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口扔了出去,关上窗户,回头扫了一眼桌上还放着的荷叶包。
他成亲,宁池鱼会不高兴?
这可不是件好事。
冻得吸了吸鼻涕,池鱼看向旁边有些走神的?知晚:“你不冷吗?”
“冷啊。”眼神空洞地看着前头,?知晚回答她:“就是太冷了,身子僵了,所以动不了了。”
不知为何,这句话听着,好像有些悲伤的味道。池鱼不解地看了她两眼,伸手把她往主院里拖。
主院里有地龙,也有炉火,两个裹着被子的姑娘吸着鼻涕围着炉子坐着,一个喷嚏接一个喷嚏地打。
“我为什么要陪你去看花?”池鱼很后悔:“明明知道下雪了。”
知晚鼻音很重地道:“是你说喜欢看梅花的。”
池鱼瞪眼:“这还怪我头上了?你不喜欢不成?”
轻轻摇头,?知晚笑了笑:“我喜欢桃花,春天里开得最好看的那种,梅花太冷了。”
“那你还想嫁沈故渊?”池鱼撇嘴:“他比梅花还冷。”
“有什么办法呢?”?知晚垂眸:“世家小姐,婚姻从来由不得自己做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不得我来选。”
池鱼一顿。看了她一会儿,忍不住好奇地问:“你是不是已经有心上人了?”
知晚看她一眼:“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看起来太镇定了。”池鱼道:“不管是对沈故渊,还是对我,都是这张微笑的脸,完全不符合常理。”
一般想嫁沈故渊的姑娘,看见他的时候,哪里还能云淡风轻地说话?哪怕是已经喜欢了沈弃淮的余幼微,看见沈故渊,都是两眼放光,?知晚的表现与其说是礼貌,不如说是不起波澜。
她上来开门见山说了自己的不满,?知晚要是当真喜欢沈故渊,哪里还能对她笑和她看雪看花啊,肯定要么跟沈故渊哭委屈,要么转头就走想法子来对付她了。
知晚都没有,这个微笑着的姑娘,压根没有把他们放在心上,所以她的心上,一定是有别人了。
“郡主多虑了。”?知晚笑道:“我只是怕生,对不熟悉的人,都很有礼貌。”
“你不承认我也拿你没办法。”池鱼道:“但是你要是心里有人,就别来祸害我师父了。”
“你……”?知晚认真地道:“你喜欢你师父?不是晚辈对长辈的喜欢,是想嫁给他的那种喜欢?”
池鱼沉?。
“哈哈哈——”?知晚不知怎么的就又笑开了:“他可是你皇叔啊!”
“那怎么了?”池鱼皱眉:“名义上的皇叔,又没什么血缘关系。”
“名义上的东西,比实际上的也差不了多少,都很难推翻。”?知晚笑着摇头:“你趁早收收心思吧,你和你师父不可能的。”
一听这话,池鱼不服气了:“怎么就不可能了?只要我和他都愿意,世上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那他愿意吗?”?知晚眨眨眼。
鼓起来的腮帮子瞬间焉了气,池鱼垂了脑袋,缩成一团不说话了。
知晚倒也没嘲笑她,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反倒是叹了口气。
晚上的时候,沈故渊正等着人暖床呢,进屋却看屋子里空空的。
“池鱼姑娘跟?姑娘在那边房间睡了。”郑嬷嬷端着热水进来,笑眯眯地道:“主子也早点休息。”
沈故渊应了一声,看了郑嬷嬷一眼,道:“先前的账我不同你算了,但你以后要是再敢插手我的事情,我立马把你送回去。”
郑嬷嬷往后小退一步,笑道:“老身明白的,主子别这么凶啊。”
“我不凶,你以为我很好欺负。”沈故渊冷笑:“敢破我结界让她偷看,你安的是什么心?”
郑嬷嬷叹息:“主子,池鱼姑娘与您这般亲近,早晚会发现不对,晚知不如早知。再说了,您看她不是没有怕您吗?”
“那是她脑子不好,不代表你做的是对的。”沈故渊转身:“下不为例,我不会手下留情。”
“是。”郑嬷嬷笑着退出去,看了看外头下得欢的雪。转头去把地龙烧得再热些。
勤王之兵与京城中的护城军呈两面夹击之状,沈弃淮觉得不太妙,立马连夜带着季亚栋撤兵往南,离开了城郊范围。但,到了南边的安宁城,沈弃淮竟然直接接管了衙门,还吞并旁边的城池,俨然有占山为王的意思。
这口气朝廷自然是咽不下的,立马出兵讨伐,余承恩为了表明忠心,派了南稚为将,并且捐出粮草,以做军饷。
对于他这种举动,沈故渊没多说什么,安排好出兵事宜,就说要邀?知晚出去游湖。
“大冬天的游什么湖啊!”沈知白对他这种行为表示很不齿,然而还是裹着披风跟着池鱼上了船。
池鱼说:“您小声点,千万别让他们发现。”
沈知白点头,伸手将她斗篷后头的帽子拉上来,盖住她的小脸:“你比我更容易被发现。”
嘿嘿笑了两声,池鱼拉着他就躲进船舱,睁着眼看着前头不远处那艘船。
沈故渊平时是不出门的,然而不知今日怎么了,突然就要来游湖,也不怕冻成冰块儿!池鱼咬牙切齿地想,上回?知晚来府上之后,七八天过去了沈故渊都没有再见她,还以为这事儿算是?了呢,没想到今日又搅合在一起了。
她那天问了自家师父:“您觉得?姑娘如何?”
沈故渊冷漠地回答她:“哪儿都比你好。”
短短七个字,简直是万箭穿心!池鱼愤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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