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士谌反而停住了手中的笔。
一旁的堂官汗流浃背,终于将案卷整理好了。灵均忽然起身,支道承,第二根刺,怕是要扎的再深一些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双更吧,就酱,为风神姐姐续一秒,我很喜欢她的。对爱情忠贞,对毒如蛇蝎的恩人也不背叛,她很难得的。
☆、玄妙
范春琦还是死了。
他在大狱里又住了三天,尽管进食有人严格的监控,并且绝对不允许他有自杀的机会,他仍旧还是死了。
这人死状恐怖至极,一双眼睛暴突出来,看似是由于缺少空气而暴亡,既没有中毒的症状,身上也没有任何痕迹。
可是一个人怎么会在没有任何外力介入的情况下忽然死亡呢。
在颜风神被揪出来后,包麾炆不敢有丝毫大意,便禀告皇帝派驻了马军司的云骑军看守三位剩存的详议官。
禁卫军的精锐在此,即便是任何蛇虫鼠蚁与天皇老子怕是也无法靠近半分。
范春琦是死于狂症,据说他有一日用过餐后,忽然发狂暴怒,虽然被锁链牢牢的锁在原地无法动弹,仍旧大喊大叫,只在瞬间便口耳暴凸,七窍流血。
灵均心中冷笑一声,没有中毒?世间千奇百怪,略懂武艺的颜风神中的牡丹毒已经是神奇,区区一个不懂武功的范春琦,杀了他还会很难么。世间无色无味之毒,多之又多,他们姜家的“沉绿萝”若改动药引,实力也远远在此之上,不仅毒性极强,而且可以由姜氏之人随意控制。范春琦真是可惜了,做一个虎狼的马前卒,是他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的。
聂桢托着下巴看着她平静的脸:“你似乎一点都不意外。范大人死了的确不会翻供,可是一个精神不正常之人又狂暴而死之人的供词,你以为陛下会相信么。”
灵均轻笑一声:“您真是多虑了,御史只是机器,怎么敢有自己的心思。”
聂桢抱着臂冷哼一声:“好狡猾的女子,我比你爹年纪都大,难道不知道尊重下长辈吗。”
灵均耸耸肩:“您比我父亲出仕略晚,这样无所谓吧。”她上下打量对方,一脸无奈:“更何况您长得这么…年轻可爱——哎聂大人,你别生气啊。”
他看着聂桢那气势汹汹的绝尘身影,却不禁感叹,符尧光将此人留在身边大概是因为太无聊了所以想要欺负人吧…
她一回头,却发现罗士谌带着清淡的笑意的看着她,眸子如林间春水,时而清浅温润,却仍旧触不到泉眼之处的辛密。
灵均只是将手中的供词翻了又翻,罗士谌在一旁为她倒上几杯茶推了上去:“真的拼命呢,比很多男人都拼命。”
灵均想到了很多一闪而过的面容,撒都汨、澹台溟龄…这些看似游戏人间从不拼命的男人,却有着天赋的才情。
罗士谌声音温润清朗:“想必你也知道我说的是谁了,一个士人一生只要做出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就能名载史册,此人五毒俱全却堪称鬼才,你羡慕他么?”
灵均略略低头,原来澹台溟龄竟然是这样的人,可她并不羡慕他。这个号称‘鬼才’之人是朝廷中一个神秘莫测之人,可是他的身体已经垮掉了,她只是觉得可惜,可惜上天终极太过公平,将他作为一个男人的强健体魄过早的收走。
灵均一字一句看着繁琐的公文:“男人和女人不同,女人身上的条框太多,只能背水一战。不为生,则为死。”
她渐渐等着他的回答,可半响只感到此人靠近的气息,如山石林立不懂而江河湖泊环流,他的稳,齐维桢也许更能够体会,可是齐维桢的稳重中仍然带着霸道的战场气质,一如他在战场上燃烧的弑杀火焰一般。
那种神秘的气息又包围了她,灵均并不厌烦他的气势,就像某种上古神秘的符号一般,他并不急于去探寻任何事情。
她的心中闪过这两日的琐碎片段,却不知为何有一种忧伤烦闷的气氛,便闭上眼睛轻轻的休息,却感到有一种温热的气在慢慢接近。
睁开双眼一看,是修长的指尖隔着空气在描摹她的琼鼻与嘴唇,她歪过头一看,罗士谌收回手指微微一笑:“你的骨相很奇妙。”那眼中毫无□□露骨,只是如一位风姿道士般看骨相而已。
这个人给人的感觉才更奇妙呢。他年纪明明和父亲差不多,可是却有着而立之后的高山巍峨。这张脸介于英朗与清俊之间,无论五官还是气质都是中庸的恰到好处。称得上是一位君子,却并不能用“翩翩”形容,大抵气质如山石一般稳,可是心思却如云彩一般难以猜透。周身的感觉便是“玄”,为人玄妙,好似玄学。
他的指尖慢慢滑动过去,可却并没有触到她的皮肤。
灵均的嘴角露出清浅的梨涡:“你很玄妙。”
罗士谌似乎极感兴趣,将眼中的闪烁压下:“我们都有一个妙,这是不是一种缘分呢。”
灵均心中一颤,总感觉此人意有所指。她那日在刑部大狱外遇到许夫人后,许夫人低喃‘他应该知道’,自己便觉得奇怪。后来三番五次明里暗里探问,才知道父亲竟然为二人议过亲。
也许是自己自作多情,她总感觉罗士谌意指此事。
应该是自己多想了吧,灵均心中笑了一下,一个女人已经不是孩子,任何异性之间的爱恨都变得不可莫测。
“哟,两位真得空闲,那边都忙成一团了居然还有时间调情呐。罗大人,你真是好大的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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