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她便一直在黑土中栽培炮制药用的牡丹,无论一年四季,颜大人总是离不开药用牡丹,而那牡丹的土壤竟然是黑色的。记得海外记载,若人身体有一种毒气,气若悬丝却摸不到脉门,用炮制药的牡丹渡气,可以暂时缓解疼痛,可是这也是饮鸩止渴之法。此毒是以毒牡丹炮制的药材所做,亦是由此所解。中毒之人慢慢的会面目苍白,冷汗直流,眼神呆滞,尤其是视力急剧下降,看人也会有所偏差。”
她心下一想,范春琦真是幸运啊…
聂桢转念一想:“几日前闯入大理寺之人,身上也有牡丹香气。”他大吃一惊,并不愿意相信事情的真相:“颜大人,真的是你!”
灵均向那温柔女子走去,却感觉心中压着沉甸甸的大石,一点一点将她不愿意知晓的事情暴露出来:“颜姐姐,你身上还有可以杀人的暗刀吧。我真是疏忽,一直觉得你脚步轻盈是因为身有重病,原来是练过功夫。”
白刃忽起,灵均手中的溪公青却更快了一步。
颜风神看着地上的暗刀,像是已经知晓了天命。她叹息一笑:“我还是那句话,你终究是姜楚一的女儿啊。”
屋内哗然,颜风神无异于认罪了!
她浑身的兵器已经被收走,却没有任何自杀的打算。
灵均盯着她:“姐姐,请你说出背后之人的名字,我一定会保你性命,我发誓。”
颜风神跪在堂上,一张笑脸却泪流满面:“包大人,多年来你视我为亲女,对不起了!”包麾炆露出不忍的神情,仿佛真如一个父亲面对着令人失望的女儿一般:“赵国女官都是些花瓶痴缠货色,你年轻聪明又清廉,在朝中已经颇有官声,本能够扬名立万,为何要自断天路啊!”
颜风神笑着摇摇头,看看一旁的郁鹤若,他却沉默着不说一字。
符尧光也叹息一声,只是背对着她。
灵均不想再看,她只想要保住颜风神一条命:“大人,请立审颜风神。”
大理寺被重重封锁起来,三法司的长官围坐在一起,看着朝夕相处的同事。
郁鹤若眼神阴郁,似带不舍:“我的下官一向了解我,难道你还要尝遍十八班刑具么。”
颜风神疲倦的身体堆在一旁,只是木然:“大人,您即便用上千般百般,我也不会多说一句。”
包麾炆叹息一声:“你承认了刺杀详议官,总该有个理由啊!风神,你为官多年,自然知道谎言总有被揭穿的一天。”
颜风神忽然露出一个释然的笑意:“我是输给了姜灵均啊,若她不揭发,我仍旧会活下去,可是我没什么怨悔,一山更有一山高。”
符尧光始终不发一词,却也淡淡将茶杯合上:“我来问你来答。其一,你杀审判院大人,是出于私怨么?”
颜风神沉默半响,低声道:“却是如此,自圣上设立审判院,设置六位详议官,我们三法司就如同一个好看的花架子,根本没有任何议法权利。我为官多年,为自己与同僚不值,所以想杀了他们泄愤。”
符尧光的双眼紧紧盯着她:“你原本想范春琦,却误杀刘洪也确有其事么。”
颜风神立言拒绝:“不,我想将这些人都杀了,那日不过是尚没有杀完而已。”
符尧光水眸微动:“范大人说,你会救他出去,那又是什么意思。”
颜风神冷笑一声:“真是个蠢货,那日他看到我的面貌,所以我便胡诌了一个理由,说是他的家人请我救他出去,等他稍等几日,他竟然就信了。
符尧光沉默起来,又看着一旁的包麾炆:“大人,还有什么要问的么。”
三人又与她纠缠半天,仍旧没有问到最想问的东西。
颜风神锁死的嘴开了口:“我要单独见一见姜灵均,这是我最后的请求。”
包麾炆叹息着挥挥手。
颜风神看着面前的美少女,心中爱恨交加,她多么羡慕这样的女人啊!坚韧聪明又无所畏惧。
灵均看着面前沉静的女人,此刻枷锁在身,她反而一改往日变得沉静下来。不,也许这才是真正的她吧!
颜风神低下头看着自己身上的官服,也许这是最后一次穿上它了:“你是怎么知道我会萧的。”
灵均叹息一声:“我只是开口试探你,可你那不自然的表情却成了证据链的一环。”
颜风神抬头看她,却目光如水,好似一位豆蔻少女:“你知道吗,我原本不懂音乐,不过是个三教九流中混过的人罢了。可是年少时在宫中被欺负,是你的父亲教会我吹箫。”
灵均猛然抬起了头。
颜风神落下额头来,沉醉在回忆中的面庞却是如此温柔缱绻:“那时候他中了探花,真是一时间风光无二,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宫中最低等的内女官。”那时颜风神才十几岁,她的名字叫颜色。
她一开始身在深宫,只知道姜楚一的大名,却觉得和自己没什么交往。自己在尚仪是低等女官,被严苛的姐妹们欺负着。不懂针织刺绣,仪态做的也不完美,身上却有任务在身,她计算着在宫中的日子,将宫中一根根花草都摸遍,看着那些冷宫中哭泣的妃子每日如癫如狂。
有一日她惹怒了一个受宠的妃子,那妃子很是跋扈,便将她倒吊到凤仪阁外,毒辣辣的日头让她几乎眩晕到死。可是她在梦中却发现自己的口中降下甘霖,她睁开眼睛,看到一个美丽如仙人般的女孩子一脸不满的瞪着那妃子一顿数落。她看着好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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