所。
在过去的这么多年里,偶尔午夜梦回,他也质疑过自己当初的决定,也在想过到底有没有后悔过,可是每每一旦这样的念头上来,他就不敢再多想下去了。
为着当时自己头脑发热做出的决定,到后面,他其实知道自己已经是在硬扛了。
要不是黎江晚出面有这个契机帮他和父亲打圆场,他知道自己归家还是遥遥无期。
因为,他和他父亲都是同一类人。
他深知自己性格的缺陷之处,但是多年行成的固有习惯和处事方式,他的确是很难纠正自己。
然而,那些深压在他心头的大山,被黎江晚这么出面调整了下,居然都轻轻松松的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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