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脑子里去了,头疼欲裂。仿佛有人在他脑门上用锤子撬砸,疼得他咬破了嘴唇,鲜血从嘴角缓缓流了下来。
一只手缓缓抚在他额头上,杨戬恍惚觉得一股清泉流了进来,冲淡了疼痛。这是谁的手?这么温暖。
杨戬睁眼一瞧,“大哥,是你呀。”
大师父说,“听你的意思怎么还有点儿失望?”
杨戬道:“没有,大哥你办完事回来了?”
大师父坐下来,道:“这趟还是出去找婵儿。前段时间打探到,南山似乎有个女孩儿像婵儿,我便跑一趟去看看。”
“大哥,你怎么不带我一起去!”杨戬有些激动。
“你现在练功最要紧,截教与你我的仇,迟早要出事,你得抓紧时间锻炼自己、提高自己,居安思危、未雨绸缪。”
杨戬点点头,“大哥说的是,不过看大哥脸色,这一趟……”
“没找到。”大师父叹了一口气。
杨戬揉揉额头站起身来,说:“大哥,找妹妹的事,一时也急不得,我现在倒是遇上一件急事。”接着把刚刚偷听到的事情一说,大师父说,那还不赶紧去救人。
大师父燃了一支“急”咒,等了一会儿,黄大郎打着哈欠腾云而来。大师父拉着杨戬跨上坐骑,顺着杨戬指的方向而去。天色越来越暗,雪越来越大,天地间一片银装素裹。
两人顺着那两粒小雪珠藏的一丝神力一路追踪,一路追到了百里外一个山庄。落了地,黄大郎扭头问,现在往哪里走?
杨戬却感觉不到那一丝神力了,可能是雪珠子被蒸发了,又或者那两只巨鹰发现了,“且走着吧,看看这里有没有一个十岁左右的女娃娃。”
三人踩着雪往村里走。这会儿天将黒,村里的人都关门闭户,估计是睡下了,少有人点灯,整个村子安静得只听见雪落地的声音。
三人走了一会儿,听见前面有撞门的声音,夜晚寂静,显得特别脆响,三人赶紧走过去,便听得有个女孩娇俏的声音,“我今儿个就走,不用你们送!你们王家可真都是好人,说起来给我吃给我穿,可这些年的花费,还没养一头牛多呢!替你家当牛做马这么多年,今日为了几个钱就要把我卖给那样的人家,我现在就走!”
几人快步走过去,便听到有个妇人的声音,回她道:“死丫头你走,你今天走出这个门,算是老婆子我养了条白眼狼,你走不出这个村,就让雪埋了、鹰吃了、老虎挠花了脸。”那妇人追了出来,“把你送到大户人家,那是我上辈子积福,才给了你这样的运气。”
“这运气我受不起,你怎么不给你亲闺女啊?这么多年我也受够了,你口口声声喊我女儿,你哪儿有把我当过女儿看,天不亮出去挑草喂猪,白天给你洗衣做饭喂孩子,晚上纳鞋劈柴烧火炕,我忍你十年,我忍,谁让我孤身一人,没个依靠呢?如今忍无可忍,我宁愿死在外头,死得骨头渣都不剩,也不给你做嫁衣裳。”
“死丫头!”屋里“哐叮当”扔出个东西来,把门给摔上了,那姑娘扭头躲过了,紧两步上前,“哐哐”两脚踢在门上。门里人听见动静,有小孩喊道,“她敢踢门!她敢,爹,你出去打她,你快去。”
姑娘在外面又踢了一脚,怕屋里人真出来了,转身跑出院子,往外跑去。
屋里有人说,“真让这丫头走了?”
妇人接茬,“地冻天寒,路都封上了,她能去哪儿?我说你个死人,当初就是你把这小冤家弄回家,她这个刺猬,弄的家里鸡飞狗跳,不得安生。你看看家里这些个孩子,皮得像一窝猴子,都是让她带坏了。”
“话不是你这么说的,当初那情形……算了,不说了,反正当初我是万般无奈。老婆子,说句老实话,这丫头这些年,给你干了多少活,你说话不能理太偏。”
“呸,我理偏?我看……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丫头了?好呀,我看也不用把她卖了,不如给你做小吧!到时候,这方圆几百里的庄稼汉,谁有你脸大,谁有你这样的福气?你可真是长本事了。”
“老婆子你——你胡说,家里这一窝孩子还不够操心吗?我再跟她生个十个八个,家里还过不过日子了?我没那心思,你把心放回肚子里去。”
“好呀,还十个八个,你果然有那龌龊心思。”
“你这婆娘,我不是顺着你的话在说吗?”
“我的话?我说呢,十六七的姑娘干嘛留到今天,我当你是心疼我,不让我干粗活糙了手,原来你藏着这样的心思,我打死你!”
“诶,你干嘛动手,你放手。哎呦,你真打我,死婆娘。”听声音拉拉扯扯,撕把起来。
屋子里乒乒乓乓,打了起来,屋里的孩子也不少,有跟着哭的,有上前拉架的,屋子里热闹非凡,全村过年都没这么热闹。
外面听墙角的三人互相看看,他们有武功在身,听得另一边墙角有人轻笑了一声,转过去一看,是个姑娘。这姑娘看上去年轻很小,粗布衣裳上不定叠着补丁,穿着十分寒酸单薄,可那张脸生得精巧极了。杏仁圆的眼睛,樱桃般小嘴,肤白胜雪,看侧面,略略眼熟。
杨戬快步绕过去。
黄大郎跟他师父咬耳朵,“二郎是不是想娶媳妇了,都不知道含蓄,想当年我跟白雪——”话还没说完,那边杨戬小心翼翼问道,“姑娘,你可是姓杨?”这女子眉眼间依稀与三妹有些相似,十来年过去了,如今二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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