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你看着我。”
灵均被他的声音蛊惑,歪歪扭扭的看着他“嗯”了一声。
齐维桢的眼眸那样温柔深沉,不像那个人黑暗冷漠,自己任性,他也任性,两个人就像上辈子有仇一样。如今叶灵锋来给自己好看,若是她平日性格,怎会容忍如此?可是她却心烦意乱不知所措。
齐维桢低头叹息一声将她轻软的身子抱了起来,她累了倦了,只觉得自己似乎有什么被夺走一般。也许是幼年时自己被人欺负瘫在泥中的娃娃,那本来是自己不爱欲丢弃的,可是兜兜转转她却总是找到理由留下来,当有人想要抢走的时候,她才发现,那种若有似无的羁绊早就存在。
齐维桢静静守在她身旁,指尖的琵琶声清雅动听,口中轻吐雅音:“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
灵均低头叹笑一声:“齐三公子真是文武大手,弹得一手好琵琶。”
齐维桢扬扬清雅眉目:“不及你。当年姜大人乃天下第一琵琶国手,长江后浪推前浪,姜大人如此低调也能豪言女儿善琵琶呢。”
她接过琵琶轻轻赞叹:“这是仿照相思木的好物件呢。”指尖按在琵琶上,她几次张唇,就是唱不出任何只言片语。
齐维桢将那琵琶收好,指尖若有似无的挑拨琴弦:“算了,今日你心情不好,改日再为我弹一曲《情挑》吧。”
灵均心中微颤,《情挑》?她是什么人,就能同齐维桢演一出《牡丹亭》?
她压下烦乱的心绪,只是略略笑笑:“改日我教谢家姐姐,让她唱给你听好了。”
她尚未在意,齐维桢的拳头已经重重砸在她的身后,迅雷一般的风声格外可怖。
血腥味,淡淡的血腥味刺鼻无比钻入她的鼻腔。灵均回头一看大惊失色,齐维桢的左拳已经流血不止。
灵均大惊失色:“你这是干什么,我去给你拿药!”
齐维桢一把将她抱进怀里,手上的血也染上她的脸颊,那腥味儿一度让她想起在戍城的日日夜夜,那些充满血腥与互相守护的夜晚。
齐维桢的眼睛不再掩饰悲伤,往日沉稳的眸子变得脆弱不堪,声音也断断续续时而破碎:“我见过那个人不止一次,在千秋岁中你被他辱没、在姜宅中你和他同居,这么久了,你为什么如此纵容他,甚至不能给我一个解释呢!你难道看不出来我喜欢你么,为什么一定要装糊涂呢!”
这层窗户纸捅破了。
灵均身体不由自古的倾倒着,她和齐维桢一直以来打哑谜,她阻止他说出这样的话,可是今天他却明明白白的说了出来。
灵均失声笑出来,那笑容却令齐维桢心疼:“齐三,我们都知道自己的底线。你被父亲寄予厚望,可是齐家势必要同皇帝制衡。而我呢,我天来任性,我会顾全的是自己的大道,我无法成为合适的主母。如果我没猜错,齐将军有意让你成为世子吧。”
齐维桢紧闭的双眼忽然睁开,双臂如炙热的火焰侵蚀她的体温:“阿灵,你有我没有的东西,那就是自由,正因如此,我会放纵你的一切,我发誓,我会保全你的一切!”
自由?她的心中微微颤动,这是多么美妙的誓言,她几乎就被打动。有了齐家的权势,她就可以和郑言师、叶灵锋一样为所欲为,而不必受到公主贵族小姐的羞辱而保全性命。有了齐家,她可以成为人人惧怕的贵族夫人,而不必被人视为落魄世家的卖艺女子。
可是世上之事哪有如此简单?
灵均嘴唇微微颤动,眼角却是凌厉的笑意:“齐维桢,你的表妹呢,十九公主呢,你不要告诉我你没有想过她们。除了她们,上雍有无数的贵族女子想钻到你的身边,我甚至没法知道所有,你要我怎么办,将未来的人生浪费到与她们无聊的争斗上去?”
齐维桢紧紧攥住她的手腕,双眼一动不动的盯着她:“你要交代?那么我便给你一个交代,希望你也兑现承诺。”
灵均大惊失色:“你要闹什么?你本不是这样的人!”
齐维桢云淡风轻的遮住嘴角:“你说过,我是一本尚待完成而不愿卒读的书,那么我自己将本性翻开,要你看看齐维桢能闹成什么样子如何?”
他不待回应便抽身离开,只剩下背后呆愣住的灵均。
☆、婚事
灵均坐在房中想着刚才的一幕,只觉得似乎怪无趣的,却忽然挑眉露笑:“哟,站在外边儿看了半天啦,还不进来?”
天心开门掀着纱帘笑声先到,头上的玄鸟巫冠颤的也透露出几分得意来。
灵均冷笑一声,将嘴中的果壳“呸”的一声吐了出去:“你这是得意了。”
天心已经脱了台上那高贵惹火的模样,妩媚的眼角挑出几分计算:“你一直藏着掖着,以为我没看到那个党项王子?更旷的是,你不仅和他有几分奸情,还惹上了最不该惹的女人呐。”
灵均指尖的玉杯停了半响,淡淡的啜了口茶:“是,利州道有名的女将军,年轻丧父,多年来是家中的半个女主人,对内扶养内弟,对外挣了武官的名字。”
天心抢过灵均手中的玉杯,看她装模作样的笑笑:“西番吐蕃多年来乱成一团,利州道的叶家、北边的齐家、南屏的封家,这几个可谓是国之柱石。齐家纵然气势滔天,可是皇帝仍不会让它一家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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