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要出声,沈峥忽然就坐回到主驾回去,重新将车子开了出去。
错过这样最合适的时机,这会要是后知后觉的出声似乎就更显尴尬。
怎么都不合时宜。
而且她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她默默的决定继续沉默,唯有脸上因为方才剧烈的心理斗争继续不受控制的涨红起来。
他自然是没察觉到。
沈峥直接往他自己的住处开去。
等到察觉到他停好车,黎江晚深呼吸了下努力组织待会的说辞,她不能留宿这里!
她深呼吸了下正想开口佯装已经醒来和他对谈。
“晚晚,回到我身边好不好?”耳边忽然传来沈峥的呢语,他说的并不响,带着奔波的倦意,音色里隐有沙哑,上半身前倾过来,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她极少听到他有这样低声下气央求别人的时候,然而眼下甚至也不是低声下气,只是卑微的奢求而已,并无埋怨之意。
也许是这深夜寂静的缘故,她前一刻想好的决然说辞立马前功尽弃。
她不知道要如何应对。
她甚至都不敢直面自己当下的决定。
她怕她会动摇。
所以宁愿继续佯装还在沉睡。
沈峥在车里坐了一小会,之后才下车走到副驾那边,打开车门后把黎江晚小心翼翼的打横抱起来往楼上走去。
他直接把她抱到主卧的大床上休息。
等到帮她脱鞋盖好被子后,他自己直接就在旁边和衣而卧侧躺下去,和她一被之隔,伸手可触,恍如她从未离开过他。
他们还是原来的模样,好好的,未曾分开。
黎江晚刚才被沈峥弄醒后其实就没睡意了,一直眼巴巴的等到外面的天色渐亮起来,她这才困得睁不开眼睛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自然没看到沈峥的身影。
黎江晚起来穿鞋时,心情颇为复杂。
“去洗下脸,过来喝粥。”门口处忽然传来沈峥的声音,他这样好言好语的,正如以前每天早上喊她起来吃早餐的时候。
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后知后觉的发火也不是,冠冕堂皇心安理得的过去更不是,唯有为自己昨天的一时迟疑装睡错失时机留宿此处颇为后悔。
“嗯。”她听到自己喉间发出一点轻微的声响。
等到沈峥离开后,黎江晚就起来往浴室那边走去。
沈峥这会在厨房里,黎厅时才觉得自在点,也正因为自在,她倒是有闲工夫留意到餐桌上枯萎的快变成干花的玫瑰花,早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品种了,旁边放着的一盘绿萝倒是还没死掉,不过看之叶子已经焉焉的耷拉下来,透明的玻璃瓶底里的清水已经所剩不多,显然是疏于照顾的缘故。
她隐约还有点印象这束玫瑰花和这盆绿萝是他们吵架那天他买过来的,此刻回想起来,再看看眼前这束近乎干花的玫瑰,她也说不上是怅然还是怎么的,总归都像是在做梦似的,她只是不知道要何去何从。
黎江晚本来就挺喜欢弄弄花草什么的,眼下伸手碰触了下绿萝上面耷拉的叶子,终归是看不过去随手就把整个玻璃花瓶拿去浴室里换了清水放回原处,之后才去浴室里洗漱去了。
她那会走的匆忙,她自己的私人用品什么的全都没来得及收拾。
眼下回到浴室里,没想到她自己的用品什么的都还在这里,甚至于连摆放位置都没有挪动一点,她挤了点牙膏一边刷牙,看着盥洗台镜子里的自己脸色青压,两边的颧骨高起,她已经许久没有认真的看过镜子里的自己。
眼下一时间看得出神,黎江晚突然觉得都快不认识镜子里前所未有陌生的自己了。
黎江晚洗漱好后出来时,沈峥已经盛好粥,在她对面坐着。
她坐下,安静的喝粥。
他炖的是小米粥,养胃。
两人都安静的吃饭,没有一点声响。
昨日种种,全都恍惚的像是大梦一场。
其实如果就这样,她只要不消失,就这样一直在他面前出现,他也宽慰不少。
他怕,怕自己若是轻举妄动的逾距只会引得她反感愈发远离他。
所以甚至不敢在她清醒的时候和她提和好的事情。
等到吃好早餐后,两人下楼时也是沉默以对。
到了单位前一站的公交站那里,黎江晚如常下车再搭乘出租车去单位。
只不过黎江晚刚到单位,许久没有出现的粱勤英倒是过来了。
黎江晚一看到她,脸色就不自觉的沉了下来。
“晚晚,你怎么瘦那么多?”粱勤英整个人看着气色也挺差的,不过看到自家女儿身形明显消瘦不少后也是无比错愕,颇为心疼的问道。
几个月都不会联系的家人,如果有一天她真的遭遇不测,她们估计都是最晚知道的,其实,不是不心寒。
“找我有事吗?”她神色里隐有不耐。
“晚晚,你爷爷住了一个多星期的重症监护室,医生都已经宣布放弃治疗了,他想见你。”充当女儿和家里传话人角色的粱勤英估计也知道自己每次过来都没什么好事,说时面露窘迫。
“未免刺激到他提前去世,我还是不去了吧。”黎江晚没心没肺的应道,脸上不知不觉露出阴郁的笑意,看着有几分渗人。
“不会的,这次是你爷爷他自己主动要求见你的,你不用担心——”粱勤英迫不及待的解释起来,而且说到这时语气才明显底气足一点,仿佛黎江晚爷爷开口要见她已经是天大的恩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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