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成抬眼看他:“最关键的死结…王婧?”
“找到她,案子就明朗了。”张余转而起身,替程成在杯子里又注满水,“对最关键的人--就要寻根究底。”
程成看着茶叶埂在暖色的液体里逐渐上浮,扩散,突然一点头:“明白,寻根究底--我明天--不,下午就出发,去王婧的老家--x城。”
张余眼里笑意不减:“走之前,要把茶具给我洗干净--所有的哦。”
三天后,一个风尘仆仆的男人出现在火车站川流不息的人群中,胡子拉渣,似乎脸上还能刮下一层黑灰来。他招手,拦了一辆的,钻进去说了个地名,就开始瘫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没一会,就慢慢地摸出手机--刚一开机就嘟嘟地响个不停--十五个短信,三十多个未接来电。
他瞟了一眼,犹豫了一瞬,再次关机。
门铃响的时候,程默正对着镜子无比认真地把一种诡异的说不出是什么颜色的泥巴往脸上蹭,因而极其不耐烦地冲过去开了门:“管你送快递送牛n_ai还是送报纸,吗的做面膜的时候可不可以不要来吵老娘?!”
提着行李的男人吓退数步,虽然已经见了无数次了,但对于程默每天换一种颜色的脸并且敢堂而皇之出现在光天化日里吓人他还是没法见怪不怪。
程默毫不犹豫地摔上门,发出一声巨响:“最近送快递的男人长的都这么寒酸啊?”
外面传来三长两短的敲门声,还有一声比一声急促的求救:“开门--姐--我是程成!”
“吃吧。”一碗方便面摆在程成的面前,程默抢在程成感动前说,“前晚泡的,倒掉可惜,刚好给你吃。”
程成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是全局里唯一一个喝张余泡的茶会没事的人。
三下五除二把方便面--疙瘩吃完,程成一抹嘴满足地伸了个懒腰,再次抖落一地板的煤灰。程默嫌恶地退开一步:“你难民啊?弄成这样…三天没洗澡了吧?发霉了都!”
“查案嘛,时间又紧。”程成站起身摇摇晃晃地望卧室走,“好不容易有眉目了,让我睡睡,就回局里--”
程默忍无可忍伸手将他抡了个圈,一抬脚将他踹进了另一边的浴室:“先洗澡!”
程成冲过澡后终于又有了一点人样,出来的时候就见到程默已经换了一个颜色的面膜,在床边一面搓手一面含笑等他,用四个字概括就是--不怀好意。
“姐,我很累了,有啥我醒了再说,”他闭眼就往床上载,鼻端忽然闻到浓烈的o5的味道,睁开眼挫败地看着几乎贴着他脸的程默,“ok,说吧,什么事?”
“什么时候有好男人也不给姐介绍一下?”程默眨了眨眼。
“哦~我身边未婚的只有王有德,你想认识他,那倒没问题--”
“还装!”程默一手抄起床头一份报纸,指着道,“我说的是他!堂堂韶氏总裁--”
版面上的韶华神情淡漠,疏离地如远在天涯。
程成想起了那些未接来电,一种复杂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绪使他暗暗地皱了皱眉,“神经,他一个大老板,和我有什么关系。”
“还装。”程默把弟弟的脸捏了一下,“上次你明明坐着他的车回来,我人会认错,车可不会认错--前几天,他又出现在家楼下--”
是这三天来他关了机,故意切断了与他的一切联系,所以…他才来?
“所以他利用他所能掌握的一切社会舆论来向警局施压--现在,他成功了。”江律的话几乎是立即窜进脑中,他叹:“我和他没什么关系,姐,别惹这种人,咱…惹不起…”
程默看着弟弟反常的疲惫与沉默,忽然弯下身在他脸上啵的一声:“傻瓜…惹不起,那就躲呗,只要你躲的过去。”
程成苦笑着擦去脸上的唇膏印:“别和老妈说,她一向不喜欢我和那些有钱人来往。”自从程父因为被一起豪门争产案波及而死于任上,程老太太对有钱人尤其是二世祖的印象就根深蒂固的坏了。
“安拉。她几乎天天去隔壁三婶家搓麻将,磕家常,哪会留心到这点小事--你看这下又没见影了。”程默抱怨着说完,起身开始帮程成整理少的可怜的行李。
“她忙活了大半辈子了,让她安乐安乐吧…”程成倒向大床,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
“是啊,哎…还整天念我不结婚不成家,那我也得找的到男人嫁呀。”
困…眼皮都要粘起来了…
“老太太倒是又有话了,叫我和江律凑一对儿--”
有一瞬间的闪神,为那个埋在心底的名字。
“她倒是喜欢江律呀,隔三差五地过来给老太太送补品陪她聊天,能不喜欢么!我看呀,也就只有江律来的时候她能呆的住屋子。”
程成睁开了眼。
“他…江律常来咱家--一直?”
“那当然呀。”正在叠衣服的手顿了一下,程默指指外面某处道,“昨天你不在家他还来呢,呶你看,这就他给妈带的,说什么局里表彰先进给他发了一堆人参鹿茸,他受不了这补就给咱家拎过来,把老太太乐的,直说他比你这儿子还孝顺--后来还问起你呢,你小子一声不坑就跑个没影,这时候就不怕吓坏老太太拉--幸亏江律说是他让你出了躺公差,还把你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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