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你又远嫁到这西番国,我们不能常伴你左右,你可别再这么皮了。”沈卿酒揉揉她脑袋,低叹:“毕竟也是国母呀。”
沈月真这段日子没少听父母和姐姐叮嘱这话,虽然年纪小,好歹也是贵族圈子里长大的,模模糊糊也是懂得他们的苦心。
再说贸贸然远嫁,她哪里会真的一点不怕?她伸手把沈卿酒摸她脑袋的手握在手心,正要说些什么让姐姐心安,却忽然被那手的低温吓着,低呼:“姐姐,你怎么不早些告诉我,手都冷成这样了。”
这可是三伏天的西域,虽说西番国地处山河间隔之处,犹有薄凉的风吹过,气温却不低。
沈卿酒下意识捂着她的嘴巴,又怕冷到她,才松开了,这要是让楚淮影听着了又得折腾。
看着妹妹担忧的目光,沈姑娘信口说着安抚的话,说服起人来一套一套的,听得沈月真睁眼点头信了她无碍。
看着沈月真信了,沈姑娘才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命运果然不会白白给人甜头,自那日肩膀忽然疼痛,楚淮影一路带她寻访名医却都无果——说是无果,其实也并非全无收获,至少她自己能感觉到她体内的脏器筋脉在缓缓枯竭。
那感觉让人悚然,比起名医们束手无策,比起她身体的日渐衰弱,心理压力才是最难代谢的。饶是沈姑娘努力去接受,一面对楚淮影,一颗心又揪起来了。
也不知是不是心有灵犀,行进中的马车微微一震,而后停下,门帘掀开一半又迅速放下,黑衣的少侠便已跻身车内,慵懒地靠在沈卿酒身侧,把手里的暖玉塞进她手中,再捧着她手暖着,才对沈月真道:“前头车子就只有我和赫连珏。”
赫连珏乃西番国王子大名,现下楚淮影来了沈卿酒车中,那车里剩下谁不言而喻。
“真的?”小姑娘瞬时眼儿都亮了,方才好不容易出现的一点忧思瞬时消失殆尽,一刻都等不及般可怜地问沈卿酒:“姐姐,我可以去吗.......”
沈卿酒看着她和身边某人同样期待的眼神,侧目咳了咳,道:“去吧,别胡闹,也快到用午膳的时候了。”
所以耽误用午膳的事情就别做了。
沈月真露出一个深得自家表哥真传的无赖又乖巧的笑容,身法灵巧地下了马车,熟稔的动作显然不是第一回了。
楚淮影依旧懒洋洋地拥着她给她暖手,没有坐到沈月真空出的位置上去的意思,只枕着沈卿酒的肩膀,薄唇蹭过她耳边,轻咬了一口:“小酒学坏了。”
沈卿酒腾出右手,玉指捏着他的俊脸把他挪开,朝他眨眨眼,笑得无辜:“我说什么了吗?”
楚淮影看着看似冷静的姑娘和她微红的耳垂,心里被方才沈月真问沈卿酒身子怎么了所勾起的疼渐渐平息,也不逗她了,只是紧了紧给她取暖的手,才推开一半车窗,指着银陵城远处陡峭的群山:“小酒还记得前几日听闻的摘星殿么?”
沈卿酒身无内力,目力自然不及他,看着窗外充满异域风情的城池集市,还有远处朦胧不见顶的险峰,不解道:“记得,怎么了?”
“等你身子好些了,我们便去看看。”楚淮影没了她手指捏着,又粘回她肩侧,在她耳边道,声音漫然,却不似开玩笑。
“你是忘了那小贩的话吗?摘星殿只是西域传说之地,迄今为止也没听说有谁去过的。”再说,她身子如何,她作为现在住在里头的主人,再清楚不过了。
沈卿酒说罢,半晌等不到回应,回头一看,楚宫主已经枕着她肩膀睡着了,手还紧紧握住她的。
沈姑娘无奈一笑,换了个姿势,让他能睡得更舒适,这人不会真的夜探摘星殿去了吧?
银陵城好歹是都城,沿路又经过山水交错,马车行了好长一路仍在城内,沈卿酒侧头数着楚淮影的睫毛,数得她也跟着昏昏欲睡了,才听得马车停下,沈月真在车外喊——
“姐姐,三表哥,该用午膳啦。”
“咦?他们怎么没反应,啧,别拦我,我去瞅瞅。”
沈卿酒还没来得及出声,门帘便被沈月真掀起,本来挨着沈卿酒肩膀浅眠的楚淮影懒懒地醒来,毫不在意车外盯着他们的小两口。
赫连珏看好戏般挑眉,他的小娘子便先一步笑嘻嘻地开口了:“姐姐,你还让我别做耽误午膳的事,你这是监守自盗啊。”
沈卿酒扶额,总是体会到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偏生她肩上的某人还无所谓地打了个呵欠,继续粘着她。
...
银陵城乃交通枢纽中的枢纽,既是沟通两地之处,自然少不了走商。
走商多的地方,客栈酒肆自然也多,古旧街旁成行酒旗在凛冽风中飞舞,有残破穿孔的,也有崭新的,唯一相同的,便是酒肆上下,聚满了来往的走商和江湖人,耳听各地奇闻,嘴啖烈酒厚肉。
赫连珏虽贵为王子,进入西番国境内后却极其低调,此时挑的也是离主街甚远的客栈顶楼,远远看着方才那热闹之景,四下没有比之高的楼层,完美地避免了被监视的可能。
此刻酒菜上来,竟是汴都的精美小点,这几日吃西域菜系吃得连连叫苦的沈月真当即笑开来,由着赫连珏给她布菜,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这么说,二殿下要找的那位额现莲花的异人,便是贵国的圣教大祭司?”沈卿酒接着上楼时赫连珏提起的话头,问道。
赫连珏点头,又想起什么似的摇头:“不止,他如今还是我国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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