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哪里喝过果茶,这是后几年才兴起的喝法,果酒倒是不少,但酒嘛,哪里是时常能喝的。
岑虞一边跟小姑娘说果茶的做法,一边看向窗外,骚动还在继续,但已经有大股官兵从各个街道涌出来。这些官兵们就像是锋利的刀子,把拥挤的人们分成一个个的小块,慢慢的,整个主街道被清理干净。
岑虞看的入神,却感觉到手中一紧,接着就听见小姑娘说道:“爷爷,爹。”这声音乖顺极了。
岑虞连忙回头,这一转头心里便是一紧,不知何时走到她身后的两个人她居然都认识,一个是那日她见到的老者,一个是在宁国公府曾有过一面之缘的太子。
岑虞立刻就要行礼,德成帝却摆摆手:“不用了,你在看什么?”
德成帝这话问的随意,可岑虞却不能也答的随意,她想了想说道:“民女在看街道。”
“街道有什么好看的?”德成帝一边把小姑娘递给一旁的太子,一边走到窗边。
岑虞识相地后退三步,让出了空。
“民女看的不仅仅是街道,还有街道上的人。”
“哦,声乱人杂,算不得美景吧。”
“声音虽杂,却并无哭号,人群虽乱,却没有伤亡,民女家人亲属在这些人里面,对民女来说,这便是美景了。”
德成帝转头看着岑虞,嘴角弯起一丝不明的笑意。岑虞虽然还算镇定,但一旁的小姑娘却眼珠一转,朝德成帝伸出手道:“皇爷爷,珏儿想喝果茶了。”
德成帝伸手接过小姑娘,伸手捏了捏她娇俏的小鼻子:“珏儿,你又重了。这果茶又是什么东西啊?”
小姑娘把岑虞说的话又复述了一遍,小小年纪,倒也说的有条有理的,岑虞对皇室所知不多,但太子的女儿,又那么受宠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阳珏公主,这位公主生母是谁一直是个谜,但无论是太子还是德成帝,对阳珏公主却都宠爱非凡,以她小小年纪便被封为公主便可知她是有多受宠爱了。
德成帝含笑道:“等回宫便让御厨做给你。”
他话音刚落,珠帘突然发出一阵响动,太子神色一紧,立刻迈步挡在德成帝和阳珏公主前。
岑虞转头看去,见来者不是别人,正是纪昀。
太子也看见是纪昀,也不见尴尬,自然而然地上前两步,迎上纪昀道:“外面如何了?”
纪昀拱手道:“有愧皇上和太子的重托,让他们逃了。”
太子伸手拍了拍纪昀的肩膀,随后站在他身旁。毕竟有德成帝在,他一个太子,如何能下决断,无论说什么,都显得有些越俎代庖了。但这样一个安慰的动作却能让纪昀感觉到太子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见纪昀向自己投来一个感激的眼神,太子微微一笑,心里又安稳了几分,这天下,一日不是自己的,他就一日无法安心啊。
“无妨,可有人伤亡?”德成帝的脸色丝毫未变,单看他的面容,是看不出什么来的。
纪昀回道:“只有一人因惊吓扭了脚,还有一些小贩丢了不少东西。”
“但凡东西有缺少损毁的,一律按价赔偿,不能让百姓吃亏。”说完,德成帝抱着小姑娘先走了。
太子又宽慰了纪昀几句,也跟着德成帝走了。
只留下岑虞和纪昀两人,纪昀面上现出一丝疲惫来。岑虞走到纪昀身边,悄声道:“纪叔叔这算是欺君吗?”
纪昀略一挑眉:“哪里欺君?”
岑虞伸手戳了戳他的腰,纪昀面色未变,但被岑虞戳到的地方却现出一丝微红来,纪昀身上穿的又是白衣,看上去就尤为明显。
“纪叔叔虽然仔细,但却不像是事态紧急还要换身衣裳的人,而且这包扎,也实在粗糙了一些。”
纪昀凤眼微眯,突然拉住岑虞,来到内室。
“柜子里第二格是伤药,”岑虞还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去拿了伤药。谁知刚一转脸,就看见纪昀宽衣解带的场面,岑虞只一愣神,纪昀就已经脱了白袍,露出精壮的上半身。
好在岑虞是曾经见过一次的,面红耳赤却也没叫出声来,纪昀毫不迟疑,像是屋里没有岑虞这个姑娘一样,走到软榻边伏于榻上。
此情此景,岑虞脑海里突然浮现一个词:玉体横陈。
简直香艳。
还没等岑虞脑海里浮现什么香艳的画面,纪昀像是等不及了,侧脸看向岑虞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过来换药。”
岑虞脸一红,这才走到纪昀身边,把他身上胡乱包扎的白布给解了下来。伤口不大,约有一寸长短,但伤了纪昀的刀必定极为锋利,伤口边缘十分整齐,而且深入有将近半寸。
纪昀之前粗略的处理只是洒了点金疮药,然后不知是用什么法子掩盖了血腥味。包扎的布都深入到伤口中了,好在没有凝结,但因为失血而发白的皮肉看起来相当触目惊心。
岑虞看着都觉得疼,但纪昀却像是没有感觉似得,甚至都没有反射性的身体紧绷。
简直……不像活人。
岑虞小心地用水给纪昀清洗干净伤口,然后才洒上伤药,包扎伤口。等到终于打好了结,岑虞舒了口气,才发现自己一头是汗,反观纪昀,简直没事人一样。
纪昀就要下榻,连忙按住伤口上方,紧张道:“你要干什么?”按完,她才觉得自己这个动作有吃人豆腐的嫌疑,讪讪地松手道,“你现在不能做太大的动作,伤口会崩的。”
纪昀沉默片刻,道:“你去衣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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