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特异cǎi_huā贼
“我用的。”柴旺愣怔了下,用小手指甲剜了剜耳朵,平静地说:“我用的广告费发票开支。”
“这样妥当么?”马阳不放心地问。
“妥当。”柴旺说:“别的厂一年的广告费就是几百万元哩,咱厂虽小,但一年也应开支些广告费,现在广告费开支太少,用一点广告费是应当的。”
马阳微笑着点了点头。
“还有。”柴旺说,“还有两户本来是说好的,变卦了,我一查得知是马银根也要买。他在里面一抬扛,人家就不卖了,说是留着自己修房子。实在的,是他小子硬着要买,他可是用他房地产公司的钱去买的哟。如果是他买了自用,那就是挪用公款,你想那是要犯错误的呀。”
“别急。”马阳说:“他要买就买吧,人家卖给谁都是卖,妓女的身子,谁多给钱谁上,咱们就不去跟他争夺了。”
马阳说过,柴旺点头,递上契约,马阳签了名字。他看着柴旺走了,就急着一个人往镇上去。跑出一身汗到达镇里,可哥子正在开会,他把哥子喊了出来,低头如此说了一番,让哥子进会场去,他匆匆回到家里。马阳就又同侄子做游戏。正玩着,马阳听见殷寡妇笑声朗朗地进来了。她把梭子蟹绿头鱼绿头虾自提到厨房去了,放进赤红塑料桶,加了些水,又反身到堂屋。
“小奎,你婶婶哩?”殷寡妇见没人理她,笑问马奎。马奎抬头晃了几下,又同小叔玩搭积木。马阳不睬殷寡妇,她就知他为狗崽的事真生气了,笑问:“他大哥,大人不计小人过么,玩笑过后还真顶上了么?”
马阳头也不抬地跟侄子玩着,殷寡妇自个坐了,叹了口气说:“我也是自找没脸,几年就过去了,现在这样又何必当初呢?”
“现在怎样,当初怎样。”马阳抬头,狠狠地剜她一眼,说:“你还想当初么?当初的喂了鱼虾了。”殷寡妇听了,知道他说的是二癫子,想这个二癫子害了我姓殷的。又想马阳真生了气,打人不打脸,说话莫揭短,他这么些年就没有揭过这件事,现在要说,肯定气头不小了,也真没救了。她想着,就伤心落泪了,嘤嘤地哭起来。
马阳听见泣声,斜眼望她,仍没好脸色但语气平和了些说:“别这样,哭丧也不该在我这儿哩。”殷寡妇抽抽咽咽的,眼泪大滴大滴滚落。马阳想起那天马瞎子的话,心里就软下来了。
他缓和了下心境,叹气之后,平声和气地说:“别这样,殷婶,几十年就过来了,孩了们都长人了,你这样让人看见会笑话。”
他停歇下,又说:“啊,算了吧?咱们都不容易的,你一直待我好,我只要有一口气,就不会别样的。”
“我这个人心直口快。”殷寡妇听马阳的话,就没了哭声,自擦了眼泪,说:“玩笑过头了,你就饶我这一回吧。咱们还是照旧行么?”
“照旧。”马阳笑说:“照旧,你也谅解我些,彼此彼此,啊?”
“咱们找个地方谈谈。”殷寡妇笑了起来,说:“你看……。”她一句话没出口,听见了门外脚步声。殷寡妇惊怵地转过脸看去。
段寡妇见是梅含章手里提着菜篮子回来了,急忙地起身去接了篮子,提到厨房去了。梅氏进屋,喘着气坐下,待殷寡妇到堂来,问,殷婶,你现在忙些什么子事?
殷寡妇笑说,没什么子可忙的了,喊我报名参加大赛,现在正培训哩。
梅氏笑说,你也运动了?好,大赛一下好呀,殷寡妇说,不是什么子运动。剧团弄了个什么子美乳大赛哩。
梅含章明白了,嫂子那天来说过了,只想不到这三十多岁的殷寡妇也要亮奶子,倒是新鲜了。她笑说我听说过了,是艺术。两人说了些这家长那家短的,殷寡妇就说走,梅含章站起来送殷寡妇到门口。
马阳夫妇自从上次办饭庄搬去住就停了镇上食堂帮送菜,从县城回来因没了饭庄,又重住回自家,梅含章便三天两头去禾场买莱。刚才回来,她在门口的响动声惊住了殷寡妇正在说的话,听得“咱们找个地方谈谈。”便知殷寡妇又来勾引马阳了。
但凭着以往的经验,她梅含章最好的办法是视而不闻而不听,对狗男狗女的勾当,她心里明白,但不能发作。现在段寡妇的房子遭天火烧了,真是上天有眼,然这个拨灰婆还是不死心,还是常来找自家男人,是要搞什么子阴谋的。
梅含章在厨房边理菜边想,自己命苦,这么多年来为着这个家,男人不顾家,男人把自己分成几头用,表面做好人,暗里行男盗女娼之事,老天怎么就不把拨灰婆收了,她那么个不要脸的东西,留在这个世上是一潭坏水。梅氏理完了菜,伸起腰又看见赤色塑料桶,走过去见桶里是绿头鱼绿头虾,还有梭子蟹在水下面爬动,背上的黄绒毛在水里飘动。她想,这些东西价钱那么贵,殷寡妇常送来,也真是用尽心思了,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梅含章转身进堂屋去了。
马阳陪马奎还在玩积木。梅含章站在旁边看。她看见马阳帮马奎的忙码木块,搭起了一座房子,马奎哈哈笑过,又用小手儿一推,积木散开。马阳又帮他搭,一块木左摆右放。放好,又拿另一块摆放,房子搭起,马奎又嘻嘻地笑,笑过又用小手儿一撇,木块翻滚散开了。梅含章想,这孩子真玩皮。
这时,马三元进屋来了。梅含章笑着让他坐,他喘口气说,不好了,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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