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多幸福呢,每天都在宫中横着走,各位大人生怕我参他一本,都极尽阿谀之能事,下官这一辈子没听过这么多好话,真是不枉此生啦。”
符尧光托着下巴敲敲桌子:“你要是贪污腐败的话简单的很,我会直接将你送到郁鹤若的刑部大牢里,怎么样,你的上司很机智吧。”
多冷的笑话啊我伟大的上司,我每天还要和你勾心斗角,还要顶住你那煽情的讽刺,你不该奖赏我吗。
灵均轻身一拜:“今次您有什么吩咐吗?”
符尧光忽而勾唇,眼波潋滟:“姜大人,这个任务你一定很感兴趣,陛下下旨,审判院一案要拿人了。”他将奏折推上前去,便挥手令自己退下。
灵均打开手中的奏折,是一个个打着红色朱砂的批红,那是一个个朝中要臣的名字,这些名字她自然更加熟悉,甚至在夜晚都会想到费尽心思去铲除,因为他们都是支道承的一些党羽。
那朱砂批红是——查抄诛杀。
灵均心中一滞,皇帝竟然忽然大动干戈,难道是要变天了?还是仅仅要敲山震虎威慑丞相?
她做事向来干净利落,利落到朝野皆知的可怕地步。忽略了诅咒与谩骂声,灵均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迅速调遣禁军抓获了一干御笔钦犯。
按照她的计划,这些人应该在丞相倒塌后慢慢剔除,敲山震虎,这些蛇虫鼠蚁才会乱作一团,到时候群龙无首,自然容易拔出。
可是皇帝却正好相反,他已经打草惊蛇,灵均甚至怀疑他根本不是在截杀宰相,而是提醒他收住手脚。
灵均三次上疏呈报此事,皇帝均置之不理。
皇帝这个人啊——真是将自己置于风暴眼中心。她已经露出马脚,丞相从此之后必定要针对与她,以后的路会如未途巉岩一般高不可攀。
天心坐在一旁偷瞄了几眼:“我虽不懂政治,可通人情。皇帝这是将他的心腹大臣都保护起来了,却派你一个无权无势的人充当利刃。”
灵均将那奏折默记于心,一把火付之一炬:“我又重复了父亲的路呢。不过,过去之事,已经顺我之意,我并不亏。从入宫第一日起,我便已经将自己当做一柄剑,迟早有站到刀尖儿的一天。”
天心沉默半响:“支道承会明面上处置你,你才他会如何对你?”
灵均掀起衣袖,想到了周身复杂的人脉网:“流言撒在空气中,会从四面八方打击看似纤弱的目标。这个时候,狼的眼睛很重要,下一步就是分清敌我,不,应该是寻找可利用的线索规避危害。”
天心挑起眼角露出有些稚气的梨涡:“你已经不需要担心了,从今以后,你一定会勇往直前。”
她潇洒跳下院中一惊凋落的梅树,留下一个潇洒的身影:“明年天贶节我会再回来。”
十二个人——短短几日她连续拿了十二个人,而这些人都是她上报中的一部分,也许他们也有自己的亲人,可是自己并不后悔。
杀贪一人,造福一方。剃人头者,人亦剃其头。如同范春琦一样,他们都是一群已经分不出面貌的腐臭之人,这个国家的内部机器腐烂的太严重了,能够拔出几颗便拔出几颗吧。
她在灯火下慢慢读者父亲写来的书信:“南方已稳,现陛下特旨入淮南西路查探哄抬物价一事,待我查完即可归家,已知晓杨姐姐一事,勿念。”
手中的温度慢慢舒展了开,这个家中虽然空无一人,但是迟早大家还会回来的。也许每个人都是他人的过客,可是她愿意守在这里,等着大家回来的那一天。
还有二三日就要过年了,灵均准备好祭祀之物,她瞧瞧一旁镜子中的自己,竟然宛若又一个姜楚一。长大了啊…镜中的自己变得有些难以认识,似乎眉眼之间已经有了些风霜痕迹,却又说不上带着一些期许。
自己在期许什么呢?莫不是还像小时候一样吧,忙碌的父亲,总是追随父亲的女罗,行踪不定的天心,容姨总是守在宗庙中,没有母亲的自己与孩子们打成一团,小小的自己不懂得认输,然后她躲进曼苑中,看着纸醉金迷的芸芸众生,痴痴的想,母亲会不会就在这里呢?
朱紫色的巫女服勾勒出成熟的女性身体,她轻轻的扶起手中的烟枪,那是阿芙蓉膏剩下的残渣,发出寂寞的香气。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是这一卷的最终章哦!~
下一卷预定的是各种纠结。
☆、夜华
直到半夜的门忽然开启,他好似一个风雪夜归的丈夫一般,她在迷迷糊糊中坐起来,看到他带着风霜味的面容,唇角仍在暗暗发红。
“小没良心的…你倒是过得快活。”
她迷迷糊糊间好像听到熟悉的人在说话,却懒得根本不想起来,只是不服气的在梦中哼了一声:“呸——谁没良心谁知道。王八蛋,欺负我好心,夜间费眼睛给你做抹额,左右你滚蛋了,回头我再送给别人。”
他似怒极了一样,指尖掐着她的细腰就不动了,将人箍在身旁,就着那睡得嫣红的朱唇就舔了上去,啧啧的像是在舔一颗红色宝石般,直印上了令人羞赧的印记。
他看看被自己咬的有些红肿的嘴唇,满意的勾了勾唇角:“送人?我看你敢送给谁。”
灵均在梦中冷哼一声:“你算老几,世上最好看的男人就是我爹,你们这群愚蠢的人类。”
对方倒是气笑了:“你又不能嫁给你爹,你爹能像本大爷一样把你弄得叫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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