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繁在国外念书时的同学,有人回国来是为创业,因此话题一直围绕着国内科技趋势。
楚洛向来对这些东西兴致缺缺,过不了多久便面露倦容,宁绪一眼看见,于是问:“我送你回家?”
蒋繁听见,转过头来看楚洛,果然见她眉眼间有淡淡的疲倦,于是也开口道:“糖糖,我送你回去?”
楚洛没有立即回答,只是抬眼去看宁绪,见他下颌线紧绷着,想必宁大少爷大概已忍耐到了极限。
于是她对蒋繁道:“不用了,你的车子今天不是限号么?我坐宁绪的车回去就好。”
蒋繁点头,正要叮嘱她好好休息,突然听见旁边传来一声嗤笑。
是宁绪,与之配套的还有满脸的轻蔑不屑。
“哪里像?”宁绪开车将她送回家,两人一路无言,只是在她要下车时宁绪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这么一句。
楚洛原本要拉车门的手停在那里,顿了几秒,才问:“你说什么?”
见她这样,宁绪觉得胸腔中的怒意更盛,他冷笑,自顾自的说下去:“我倒觉得不怎么像,比不上正主的十分之一。”
顿了顿,他又点评道:“你的眼光越来越差了。”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楚洛不欲与他多言,推开车门就要下车。
可宁绪却轻易地失控,他觉得可悲,却不得不承认,从前到现在,只有在她面前,他的情绪才会不由自己掌控。
他粗暴地一把将楚洛拽回来,死死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摁在座椅上,然后俯身贴近她的面庞,声音冰冷:
“楚洛,你不记得,我帮你算。”
“和陆琛分手五年,你交过八个男朋友,加上今天这个,是九个。”
“这九个男人,有哪一个不像陆琛,嗯?”
楚洛眼神一闪,轻笑出声来:“你记得倒是清楚。”
也许是她这副无谓的模样再次激怒了宁绪,他咬牙,恶狠狠道:“楚洛,你还要这幅样子到什么时候?你以为你这样他就会心疼?!你以为你找那么多替身他就会回头?!”
“替不替身又怎样?”不知从何时起,楚洛早修炼成了不动声色的本事,当下也只是无谓地笑,“反正怎样也轮不到你。”
宁绪平时那样一个玩世不恭的人,此刻却被她激得心神俱乱。
他双目通红,用力咬着牙道:“是,我知道你从没喜欢过我,是我一直犯贱!我犯了这么多年的贱,早不在乎了!”
“可你呢?”宁绪按在她肩头的手用力收紧,咬牙切齿道,“你打算犯贱到什么时候?!你怎么就是忘不了他!你是不是已经忘了,当初在医院他是怎样逼你——”
“啪——”
宁绪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一声响亮的耳光声打断。
楚洛下手没有留情,用了极大的力道,连手掌都震得发麻,宁绪有些狼狈地偏过头去,脸上迅速浮起红印。
这么多年过去,很多事情楚洛早已能淡然处之。
哪怕只是伪装。
唯有这一件,她不能。
她这辈子都不能。
冷静面具终于被打破,楚洛全身都止不住的颤抖。
楚洛说不出话来,牙关在打颤,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
她伸手就要推门下车,宁绪却在这短短的一瞬,体会到了一种灭顶的恐惧。
甚至来不及细想,他便伸手紧紧抱住楚洛。
宁绪双目通红,声音颤抖:“糖糖,对不起,我不该提那个……是我犯浑,我该死,你原谅我这一次……”
两人皆知,那是她心底埋藏最深的伤口。
碰一碰便是撕心裂肺的疼,终生无法痊愈。
☆、r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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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特助的办事效率十分之高,一天时间便将蒋繁调查得底朝天儿,从初中到出国念书,直到硕士毕业后进入君达律师事务所工作。
蒋繁近二十年的经历全部装在一个牛皮纸袋里,此刻正静静躺在宁绪的办公桌上。
昨天见面的时候,宁绪并不觉得如何相像。
可在将蒋繁从小到大所有的证件照翻看完毕后,宁绪也不得不承认,他和那个人,的确是有三分相像。
宁绪勾起嘴角,忍不住自嘲的想,是呀,若不是和那个人长得有几分相似,又哪里能引得楚大小姐纡尊降贵去迁就他?
君达承接了宁氏集团一部分法务工作,因此只消沈特助一个电话,蒋繁便出现在了宁绪的办公室中。
看见办公桌那头的宁绪,蒋繁不是不惊讶的。
昨夜楚洛并未介绍宁绪的身份,只说是她的好友,他未曾想到眼前这个男人居然是宁氏的少东。
只是蒋繁仍彬彬有礼的微笑:“宁先生,贵公司的业务由我们所的其他同事分管,我对这方面并不熟悉。”
接到电话时所里同事便觉得奇怪,蒋繁从未接触过集团法务相关工作,只是甲方打来电话,他们也不好多问。
为以防万一,所里另一个负责宁氏业务的同事也跟着蒋繁一道过来了。
宁绪没理会他的话,只是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一番。
那目光极无礼、极倨傲,带着一股盛气凌人的味道。
蒋繁被看得十分不自在,但也只能强忍着那一口气,端坐在原处接受着宁绪的审视。
好在宁绪很快就收回了审视的目光,他往椅背上一靠,看着蒋繁,漫不经心道:“知道楚洛为什么会和你谈恋爱吗?”
蒋繁一愣,显然是未曾预料到他居然会提及这个话题。
可仔细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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