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来:“也是,你素来喜静。”想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沈贵人你看如何?”
岳乾朗的手稍稍一顿:“母亲怎么提起她来?”
范欣昌为他添了些菜:“哀家见她倒是挺好。”笑道“下月清明祭祖也将她带上吧。”
“儿臣更中意嫣贵人些。”岳乾朗道。
“朗儿,”范欣昌眉头蹙起,哀从中来似的“你还怪哀家,哀家……也是迫不得已。”
岳乾朗不言。
范欣昌叹气:“哀家也是为你好。”
时间是好东西,能让你看清你想看清的不想看清的,给以你意外的冲击。他登基数年早不是起初那个岳乾朗,时间的洗刷早让他变的沉稳,不是几句话就可以打发的了。
范欣昌看着眼前的人面色如常,抬眼看她时还有着笑意:“儿臣没有,只是没放下,忘母亲再给儿臣一些时日。”
那笑意不多不少,恭敬的让范欣昌没来由的心慌。
侍者布置好碗筷,岳乾朗先为范欣昌添菜:“母后,用膳吧。”复而自己低头吃饭,无话。
老皇帝临终所言历历在目,岳乾朗只悔当初执念太深,太傻。
……
“沈贵人。”
顾倾城始走出那阁楼,苏尾鸢便从一花丛里走出来。
“浣花宛的山茶花开了,沈贵人可愿陪我逛逛。”
顾倾城直直的看着她,这张脸她越看越厌,她本能的厌恶着依靠着自己的脸获得宠爱的人。
“御花园也开了不少花,在御花园看便可。”
苏尾鸢倏尔一笑,几分不屑几分冷淡:“贵人还怕我害了你不成?”
“没有,”顾倾城说“只是觉得你长的惹人厌烦。”
苏尾鸢一愣,笑意更深了:“是吗,我觉得好看的很。”她走近几步“走吧,去赏花。”
顾倾城看她一眼:“忽然不想看了。”
两人擦肩而过,顾倾城微微侧目,耳廓后并没有痕迹。苏尾鸢猛然回头:“贵人在看什么?”
顾倾城睨她一眼:“没什么。”
素问有奇人异士能做以以假乱真的人皮面具,但再高超的面具与表皮相接处总有破绽,但苏尾鸢的脸上并没有。难道世上真有人与自己长的一般无二,而且有很巧的入了皇宫?
顾倾城又看她一眼:“告辞。”
“等等,”苏尾鸢喊住她“我听闻,三皇子似乎感染了风寒。”
顾倾城脚步禁不住一顿,三皇子?是煜希!
“怎么会病了?”煜希是她的孩子,她爱他,爱总会让人失控。顾倾城脸上的担忧暴露无遗。面对着苏尾鸢冷淡的脸,她自己愣了愣,控制住外露的情绪。
苏尾鸢看着她,表情淡淡的:“听闻病的很厉害。”
顾倾城捏紧手里的帕子,苏尾鸢这人着实奇怪,她不可久留。顾倾城抬眼看她一眼,道:“告辞。”
苏尾鸢与她是同品阶,亦回以一礼:“沈贵人慢走。”
顾倾城几乎是小跑着回到露云居,碧兮和桃兮迎了出来。
“去准备些雪梨冰糖,鲫鱼生姜等,我要做汤。”
“是!”碧兮一转身,又顿住“小主要那些做什么?”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欢喜道“小主莫不是开窍了,知道要讨皇上太后高兴了?”
顾倾城瞪她一眼:“胡说些什么,赶紧去准备。”
春日里,气温渐渐转暖,春风迎面扑来都是暖融融的。
考虑到碧兮太能说,顾倾城带了桃兮去往岳煜希所居住的曲南阁。曲南阁依得昆宫而建,可以说是在得昆宫里另劈的一块地,是前年才建立起来,专为三岁丧母的三皇子而建,可以说是与岳乾朗一齐住的。
从古至今与皇帝一起住的皇子,恐怕煜希是第一个了,可见岳乾朗多看重其子。当然,后宫那些人也知道,这大部分是因为故去的皇后。
这个时辰岳乾朗定在得昆宫批改奏章,顾倾城并没费多少力气就进了曲南阁。
煜希果然病着。
与他父皇一样,煜希喜静,与顾倾城一样煜希喜欢温暖。向阳而又温暖的小桌子旁,岳煜希一人捧着本的《孙子兵法》看的入神。时不时咳嗽两声,本就小小的一个人儿,咳起来更是缩成了一团。
制止住要通报的小太监,顾倾城一人拎着食盒走了过去。
岳煜希看到入神,直到顾倾城将食盒放到他面前,煜希才仰起小脑袋。
顾倾城微微笑着:“我听闻煜……皇子病了,不喜用膳,便做了些膳食送过来。”她很自然的坐等煜希对面“尝尝吧。”
煜希直直的看着她,片刻,奶声奶气的呵斥门外小太监:“德子,你傻了是不是?来了人竟然都不知道通报!”
与岳乾朗朝夕相处久了,煜希一身气势学的一套一套的,吓的那小太监麻溜的跪地磕头。
顾倾城莞尔,将东西从食盒里拿出来,不多,就三样,两碗汤,一甜一鲜,还有蝶微辣的藕片。
香味从碗碟里飘溢出来,煜希的注意力很快被拉了回来。他怔怔的指着那些东西:“你怎么会做这些?”
顾倾城笑笑不答,将盛满鱼汤的汤匙送到煜希嘴边。
小煜希下意识的张开嘴巴。味道一模一样,与很久以前记忆里那个味道丝毫不差。每个人做饭的习惯不同,做出来的味道也差出很多。
“你是这么做到的?”一双大眼睛里水汪汪的闪着“很多人模仿母妃的厨艺,可从来没有人能做的一模一样。”小煜希快哭了,声音哽咽,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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