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立不安,看萧婠婠一眼,继续看关太医施救。
她不知道他是否真的紧张贵妃的胎儿,不知道他会不会因为此事而将自己下狱。
咳,可真是祸不单行。
这后宫内苑,这六尚局,步步惊心,波涛汹涌。
“陛下……”关太医重重跪地,“贵妃昏迷,腹中胎儿已死,臣无能……臣有罪。”
“什么?胎儿已死?”楚连珏像是被人重重打了一拳,悲痛道,“七个月的胎儿怎会死?”
“这……微臣还未查到原因,陛下,昨日微臣给贵妃娘娘号脉,胎儿还好好的,今日不知怎的就……”关太医知道自己难辞其咎,脸上布满了慌张与惧意,“宋大人医术高明,微臣可与他联手会诊,救醒娘娘。”
“庸医!”楚连珏踹了他一脚,戾气满面,“传宋之轩。”
关太医爬起来继续跪着,吓得瑟瑟发抖。
罗尚食也吓得面色惨白,拉扯着萧婠婠的袖子,好像在问她:会不会是吃了芙蓉糕和鱼羹才胎死腹中的?
萧婠婠摇摇头,示意她稍安勿躁。胎死腹中,这也太恐怖了。
她相信,罗尚食不会在膳食中做手脚,杀害皇嗣,那可是诛九族的死罪。
可是,贵妃为什么会胎死腹中?谁下的毒手?
刘喜走进寝殿禀道:“陛下,奴才已问过了,贵妃娘娘方才穿上凌尚寝奉上的宫装,食用芙蓉糕、鱼羹,接着就腹痛昏厥。”
楚连珏紧锁眉头,满面乌云,眼中的厉光骇人得紧。
罗尚食急忙道:“陛下饶命,奴婢没有害贵妃娘娘,奴婢纵有雄心豹子胆,也不敢加害皇嗣……”
萧婠婠默然跪着,低垂着头。
宋之轩赶到,行礼后立即为上官米雪号脉。
片刻后,他拱手禀道:“陛下,贵妃娘娘腹中胎儿的确已死,娘娘因此昏厥。”
“胎儿为何会死?”楚连珏怒问。
“娘娘怀胎七月,胎像很稳,理应不会胎死腹中,除非娘娘服用至寒的药物。”宋之轩沉声道。
“至寒的药物?”楚连珏重复道。
“微臣尚不能断定娘娘服过至寒药物而导致胎死腹中,需仔细查过才知。”宋之轩垂首道,“陛下,当务之急,需以药物将娘娘腹中死胎引流出来,否则娘娘便有性命之危。”
“立即救人。”楚连珏瞪向关太医,“你协助宋大人,刘喜,将大殿和寝殿的所有物件保持原状,任何人不得擅动。”
各人得令去忙,他看向萧婠婠,道:“你们先退下。”
罗尚食立即起身,拽着萧婠婠逃出寝殿。
————
很快的,贵妃胎死腹中的消息传遍了整个皇宫,引来无数议论。
入夜,景仁宫传出消息,宋之轩终于将死胎引流出来,上官米雪却仍然未醒,性命堪忧。
为了救醒昏迷的贵妃,太医院人仰马翻,景仁宫也灯火通明,宫人形色匆匆地来回奔走。
半夜,萧婠婠正在睡梦中,突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披衣开门,却是大内侍卫,凌立领头。
他担忧地看她,夜色笼罩下,他的脸膛忽明忽暗,“凌尚寝,我等奉旨前来,走吧。”
罗尚食吓得花容失色,被侍卫强拉着走。
萧婠婠走在后面,凌立从后面赶上来,低声道:“目前情况不明,你稍安勿躁,不过我相信你会没事的,我会帮你。”
她颔首,淡淡一笑。
他又道:“宋大人已经救醒贵妃娘娘,待会儿陛下审问你,你谨慎一点。”
她和罗尚食被押到景仁宫,囚于偏殿,刘喜亲自看守。
“陛下为什么抓我们?我们会不会有事啊?”罗尚食焦虑地问。
“听天由命了。”萧婠婠低声道。
“陛下不会认定是我们杀害皇嗣吧。”她害怕得脸都绿了。
“我们没有谋害皇嗣,不会有事的。”萧婠婠笃定道。
过了一会儿,楚连珏和宋之轩来到偏殿,她们跪在地上。
楚连珏坐着饮茶,面上已无悲痛之色。
刘喜服侍好陛下,柔着嗓子道:“宋大人,有什么发现?”
宋之轩躬身道:“陛下,微臣在罗尚食所做的芙蓉糕和鱼羹中发现有寒性药物大黄,在鎏金麒麟香炉中发现有石膏粉。大黄和石膏粉都是寒性药物,对胎儿不利。”
刘喜怒道:“你们两个好大的胆子,竟敢毒害皇嗣……你们活得不耐烦了……”
“陛下明察,奴婢根本不知大黄是寒性药物……奴婢没有在膳食中放什么大黄……”罗尚食物焦急地辩解。
“贵妃娘娘所用的焚香,是奴婢准备的,但奴婢没有在安息香中放石膏。”萧婠婠解释道,“陛下明察。”
“罪证确凿,你们还敢抵赖?”刘喜嗓音尖锐,“来人,将她们押下。”
“陛下,奴婢真的没有杀害皇嗣……”罗尚食哭喊道。
萧婠婠无动于衷,不哭不闹,不惊不惧。
因为,她相信,陛下不会杀自己,他与嘉元皇后之间的私情,还需要自己。
“罪证确凿,你们还敢抵赖?”刘喜嗓音尖锐,“来人,将她们押下。”
“陛下,奴婢真的没有杀害皇嗣……”罗尚食哭喊道。
萧婠婠无动于衷,不哭不闹,不惊不惧。
因为,她相信,陛下不会杀自己,他与嘉元皇后之间的私情,还需要自己。
侍卫进来,宋之轩摆手阻止,“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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